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赛博网络
别展现得这么生气啊大哥，那样我会很担心待会你把我的脑袋开瓢之后就不管了啊喂！
祝鹤面色僵硬地看向苦艾酒。
结果苦艾酒只是看着他冷冷道了一句：“是想让我当你的主刀医生吗？”
那你到时给我开瓢的就不是手术刀而是枪了吧。
祝鹤立马乖乖爬上手术台躺好，他偏头看向正带上口罩的费伦特，声线有些颤抖：
“打麻醉吗？”
费伦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想不打吗？”
“请务必将我麻醉到不省人事！拜托了。”
说完祝鹤便紧紧闭上双眼，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费伦特抬头向苦艾酒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似乎在问“你带来的是个傻子吗？”
苦艾酒面无表情。
摇摇头收回视线，费伦特伸手在手术台一侧按了下。
紧接着手术台四角便猛然喷出一些气体，而后这些气体形成了一个半椭圆形的气罩，盖住了包括费伦特祝鹤两人在内的手术台。
气体无色透明，但凭借空气中的涟漪还是能隐约看出一个罩子的模样，片刻后气罩内传出类似空气被抽出的声音。
祝鹤耳朵一动，神色有些紧张。
“这是在构造一个无菌环境，放轻松，不是机器坏了。”
费伦特淡淡道了一句，随后他伸手不知道在手术台哪里又按了一下，下一刻十数只触手般的机械手从手术台四面八方伸出，停在祝鹤头顶半米处。
它们的前端有的是手术刀，有的是机械爪，有的是微型显示屏，反正种类繁多，乌泱泱的堆在一起在祝鹤看来反倒像是刑具，而费伦特的那张脸也被自动代换成了章鱼博士。
突然，一根机械手降下，它的前端是一个带着两个细小插管的面罩，面罩覆盖上祝鹤的脸，同时两根插管也插入进他的鼻子。
喷雾般的气体顺着鼻孔钻入他的脑子，使得他瞬间昏昏欲睡。
“待会你可能会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不必恐慌，那是一种微观状态下由你自身的脑神经元细胞构成的神经网络。”
“它起先会是一片混沌的灰白，像是你的大脑灰质，但等接入赛博网络互传程序数据后，它会变成一座立体的像素网格般的世界，但切记到时不要随意乱动……”
不等费伦特说完，祝鹤便完全昏了过去。
显然，麻醉效果很彻底。
……
不知过了多久。
祝鹤感觉自己好像清醒过来。
他的眼前先是一片漆黑，但很快，漆黑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倏然间，无数的光涌了进来。
一片灰白色的世界充斥在他的眼前。
失重感突如其然地传来，祝鹤觉得此时自己的身体不再像作为一个人，而是变成了一片空气，在这片灰白色世界里随处飘荡，漫无目的。
就这样过了一会。
忽然，祝鹤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一点声音……
但隐隐约约的，有些听不清楚。
他努力试图去分辨。
林肯斯大头。
空耳听起来好像是这样。
那是什么意思？
祝鹤正想着，忽然，像是跑车引擎在耳边乍然轰鸣，祝鹤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瞬间搅碎，化为一道可视却看不懂的代码被裹入进一道数据洪流之中朝前方奔涌而去。
灰白色的世界在两侧呼啸而过，疯狂退后。
渐渐地，数据洪流两侧的世界不再是灰白色，而是开始出现其他色彩，蓝、绿、红、黑、紫交汇着出现，由点成线，由线成面。
一道道颜色各异的像素网格线向四周迅速铺展开去，它们构成形状，然后发生交叠，最后一个庞大的绚丽奇幻的像素网格世界出现在祝鹤面前。
祝鹤瞪大双眼，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异常的渺小。
他忽然记起昏迷前那个费伦特在他耳边说过的话，好像是接入赛博网络什么的。
那么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便是那所谓的赛博网络？
祝鹤念头微动，下一刻他便发现自己重新拥有了身体，只不过身体的像素很低，模糊不清，有点像是MC里面的小人。
这是不是……有点过于抽象了？
祝鹤的嘴角不由有些抽搐，尽管他知道此刻即使有一面镜子放在他眼前，他也不能观察到自己的面目有任何波动。
那自己现在要做什么？
祝鹤有些茫然，自由世界开放探索吗？
祝鹤下意识地伸出手试图触摸一座像素网格叠加形成的“土包”。
但下一刻，像素网格世界瞬间在他眼前破碎开去，章鱼博士……不对，费伦特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只见他一脸严肃：
“你刚才准备做什么？”
“我……”
祝鹤显然还没完全适应从低像素世界转为高像素世界，一时有些迷糊。
“刚才你的脑机感知系统疯狂发出预警，说明你在赛博网络里正试图做一些极度危险的事情，安全起见，我切断了你与赛博网络的深度连接，将你唤醒。”
费伦特神色愈发严肃：
“我再告诫你一句，不是资深的赛博深潜者不要在赛博网络中尝试任何事情，因为哪怕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像素点，都有可能使你彻底迷失，陷入混乱，从而化作其中的一片无意识数据流。”
“而反映到现实里，你可能会脑死亡，也可能自我意识紊乱成为赛博疯子，明白了吗？”
祝鹤茫然地点了点头。
“算了，看你这个样子估计你以后再进行深度连接的机会也不会多。”
费伦特撇了撇嘴，回头看向苦艾酒，“你们应该不是想把他培养成一个网络骇客吧？那他可真够蠢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
苦艾酒淡淡道：“总共多少钱？”
闻言，费伦特神情顿时一变，只见他搓了搓手，嘿嘿一笑：
“所有配件都是我这最好的，脑机七万二，生物芯片三万七，一枚高精度仿生义眼八万五，抛开一些附赠服务，折合总价十九万四千，多谢惠顾。”
毕竟自从把那件大玩具弄来后，他的账户余额就已频频告急，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一桩大生意，那自然要按油水多的来。
听到这个数字，一旁本来还在缓神的祝鹤顿时面色煞白。
十九万四千？！
把他杀了剁成一斤斤的细臊子都付不起这零头！
他的账户里可只有三百多！
苦艾酒面色毫无波动，只是两指并起轻轻按住太阳穴，片刻后她冲费伦特点了点：
“转过去了，你查收下。”
祝鹤一愣。
而一旁的费伦特已是眉开眼笑，显然他已经收到脑海中金额传来跳动的信息了。
“还坐在那儿做什么，是还想再做点其他手术？”
苦艾酒看着祝鹤冷冷道。
祝鹤像是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从手术台爬下慌忙跟上苦艾酒的身影。
“欢迎再次光临！”
身后，费伦特止不住笑意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