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集市
阿洛的父亲在不忙的时候,有很多事情要做。在鱼多的时候到河里捕些鱼让家里人来制作成鱼干,在蘑菇成长的季节采蘑菇让家里人来制作成蘑菇干,在适合采药的时候和村里的人一同结伙到木神山中采药晒干。这些东西都可以拿去售卖,一般都是委托进集市的人帮忙卖出,同时也要分一部分利给帮忙卖的人。有时空闲的时候,父亲则亲自把它们送到集市卖掉。去集市不仅是把制作的干货卖掉换点钱,而且可以买齐家里所用之物。
父亲今年在河里捕的鱼挺多,奶奶把它们都晒成了鱼干。奶奶做的鱼干味道很好,她的做法和其他人略有不同,其他的人一般都是直接去晒干,而奶奶是先用自己调好的香料腌一宿,然后用柴火烤半干,之后再拿到外面去晾晒。通过这样的方法做出的鱼干,味道比普通的鱼干更胜一筹。
鱼干积累到两大筐,正好父亲有时间,家里也需要买一些家用物品。父亲看看天,云很稀,风微微的吹着,根据经验,这两天的天气都会不错。
父亲决定明天去集市,和家里人一说。家里人就开始忙着把明天要带到集市的鱼干装好,并商量着家里要买的东西。
阿洛已经有近两年没有去过集市。这次父亲决定带他一起去。
阿洛听后,很高兴,说:“终于可以到集市去玩了,我都忘记了集市是什么样子的。”
父亲听后,笑一笑道:“现在大了,确实需要到外面多走走。多见见世面,对一个男人终归是有好处的。”
在父亲眼里,阿洛将来会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家人们把明天出行要带的物品准备好后,开始去准备一些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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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父亲和阿洛一大早就出发去集市。鱼干用筐装好,放在驼马的背上,父亲牵着驼马的绳子走在前面,阿洛在后面跟着。他们出村后,沿着村南面的路一直往南走。
刚开始路较窄,走着走着,路逐渐变宽;路上的人也慢慢的多起来。人们大多是往集市走,有人空手走着,有人背着包袱走,还有的骑着驼马走。偶尔遇到一两个熟人,也是打完招呼就匆匆赶路。也许是筐里的鱼干太多,驼马走的速度比平常要慢。走到正午,父亲停下来休息一阵,驼马上的鱼干也抬下来,让驼马吃些自己带的粮草,然后让它在路边吃些新长出的嫩草。阿洛坐在树荫底下,想着集市里的好玩的东西以及好吃的零食,全然不觉得累。
休息之后继续上路,父亲的脚步比上午要快一些,可能是上午走的偏慢的缘故,下午需要走快一些。去集市的路还算平坦,只有几个小土坡有点起伏,其他的都是平路。
走了很长一阵,终于到了集市。
在进集市的围墙门头上写着“青伊”两个字。阿洛在村里的课上学过,因此认识。“原来集市的名字是青伊,以前大人们都没有向我提起过。”阿洛心想,“也许提起过,没有在意;在印象中一直都是称为集市。”
进了围墙,里面很是热闹,在左边是一排排低矮的房子,在低矮的房子中几座高一些的房子,沿着路是店铺;在右边是用布搭起来的格式帐篷,花花绿绿,可以看见在敞开的帐篷下面商人们将要出售的货物摆的满满当当。
父亲牵着驼马走向右边,向两个高大的有点像士兵的人缴了几枚铜币,然后带着阿洛往里面走。里面还真大,搭了很多的帐篷,各式各样的帐篷,大大小小整齐的排列着。
