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灾变
黑沙荒原上从来都是西北风，从兽族高原上下来，带着一股凛冽寒气。
狂暴的风浪顺着三百六十万公里的大荒原吹拂过，带来一些刚刚分解的源元素。
若真有能耐，借助法阵截留下一部分，也能供自己个人使用。
大多数还是顺着荒原一扫而过，一部分冲进一望无际的无尽之海，和蒸腾起的海水融合，便宜海族。
另一部分则是进入北方雨林，由生命古树吸收沉淀，重新演变成二价元素，早就了辉煌的精灵文明。
相比起南北两个大族，兽族因山脉太多无法利用这股潮汐，人族则是大部分元素被瓜分，也算得上元素贫瘠之地。
“黑沙荒原元素确实要浓郁许多，就是血茶花也比黑铁王城开的茂盛。”
阴影处，哈克似笑非笑的对随从说着。
“咱们黑铁城的血茶花别有味道，要真尝尝，可有一股女人香。
荒原元素是丰富，可也太杂了些，几万年大战早将这里元素结构彻底破坏。
那些花朵虽大，都带着杂色，皇后陛下要天天喝这些东西，两年下来血脉就不纯了。”
这是众所周知的道理。
黑沙荒原作为源元素分解第一站，正是元素最充沛的区域，这等妙地本就该遭到疯枪。
连续三场世界性大战让这里的空间、时间、规则、灵海、元素全产生大破坏。
无所不在的上古遗迹，残破的神灵规则，加上有意无意鼓捣起来的元素裂变工厂，让进入大荒原的元素成了最不受控的狂暴元素。
专业名词：混乱元素。
但凡元素修行者，进入大荒原，必要佩戴护罩。
为的就是防止混乱元素侵入体内。
三千年来，因元素入体时空自爆不在少数。
最著名的莫过于冰霜之龙寒山，拥有独立支撑世界的顶级水准。
深入荒原腹地，仅仅七天便被一股冰混乱入体，体内魔力彻底时空，化作冰山。
现如今还耸立在冰原中部偏西，随时间增加，冰山体积越来越大，已渐渐有荒原第一山架势。
再牛掰的世界之主，进入黑沙荒原都得老老实实。
元素大范围破坏反成了流犯、强盗、亡命徒的栖息地。
也让这里成为奴隶贸易最发达的区域。
当然，奴隶盛行绝非几个亡命徒就能成型，归根还是背后需求。
精灵，海族，兽人，人类，除四大种族外数百个中型部落，尤那些独立开辟世界和次元的顶级存在，反而是奴隶需求的大头。
“你这家伙，倒还挺懂理。”哈克看向远处人流攒动的第一大街，使了眼色，“还不做事。”
手下心领神会，混着人流钻进第一大街。
先是在各个铺面中逛了逛，打听了一番各种物件价格，佯装出不起尸体，愿用寿命抵账。
由女巫带到艾薇儿神像前，低头跪拜，极是虔诚。
夜莺看着这个贡献寿命的客人，极是满意。
红女巫祭坛拥有寿命转换的神奇能力，虽一大部分会被祭坛吸收，仅剩的部族也足以弥补永生工厂消耗。
多余出一部分还能转化成巫力沉淀下来。
祭坛是红女巫一族绝对核心。
即便在黑铁城，安娜也没建过祭坛。
为了保证红女巫部落可持续发展，最多只借用五年寿数。
对普通生灵，根本算不得什么。
两个月来，也相安无事。
可就在夜莺手掌拂过头顶一瞬间，虔诚跪拜的香客突然身体一僵，毫无征兆的倒在地上。
四肢疯狂抽粗，如同狂风摆弄的树枝不停乱抽。
双手握拳，猛的张开，又猛的收拢，双脚不停乱蹬，便请嫉妒痛苦和扭曲。
噗！
抽搐终是到了极限，一口鲜血喷出正好落在前方艾薇儿雕像上。
