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的克系废土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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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琴酒

祝鹤的身子恢复得异常的快。

快到所有人都为之惊讶的程度。

今早,就在苦艾酒照例上楼给他送饭的时候,推开门却发现祝鹤已经自己从床上下来,正站在窗前凝视远方。

苦艾酒默默算了算,如果从祝鹤醒的那天开始算的话,这才六天,统共还不到一个星期。

一个之前体内水分仿佛被蒸发干像个干尸连扭个头都做不到的家伙,现在竟然能自己下床了!

苦艾酒暗暗心惊,这恢复力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但她依旧面色如常,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看来接下来我不用再给你送饭了。”

“确实不用了,前几天麻烦你了。”

祝鹤回过头,赶忙上前礼貌笑着接过餐盘。

在他卧床的这几天,全都是眼前这个神情微冷的女人给他送的饭,于情于理他都要做出感谢。

倒是上次见到的另外几人,这几天他都没再见过。

苦艾酒看着他利索的腿脚,神色微微一动,“怎么没想着出去走走?”

祝鹤一愣,旋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是客人,没经过主人的允许,客人怎么能在主人家里随便乱走呢,这不合适,另外……待在房间里就挺好。”

苦艾酒神色有些不置可否,但对此并未作出什么评价,只是点点头:

“那你吃完饭就下来吧,我会把你能下床正常行走的消息告诉他们,不出意外,他们应该会有些话要和你说。”

说完,女人便干脆地离开房间。

祝鹤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半晌才端着餐盘默默坐到床边,先前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

沉默片刻后,他忽然自嘲一笑:

“想那么多做什么,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没差,那还不如干脆什么都不想,反正你又做不了什么,吃饭吃饭。”

说着,祝鹤就埋头迅速解决起早餐来。

两片黑面包,中间抹了点黄油,再加上一杯人造奶。

就构成了今日很丰盛的一顿早餐。

至少远比他这半年来吃的要好得多。

门外,苦艾酒双臂环胸倚着墙壁静静听了一会,素白的脸上毫无情绪波动。

直到听到祝鹤人造奶喝完杯子放下的动静,她才悄无声息地下了楼。

……

早晨的涂鸦无疑是宁静冷清的。

毕竟酒吧的营业都要从晚上开始。

祝鹤端着餐盘来到后门口,小心翼翼地向里探了下头。

酒吧内已经坐了几个人。

他稍稍打量了下。

除去一个西装男人,那天他见到的几人此刻都坐在酒吧里。

“来了啊,坐吧。”

突然,吧台里传出声音。

祝鹤看过去,是那天和他作主要交谈的男人。

男人依旧穿着一身酒保服,嗓音也一如既往的温和。

倒是坐在男人面前喝着酒宛若一座小山的光头男人,在见到他后鼻子不由发出“嘁”的一声,显然对他很不待见。

祝鹤咽了咽口水,将餐盘搁在吧台一角,随后拉开一把钢管椅乖巧坐到男人面前。

离了光头男人两个身位。

“先前苦艾酒和我说你恢复了,我还不相信,毕竟在我的预测里你起码还需要卧床半个月,结果现在亲眼看到,确实不得不信了,真是神奇。”

白兰地笑着说道。

祝鹤摸了摸头,显得有些憨厚腼腆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两天感觉腿里莫名生出点瘙痒的感觉,结果今早一醒来,就感觉能动了,试了试,果然站了起来,我也觉得很奇怪。”

“这说明你运气不错,有一副很好的身体。”

白兰地一边整理着吧台下的调酒器皿一边笑道:“知道为什么要把你喊下来吗?”

恰在这时,身侧的伏特加突然投来一道阴冷的视线。

祝鹤面色微微一僵,随后低下头去,看不清面目表情:

“是为了发表怎么处理我体内那件东西的结果?”

“对也不对。”

白兰地摇了摇头。

祝鹤一愣,“那是为了什么?”

白兰地静静看了他一会,突然指着背后右侧那面陈列的酒墙:“从那里面挑一瓶吧。”

祝鹤顿时给整不会了,“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应该进行一场除了他之外气氛压抑严肃的讨论吗,讨论怎么从他体内完好无缺地取出那枚黑山羊之卵?

怎么突然要他选起酒来?

莫非他们有什么死之前让喝杯断头酒的奇葩规矩?

似乎是看出了祝鹤此刻颅内的头脑风暴,白兰地轻笑着解释道:

“不用想那么多,既然进了涂鸦,那就得取一个代号,涂鸦内的每一个人都以一瓶酒的名字作为代号,就比如我,我的代号就叫白兰地。”

祝鹤人蒙了,他直愣愣地看着白兰地,“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白兰地肯定地点了点头。

“可为什么……”祝鹤还想试图得到解释。

“如果非要说为什么,那可能是因为山崎说给你一个机会吧。”

白兰地突然打断,他看着祝鹤的眼睛,淡淡道:

“所以我们也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进入涂鸦的机会,只不过这是暂时的,包括你体内的那件义体。”

“它的归属权仍旧是整个涂鸦,只不过暂时保管在你的体内,我们也只是给你提供了一个机会,当然这个机会它本身的确也很珍贵就是了。”

“至于最后你能否将代号以及那件义体留下,那就得看你自己,而不在于我们。”

祝鹤一脸懵逼地听完,但人却更糊涂了。

这情形怎么和他自己想的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

就像是他早上明明还饿的两眼发花提着个老母鸡插上草标准备上集市换点米过活,结果一转眼锣鼓喧天人声鼎沸来了一伙人告诉他他中了!

这怎叫一个刺激了得?

“想好选什么酒了吗?”

恰在这时,白兰地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二锅头。”

祝鹤下意识应了一句,但紧接着便察觉不对,他猛然抬头,发现白兰地果然正满脸疑惑:

“那是什么酒?怎么我从没听过?”

祝鹤顿时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摆手:

“没,我说着玩的,那是我住的那地方一种平民自酿的水酒,说是酒,其实喝起来就和水差不多,上不得台面。”

“是这样。”

白兰地恍然一笑,“那你真的要拿它作为代号吗?”

“不不不!”

祝鹤头立马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

这哪能成,这涂鸦其他成员出去代号一个个都那么高端洋气,自己整个二锅头土了吧唧的,那多不协调。

他瞥了一眼酒柜,随后好奇道:“不会和其他人选重了吗?”

“不会。”

白兰地笑着摇头,“被选过的都已经放在另一侧的酒墙上了,你这选的这面都是未被选过的。”

祝鹤这才松口气,随后他认真看着那面酒墙,片刻后他突然心里有了主意。

酒厂是吧。

那我就选它了。

他伸出手指,郑重地指着墙上的某一瓶酒道:

“我选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