父亲和阿洛穿过帐篷区域,来到没有帐篷的地方,在那里稀稀拉拉的摆放着各种筐,筐里装满了各式物品,筐的主人就在筐旁边或站或坐。有些旁边站着一些人在挑选要买的货品,有些是卖东西的人无聊在打着瞌睡。父亲来到一棵小树下面,和阿洛一起把筐抬下来。这棵树叶子稀疏,树枝有几根细的已经枯萎,叶片也像是疲惫的挂在上面,阳光从稀疏的枝桠穿过,形成的树影都似有似无。阿洛用力将驼马的缰绳系在小树上。
父亲让阿洛站在树荫下,然后他拿起竹筒,往西走。很快又回来了,而竹筒里已经装满了水。
“阿洛,喝些清水。”父亲说。
阿洛接过竹筒,喝一口水,感觉水是那样甘甜、清凉;接着咕嘟咕嘟,阿洛又猛喝了几口。喝完这些清水,终于解渴了,阿洛精神又恢复了。父亲从驼马的粮草筐里取了一些粮草,放在树旁的石板上,然后把剩余的清水浇在粮草上。驼马静静地吃着粮草。
阿洛坐在小树下,看着父亲和别人聊着天。时不时的有人过来买鱼干,他们和父亲讨价还价,认真的挑选鱼干,价钱讲定和鱼干挑好后,付钱走到别处继续找自己的所需。阿洛在那里继续坐着,感觉比较无聊。
父亲看着阿洛无聊的在那里坐着,对他说:“你到西边水井那边去玩一会吧,那边有卖点心和小玩具摊,你就在那一块玩,不要出集市。这两个铜板你拿去买点东西吃吧。”说着,给了阿洛两个铜板。
来到水井旁,水井用大青石围成的,旁边是取水木桶和麻绳。不远处有个卖点心的摊位,在靠点心摊不远靠近近路还有几个卖玩具的摊。阿洛决定先转一转,看看有什么好玩好吃的。在卖点心的地方有几个大人带着自己的孩子在摊位前准备买点心;卖玩具的摊位前,则大多小孩自己在前面看着玩具,伴有几个大人在旁。
在卖点心的摊位,各式的点心整齐的摆放在木框中,淡淡的清香散发出来,闻着味道就让人胃口大开。一个胖女人正坐在摊位后,手里拿把扇子在和买东西的人不停说话时,还不忘摆动扇一扇点心。一个男人正在后面的一个小炉火前做着点心。阿洛站在点心摊前,感觉有点说不出口,这是他第一次拿钱去买东西。阿洛心里有点紧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脚仿佛突然变的沉重,竟然感觉自己很难抬起来。一个大人领着孩子过来,走进点心摊,要买点心,阿洛呆呆的看着他们买点心。
这时,从玩具摊那边传来一阵笑声。阿洛往那边一看,一群小孩围在一起欢快的叫起来了。阿洛跑过去看,一个小孩手里手里拿着一个小鞭子,时不时的抽打一个地上的红色圆柱。待阿洛近处一看,红色圆柱下面是尖的,同时红色圆柱在不停旋转。鞭子时不时的抽打,本来快停下的圆柱又不停的旋转。拿着鞭子的小孩高兴不已,哈哈大笑;旁边看的小孩也跟着欢呼。阿洛看着也觉得惊奇不已,圆柱像有生命,在地上行走这,转动着,待转动速度慢些的时候,开始晃动感觉要倒下了,接着用鞭子一抽打,又转动加快,不晃动了。
阿洛在旁边看着,决定买一个这样的玩具。
阿洛跑过去问:“这...这个东西需要多少钱买一个?”他指着一个陀螺说。
摊主伸出两个手指,说:“两个铜币。”
阿洛拿出铜板递给摊主。
“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吧?”摊主说。
看着木框里的七八个陀螺,有黄的、红的、绿的、紫的几种颜色,大小相近。阿洛指着一个绿色的陀螺说:“这个绿色的。”
摊主取出绿色的陀螺给阿洛,同时另一只手从摊位下面取出一根小鞭子递到阿洛手里。
阿洛手里拿着新玩具,心里很激动,感觉自己就要像鸟儿一样飞起来。他走到那群小孩之中,想和他们一起分享自己的玩具。接下来,阿洛碰到了一个难题:他手里的玩具该怎么玩?阿洛正在犹豫怎么玩的时候,一个比他小一些的孩子对他说:“我看你刚买一个陀螺,是不是想和我们一起玩?”