鲜红精美的外饰，瞬间化成焦炭，两只精致瞳孔，忽然冒出诡异光芒。
一股奇异的黑红气流突然蹿起，瞬间将整个大街笼罩。
树立在祭坛周围的八根骨柱，低吼起来。
缠在上面的蟒蛇图腾，直接活了，游龙般钻进黑雾中，长长的蛇信一阵乱抽。
只一瞬间便有数十人倒在地上。
如此场面，即便常年拼杀的亡命徒也变了脸色，拼命想往后逃。
可整个第一大街似完全封锁起来，雾气越来越黑，黑中透着红。
只是沾上一点，皮层便似强酸般出现严重腐蚀。
皮肤脱落，露出血液。
鲜血刺激，第一大街两旁装点的血茶树竟似活了般，摔打着树枝。
就近生灵没来得及防备，直接被茶汁缠上，血液带碎肉顺着茶树上的毛细血管，尽数灌进树干。
本就红的茶树越发鲜红。
奔跑、脚步、呼喊，最后全变成凄厉惨叫。
“魔鬼，魔鬼，这里全是魔鬼！”
近在咫尺的喊叫声激让夜莺彻底愣了神，倒现在都不明白发生什么。
她按照教授的一切汲取寿命，可好端端的神像怎会在一瞬间成了魔鬼。
扭头看去，艾薇儿神像张着嘴，正吸收这些慌乱之徒的寿元。
只一瞬间
生灵皮层既在腐烂，肉食被茶树吸收，寿命全部丢失，骨头在黑红雾气浸泡下化成灰色汁水。
只留下透明的魂体飘荡，不停冒出声音：
“女巫，还我命来！”
“魔鬼，魔鬼，这里全是魔鬼！”
“邪灵.....都是邪灵！“
声音不绝，俨成魔音。
夜莺看过去，以往繁华的第一大街到处都是黑红色尘埃。
整洁的地面露出斥白骨质，精致门面现全成了老旧门框。
尤最出名的丸子汤，里面不知道何时一颗人头沉了进去，正伴着高温，咕嘟嘟冒泡。
她彻底慌了神。
“安娜，安娜.....”
只能拼命叫姐姐的名字，可现在安娜正在工作，这里她全权负责。
“谁告诉我，这怎么回事？安娜，一定是她搞鬼，祖先怎能是魔鬼？”
这一刻，她将所有的灾祸来源全算到安娜头上。
......
树荫下
哈克轻噙一颗葡萄，看着末日一般的第一大街。
哀嚎，咒骂声，在他听来，绝对是最美妙不过的音乐。
“你的黑红毒素真是一绝。”看了一眼瓷瓶，“可惜，这东西用一点少一点。”
瓷瓶摇动一下，泛起一点红光。
同样看着不远处正渐渐溶解的生灵，慢慢熄灭。
根本没想到黑铁骑兵会跨过漫长的荒原东部，深入黑红之城，将其攻陷。
若不是和白银帝国还有一些联络，恐怕现在已步入荆棘野猪后尘。
虽保住性命，却死死捏着哈克手中。
尤最近两个月，为了得到红女巫心血，大力度从黑铁城收购红女巫，已然让对方警觉。
随着永生魔瓶越传越玄乎，终是引来了这支噩梦。
若在平日，黑红领域罩城，黑铁王国也要畏惧三分。
可偏偏进入罐子，一身领域成空。
黑红城仅靠亲度数拉满的战士，自没迎敌实力。
一夜间，黑红城破。
“哈克，你交代的事算是完了，该放我离开了吧。”
“不是把你放了吗？”哈克将瓶子放在地上。
黑红领主无语，我一个瓶子没手没脚，如何逃走。
“红女巫完了，还为难我这个没用的老东西干嘛。别忘了，我妹妹可是白银大公的老婆，他的名声可不好。”
“忘不了，这不我对你已经很尊敬了吗？不过嘛，最后还想麻烦你一件事，能否到前面，帮我传个话。”
“什么话？”
“她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