第37章 037：大远征之始

话分两头，陈诺一行走出玫瑰大道的时候，长城那边的守夜人大远征终于缓缓拉开了序幕。

这次大远征是绝大多数守夜人都期待着的，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通过这次大远征去证明自己对帝皇那无可置疑的忠诚，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真正的走上帝皇所指定的道路。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守夜人内部的话语权比之先前已经出现了不小的变动，虽然名义上莫尔蒙依旧有着最高的指挥权，但事实上如今绝大多数的守夜人都对以克拉维为首的诸位帝皇战士更加信赖，在诸多事物上，他们的态度往往能带动绝大多数守夜人的立场。

不过虽然拥有着极大的话语权，但这些品性高洁的帝皇战士从来没有做出有违莫尔蒙指令的事情，他们的言语虽然已经有着不轻的分量，但他们的行动却依旧保持着先前恪守的准则，甚至更加的克己。

这也让莫尔蒙对他们充满了敬意，见识过帝皇战士们不似凡人的力量之后，这位饱经风霜的老战士的世界观已经出现了一些改变，这样的改变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老迈和腐朽，他也曾试着去信仰帝皇，但过多的人生经验和足够浓厚的过往让他很难再全身心的去信仰一位陌生的神祇，尝试无果之后他也就放弃了帝皇赐福这一诱人的东西。

虽然在信仰上莫尔蒙与如今绝大多数的守夜人出现了些许隔阂，但这并没有激化出一些矛盾，这是因为相比于别的信仰，陈诺编撰帝皇信仰在具体内容上与其说是信仰，不如说是一种关于人生的行为方法论，在这份信仰中，陈诺没有去强调帝皇的唯一性、排他性，而是去强调帝皇的博爱以及种种美好的品格，并引导着信徒去模仿，去追随。

正因如此，如今绝大多数信仰帝皇的守夜人都变得极其富有正义感，他们时常会因为回忆起自己过往卑劣的行为而悲伤痛苦到不能自已，然后又在对帝皇忏悔的回应声（祷告自动回复）中被救赎，感动的露出释然的微笑，最终在虔诚的泪水中感觉如获新生。

前些时日临冬城运送来的装备守夜人军团如今都已经装备到位，从总体上来看，如今的守夜人虽然人员上比之先前并无变化，但其实际的战斗力却是强大了不知凡几，尤其是为首的那几个曾经是游骑兵的帝皇战士，守夜人军团中已经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实力，只知道他们远比过去的自己强大，并且每一天都会在帝皇的荣光下变得更强。

守夜人所在的长城堡垒本是一片苦寒绝望之地，在那里的守夜人们日复一日的做着鲜有人知道、鲜有人关心的事情，他们是长城上的守卫，他们也是一个个被遗忘的可怜虫，没有人认同他们的付出，没有人在意他们的生死，他们的人生仿佛从踏上长城的那一刻起就失去了全部的价值和意义——

这是过去的守夜人早晚会意识到的东西。

但在如今的守夜人军团中，帝皇的荣光无处不在，帝皇赐予了他们的行为以崇高的意义，帝皇让他们如有实质般的感觉到他们是帝皇的战士，他们是在为了全人类而战。

这份荣光并非是空口无凭的东西，它是有质感的，每一次聆听帝皇的福音，守夜人们都会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出现了些许的升华，他们的身体也会在虔诚的祷告之后变得更加的坚韧而富有活力。

这种在帝皇宏大浩渺的赐福声中，心灵与身体同时被洗涤、被升华的感受，赋予了他们一种极为神圣的使命感，让他们感觉此刻的自己，正在承受一个极为伟大的使命，正书写着一段属于自己，属于守夜人，属于全人类的不朽史诗！

这些感受让每一个内心渴望尊重，渴望自我实现的守夜人都出现了皈依者狂热的情绪，他们觉得自己过去人生中的一切都不重要了，过去的不堪与苟且都随着他们“凡俗”的一面的逝去而逝去，他们今后的人生将投入超凡，投入帝皇的伟大事业！

而所有守夜人几乎公认的，这次在帝皇福音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大远征，就是他们投向帝皇伟大事业的第一步。

...

“山姆，‘断掌’对我们的下一步指引是什么”，侦查归来的艾比把手凑到呲呲燃烧着的柴火堆上，面容平静的看着山姆问道。

虽然刚刚成为守夜人的时候山姆肥胖而怯弱，但在聆听了帝皇的福音之后，他很快就脱去了曾经的软弱，如今的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帝皇战士了，并且因为博闻强识的特点，还成为了一个被他的战斗兄弟们所信赖的事务官。

听到艾比的话后，山姆收起那卷泛黄的树皮书，抖了抖手中炭笔上的灰后对着抬头其余几位一同烤着火的守夜人说道：

“我们这次远征的主要任务是尽可能不冲突的去引导塞外的野人进入长城，切断异鬼们的兵员，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无可避免的会遇到一些必须要被清理的异端，并且这种异端在野人中并不少见，而我们小队之后要做的就是去清理一个这样的异端”，说到这里山姆扬了扬手中的树皮书，指着上面刚刚抄录的一段话接着道：

“就在刚才我拿到了我们的战斗兄弟，伟大帝皇的赐福战士‘断掌’送来的指示，在距离我们小队东北方向大概3英里的地方，有着一个叫做卡斯特的野人异端，他不守人伦，杀死自己的儿子，将自己的女儿当做妻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了数十年，亲手杀死了自己不知道多少的子嗣，**了不知道多少女儿，这样的异端必须要得到清算！”

说到这里，山姆的神色已然是一副愤慨不已的样子，而当他说道“清算”二字的时候，早就愤怒不已的诸位守夜人也一齐出声：

“清算！”

“清算！”

“...”

一时间，清算异端的怒吼声连成一片，待到怒气稍稍平息，这个以山姆为首的守夜人便悄然熄灭篝火，朝着卡斯特小屋所在的方向涉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