阿洛点点头。“原来这个圆柱玩具叫陀螺。”阿洛心想。
只见他们的陀螺停下后,他们拿起来用鞭子的细绳缠绕,然后一拉,陀螺就旋转起来,接下来使用鞭子时不时的抽打。阿洛看着其他人的动作,自己也做起来。刚开始不是很好,慢慢的越来越好。新的朋友中,大部分都是集市摊主或店主的孩子,他们没事就聚集在玩具摊这边玩。最先和他打招呼的是裁缝铺家的儿子名字叫巧哥。
巧哥能言善道,很快和阿洛熟络起来。阿洛也很开心能够认识新朋友。
待太阳快要落山时,一起玩的孩子各自散开回家去了。阿洛也跑到父亲所在的那棵小树边。
两筐鱼干卖了半筐,还剩一筐半。父亲和阿洛将鱼干在两筐之间匀一匀,然后抬上驼马。父亲牵着马走在前面,阿洛拿着陀螺跟在后面。往东走过一条路,再走过两排房子,有一个小池塘池塘边有一个三间相连的长房子,在房子后面有一个大棚。房子前面有两棵柳树,长长的柳枝低垂,最下面是被人打理过,都修剪一样平。
父亲走进中间的房子,然后和阿洛一起把鱼干抬到右边房间的一个木床边。阿洛数了数,这个房间里面有八张床。驼马牵到屋后的棚里。
天渐渐黑了,房间里的床铺逐渐都住满了人。在床铺旁边,都放着各自的物品,住在这里的都是附近的乡民,到集市来卖点东西换点钱补贴家用。房间里面人多起来,混合各自要卖的货物的味道,混合起来变成一种怪味,这种味道很怪却不让人难受。阿洛坐在床沿上手里拿着陀螺,想着如何把陀螺玩的更好。在房间的两头各点了一盏油灯,灯光微弱,仅仅让人在屋里能看见东西,而具体东西的细微处很难看清,纵然如此比没有灯要强。
父亲用店家的灶火把从家里带来的干粮热后,坐在床边和阿洛一起吃完。其他的人也都各自吃完,离睡觉时间尚早,于是屋里的人围到灯下聊起天来,打发睡前的时间。
经过一阵寒暄,互报姓名和村庄,原来住在这里的都是青伊乡一带的人。年纪最大的是阿才,头发花白,比阿洛父亲大一辈分,其余的和阿洛父亲年纪近似。阿才是青桐村人,在木石与青伊之间的半路上。其他人都称他为才叔。
才叔是来卖灯油的,青桐附近长着很多水桐,水桐的果核能榨出灯油,青桐村因此以盛产灯油在本地小有名气。
才叔抽着旱烟,说:“前段时碰到一个从西方孟甸国来的一个商人,那个商人戴着白巾穿着白袍,一看就和我们云台国不一样。那个商人告诉他,孟甸国国君年纪大了,下面的老臣子就开始蒙蔽他,光说好事,不说坏事。西边的游牧族一而再,再而三的到孟甸国边域城市来烧杀抢掠,大量百姓死于无辜。大臣们都不上报,只是派一个两个将军去应付了事。将军一到那边,人都跑完了,有不能远征去攻打,将军也只能在那里呆一段时间,修一修城墙,安抚一下百姓,然后留下少量兵力驻守,又回去了。”
才叔停了停,又继续说,“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四年,孟甸的西边的老百姓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一眼望去都是荒芜之境。那个商人本是孟甸国西边城市的一个富户,还算逃的比较早,才得以保全性命,其他离开的晚的,都不知道什么情况。”
“真是乱世人不如太平犬。”才叔说。大家都沉默着。
“不说那些事情了,说说我们国家的事情。听说二公主清公主要嫁人了,夫君好像是海桑国的王储。上个月在我们国都云城订婚,热闹了三天。海桑国的王储伟王子还有他的叔叔德亲王带着成车的宝贝来定亲。那个场面很宏大,在国君见证下,订婚仪式庄严喜庆中顺利完成,晚上放烟火,全城结花灯,照的和白天一样。”才叔说着。
“到年末的时候,伟王子将会派人来迎亲,公主就要正式嫁过去了。”
“说不定,公主出嫁还要路过我们青伊。”阿义说道。阿义来自木伦村,来集市卖蜂蜜。
