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课 在灰熊直立行走的时候

莫多克族

理查德·艾尔多斯与阿尔方索·沃迪兹 复述

在大地上出现人类之前，天神的首领居住在冰冷的上界，而他对这样的环境感到非常厌倦。为了让冰冷的空气远离自己，他用石头在天空中挖出了一个洞，把所有寒冷的冰雪都从这个洞中推出去，形成了一个从地面一直通往天上的大雪堆，这就是人们今天所说的莎斯塔山。

后来，天神拿起自己的手杖，从云朵上迈到了山峰上，他沿着山坡向地面走去。当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天神便用自己的手指到处触碰，他所碰到的地方都会长出一棵树来，而他用脚踏过的地方，冰雪开始融化，变成水向下流去，最后形成了江河湖海。

天神又举起自己巨大的手杖，将较小的一端用力敲碎，并将那些碎片随手扔进了河流中。神奇的是，那些较大的碎片立马变成了海狸和水獭，而比较小的碎片则变成了鱼。树叶从树上落下，天神捡起它轻轻地吹了一口气，一只只小鸟便被造了出来。然后，天神用手杖较大的那端用同样的方法创造出了那些在地上行走的动物，其中最大的便是灰熊。

刚刚被天神创造出来的灰熊外表看来和今天的熊一样，浑身上下都是毛，爪子也尖利无比。但是有所不同的是，它们会直立行走，还能说话，就好像人一样。因为灰熊看上去非常凶猛，所以天神把它们送到远离自己的山脚下的大森林里生活。

看到自己创造出来的这一切，天神的首领感到很满意，他决定把家人也带来，和他一起居住在地面上。于是，他们就把冰雪堆积出来的大山当成了自己的房子，并在里边生起火。为了能让火星和烟飘出去，天神又在山顶挖了一个孔，每当他将大木头扔进火堆的时候，火星就会从那个孔里飞出去，并随之引起大地的震动。

春天即将结束的时候，天神和他的家人幸福地围坐在火堆边，这时风神送来的大风将整个山顶都撼动了。这阵风一直在吹，以至于让烟和火星都吹进了天神的家中，熏疼了他们的眼睛。天神对他的小女儿说：“你去烟孔那里告诉风神，让他轻一点儿吹，要是他再这么吹下去，整座山都会被他吹翻的！”

天神的小女儿朝着烟孔爬了过去，天神又告诫她：“你要当心，不要把头伸出去，不然风会把你吹走的。”

那个小女孩迅速地爬到了山顶，她乖乖地待在烟孔里和风神说着话。当她准备向下爬回家的时候，忽然想起父亲曾经说过，从山顶可以看见大海。小女孩非常好奇，想知道大海是什么样子。于是，她小心地将头伸出了烟孔，面朝西方看去。可她还什么都没有看到，风神就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把她从烟孔里拉了出来。小女孩被刮到树木和冰雪交界的地方，这里长满了低矮的杉树，而她鲜艳的红头发一直在雪地里飘荡。

一只大灰熊在外出觅食的路上发现了这个红头发的小姑娘，它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家。因为灰熊家里正好有小熊，所以她得到了灰熊妈妈很好的照顾，她每天和小灰熊一起吃饭、游戏，一起慢慢地成长。

小姑娘终于长大了，变成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她和灰熊的大儿子结为夫妻。时间在慢慢推移，这对小夫妻生了很多的孩子，可是这些孩子并不像他们的灰熊父亲一样有那么多毛，也不像他们的天神妈妈。

这些小生命的降生让灰熊们感到异常欣喜和高兴，于是他们在莎斯塔山的旁边建造了一栋房子，让这个功不可没的妈妈和她的孩子们居住，这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小莎斯塔山。

又过去了很多年，灰熊妈妈已经预知到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对于自己和丈夫当年收留并藏起了天神首领的女儿，她感到有一些惭愧，很想得到天神的原谅。于是，灰熊妈妈把所有的族人都召集在一起，在它们为天神女儿所建造的房子前，灰熊妈妈用一朵白云将她的大孙子送上了莎斯塔山顶，让它去告诉天神首领他那个被风神吹跑了的女儿现在在哪儿。

听到自己小女儿的消息，天神首领非常激动，他太想见到自己丢失已久的女儿了，便大步从山顶跑了下来。巨大的脚步让大地崩裂，山上的冰雪也开始随着他的脚步融化。时至今日，在萨斯塔山的南边还可以看到天神首领留在岩石上的脚印。

当他来到那座房子前时，他不可置信地喊道：“难道我的女儿就住在这种鬼地方？”

在天神首领的记忆里，他的小女儿乖巧美丽。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女儿，那个曾经的小女孩已经长大成人，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并且正在抚育一群孩子。天神女儿的孩子是天神首领从未见过的，他对自己外孙的模样感到诧异，这完全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种新生物。一个新的物种在未经他允许的情况下就来到这个世界，天神首领瞬间发怒。他扭转头，皱着眉头盯着即将死去的灰熊妈妈说：“你们居然欺骗了我，我诅咒你们从现在开始用四只脚走路，并且永远夺去你们说话的能力。”

天神首领毫不留情地将自己的外孙从房子里赶了出去，他扛起自己的女儿，大踏步地爬回了山顶。从此，他再也没有在森林里出现过。有人说天神将他房子里的火熄灭，带着他的女儿回天上生活去了。

被抛弃的天神的外孙们，这些长相奇怪的生物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开始在各处游荡。他们就是最早的印第安人，也是所有印第安部落的祖先。

居住在莎斯塔山附近的印第安人从来都不杀灰熊，这就是原因所在。但是当灰熊杀死一个印第安人的时候，这个印第安人的尸体就会被当场火化。此后的很多年，每当有人经过那个印第安人被杀的地方，都会丢一块石头过去作为纪念。天长日久，这里便形成了一个大石头堆，让人们永远铭记他死去的地方。

阅读思考

1.天神为什么不喜欢住在自己上界的家中？

2.在天神所创造的动物中灰熊是最大的动物，那么如今在地上行走的最大的动物是什么？

3.文章中的灰熊犯了什么错误而使天神发怒？后来天神是怎样对它们进行惩罚的？

4.为什么灰熊会生活在离山很远的大森林中？

5.印第安人被灰熊杀死后，会以怎样的方式对他进行纪念？

6.你喜欢这个故事的结局吗？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