“呵呵。”阿才叔呵呵一笑道“话又说回来,我们青伊确实在两国之间的要道上。两国来来往往都需要从我们这里路过。”
“说来也巧,可能因为这个关系。我们木伦村来了两个有钱的商人,好像是海桑国的,他们住在村里光棍阿承家里,给的租金不少。正在物色保镖,给的月钱很高,八百多铜币一月;他们对保镖要求也高。”阿义说。
“招了几个人?”阿宽问。阿宽是木金村的,家里养了一些鸡,下的蛋比较多,因此时不时的到集市来卖鸡蛋。
“一个人都没有,”阿义说:“他们要求的人要身体壮实,人又要机灵,还要会武功、会读书写字。我估计在青伊是找不到他们要的人。都能达到的,也不会去给他做保镖了。找不到合适的人,可把阿承乐坏了,一直找不到,就一直住他们家。时不时的让他跑腿买东西,他又可以捞油水不少。”
“找保镖,他们是做什么买卖的?”阿才叔问。
“好像是买卖粮食和珠宝之类的。”阿义说,“有十几个年轻人去那两个商人那里试过,都没有看上。他们倒不急,还是悠哉悠哉的住在阿承那里,时不时的来两个人来找他们谈话,谈完后又马上走了。”
“你们那的事不算太奇怪,我们那里的事情才奇怪。”阿宽说。
“大概在两个月前,我们村的小庙开始闹鬼。小庙在村北的竹林边。一到晚上时不时的就有莫名其妙的哭声。吓的整个村的人,晚上都不敢出门。弄的我家的鸡都下蛋少了。”阿宽无奈又愤怒的说。
“你们没有人去看是什么样子的鬼吗?”阿义问。
“有人结伙去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差点没命。他们走到小庙边,结果发现一个个的腿不听使唤,走不了路。接下来,哭声没有了”阿宽说。
“怎么回事?”阿庆问。阿庆是木水村人,过来卖肉干。
阿宽继续说:“那哭声是没有了。而是变成凄厉的笑声,笑的他们心里发慌。心里面一急竟然能动了,他们没命的往回跑。有一个人还说被鬼掐住了脖子,差点被憋死。第二天,脖子上的红印明显,接下来肿起来了,过了半个月才好。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过去看了。不过,除了晚上有哭声,其他古怪的事倒没有发生。”
“你们那里有怪事,我们那近来也发生了怪事。”阿庆说。
“我们村的石桥旁,前段时间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口棺材。那口棺材靠在石桥的桥墩边,也不随水流往下流。族长急了,连忙召集大家去把棺材弄开,让它随水流走。那口棺材流走后,第二天,又有一口棺材出现在老地方。我们整个村的人都吓坏了。族长赶紧去找通神人来消灾。通神人来了后,告诉我们说是我们村有人做了让木神不高兴的事情,木神不保佑我们了,让我们多祭祀木神。然后,我们祭祀了三天,怪事情就结束了。想想看,我们确实从木神山上狩猎、采伐太多了。”阿庆说着。
阿才叔说:“是的,不能欲望过度,过度的欲望足以把人毁灭。”
大人们说着说着,阿洛撑不住了,自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大伙就都起来了,草草的收拾一下,拿上货物就往集市那边去了。父亲和阿洛也一样,起的很早,到那里在一棵叶子丰茂的树下面放下货物。此时,东方天空微白,准备卖货的人已经将空地摆的满满当当的,比昨天下午要多的多。很快,东方泛红,越来越亮,太阳露出来了。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上,大地逐渐温暖,到集市的人越来越多,市场不像刚才那样沉默,声音越来越嘈杂,来来往往的人,提着自己买的货物从一家到另一家,他们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难的有悠闲走着的人。
父亲站在筐后面,和来买鱼干的人谈着话,和路过的熟人打着招呼,没有太多时间照顾阿洛。阿洛也觉得无聊,和父亲说到昨天的地方去转转。父亲同意,并叮嘱尽快回来。
阿洛到那边,发现昨天一起玩的小孩们都不在,感到有点失落。于是,自己围着市场走了一圈,在人群中挤着推着,回到了父亲身边。
父亲站着,让阿洛靠着树坐着。太阳逐渐高升,气温逐渐升高,人也在逐渐变少,而那两筐里面的鱼干只剩下半筐。父亲没有继续卖鱼干,而是让阿洛一起帮忙把鱼干收起来。
然后,父亲牵着驼马走前面,阿洛跟在后面走。他们出了市场,横穿过了大路,然后走到一个大的商店面前。父亲走进去,然后一同和一个胖胖的男子出来。
“阿洛,过来!这是阿让舅舅,是你祖母本家的侄子。”父亲说。
“舅舅好!”阿洛对阿让说。
“嗯,长的真快,一下就长这么大了。几年不见就成壮小伙了。”阿让说。
父亲接下来和阿让说剩下鱼干卖给他,阿让就让按照老价钱来。当然,这个价格比自己卖的价格要低较多。但是为了尽快卖出,货主也都不太在意价格低。
临走,阿让向父亲和阿洛说:“我就不多送了,代我向禾姑和姑父问好!”
父亲也让他不用送。牵着驼马,带着阿洛回到市场。先买了一些布,青布、黑布、米黄布各买了一些,又到点心的地方买了祖母、妹妹、母亲、阿洛喜欢吃的点心,接下来买盐、火绳、火石都买齐了,又到铁匠铺买了一把镰刀。最后去阿才叔那里买些灯油,阿才叔和阿庆在一块。父亲过去拿出灯油缸,让才叔装个八层满。阿庆身边多了一个中年人,中年人身后站着一个姑娘。
阿庆正在和那个中年人小声聊天。那个姑娘眼神低垂着,眼角好像有泪痕,头发乌黑,穿着蓝色的粗布衣,手紧紧的抱着一个包裹。那个包裹看似很柔软,姑娘两手正好合围抱好。
父亲付完钱后,走向那个中年人,貌似是认识的人。
阿洛盖好油罐,再用油纸包好放在筐的一角。走近听听大人们的谈话。
那个中年人说:“阿紫,现在也大了。家里只有她母亲在苦苦撑着家,是时候让她出来分担家庭负担了。”那个中年人小声对父亲说,“她的弟弟还小,不能出来,她出来给别人做帮工,最起码家里少了一张嘴,年底还有钱回家帮衬。”
父亲说:“阿传去世也快两年了吧?”
中年人说:“是的,在刚去世的前几个月,阿紫母亲整个人都快不行了。还好在全村的帮衬下,她家挺过来了。之后,村里时不时的接济她家里,现在阿紫也大了,是时候学点生活门路了。等再大一些,也好出嫁,既可以帮衬家里,又可以给自己攒点嫁妆。”
阿洛看着阿紫,阿紫害羞的看了阿洛一眼,又低垂了眼睛。她的眼睛通红,又疲倦,应该是哭过。
阿洛心里一阵难受,走向驼马,拿出一份点心,递给阿紫,说:“阿紫姐,我买了一些点心,给你一份尝尝。”
阿紫听后,慌忙的说:“嗯,....不......不用了。”紧张的把包裹抱的更紧了。
父亲见阿紫胆怯,拿过点心让中年人拿着。又继续聊了一阵,父亲带着阿洛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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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脚步走的比较快,天黑了就不好走路。一路上,阿洛拿着陀螺,心里想着阿紫、巧哥、还有其他的伙伴们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他们没有停下来吃干粮,父亲和阿洛边走边吃。终于在天黑后不久回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