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超凡对超凡
走私船上的水手们忙成一团，稍微懂一点信号灯暗号的水手上去打起了信号灯，但诡异的是迎面而来的那艘帆船根本不予任何回应。
急得满头大汗的水手直接喊道：“不管用啊，常用的信号都打了，对面没反应！”
此时幽绿的帆船已经近在咫尺，维德甚至能看见对方那残破的风帆与船身上不少腐朽破碎的缺口，仿佛是历经岁月后又遭遇一场极其艰难的战斗后幸存下来的船只。
就在这时，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幽绿帆船身上诡异的绿光突然熄灭了。
整个海面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走私船上陷入了一片死寂，原本忙碌的水手们呆愣在原地，那直冲着他们而来的诡异绿船消失了。
幽灵船？幻影？
无数猜想在他们脑海中浮现，但突然消失的船只令一切都无法印证了。
饶是维德也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冬夜的暗海离奇古怪的事情太多了，没有哪个猎人敢打包票解释清楚这海上的一切。
维德下意识地又掏出衣服口袋里的虫烟，在暗黑的环境下，灵视远比普通视觉看到的更多也更清楚。
但就在此刻，突然一缕绿色的火星在走私船的左舷出现，然后只听得刺啦一声，那幽绿的火瞬间燃烧了起来勾勒出了一艘与走私船不相上下的风帆船！
紧接着那艘燃烧着的幽灵船就直接撞击了过来，顿时两船相撞发出了剧烈了响声，咚得一下，走私船上原本拿着鱼叉和刀剑的水手们一下子被倾斜的船身摔得人仰马翻，在高高桅杆上的水手直接啊得一声从半空中掉了下去，掉进了幽灵船。
要不是维德在一瞬间死死抓住了缆绳，连他都得掉下去。
他转头看向那燃烧的幽灵船，几乎惊出一身冷汗，他吼道：“敌袭！所有人战斗准备！”
而那幽灵船上，突然有密密的身影借着绿火的光亮下翻过了船身，爬上了走私船。
不一会儿甲板上就发出了好几声惨叫，咒骂以及咀嚼骨肉的清脆的声响。
船杆上的水手长试图拉起杆上的油灯，但他太紧张了在此起彼伏的喊叫中，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怎么也打不着灯。
在黑暗中甲板上的人乱成一团，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爬了过来，只有惨叫与浓厚的血腥味道让身处此处的人们感觉到深深的恐惧与绝望。
精神崩溃的水手们一边喊着怪物啊，一边被惨叫所掩盖。
吉多手握厨师刀在甲板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煤油灯被打落在地上，吉多看到后爬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煤油提灯，随着橙色的光晕扩大。
一个扭曲的全身腐烂的似人似犬的怪物正匍匐在他的面前，怪物的头颅上有些稀疏的白发，嘴部额外的大，黄色的獠牙下粘稠的口水正滴落在甲板上，猩红的眼眸正凶恶地凝视着他。
吉多仿佛被恐惧扼住了喉咙，他咿呀两声，然后爆发出来他生平最大的哭喊。
接着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向他撕咬而来，就在他被咬住的一瞬间，一把冰冷的刀刃直直从天空中坠落，自上而下狠狠贯穿了怪物的头颅，死死将它钉死在甲板上，鲜血与脑浆四溅后一个身影从空中落地将怪物狠狠压在了身下。
酒红色的平静眼眸与那分明棱角的脸庞，正是猎人维德，他修长的刀刃一刀直接将怪物毙命，并用自身重量压制怪物还在抽搐的身体，接着他反手拔出腰间的短刀，左手阴握长刀，右手阳握短刀，整个人旋身一斩，刀光一错后，他的长刀稳稳架住了后扑过来试图偷袭的怪物的爪子，而短刀直接快而狠地在它脖颈上切出一个致命的血口，腥臭的腐液与血液顿时喷涌而出，怪物悲呜两声便落在地上抽搐着，不一会儿便不再动弹。
食尸鬼？
维德手持双刀伫立于甲板之上，他有些困惑，虽然在永夜的笼罩下，食尸鬼会活跃起来，但这里也没有尸体，怎么会吸引那边多的食尸鬼过来？
很快他的目光锁定了那艘燃烧着的幽灵船，现在走私船和幽灵船靠在一起，双方船舷对撞，甲板各自都倾斜了二十度左右，然后就这样摩擦着一同在无垠的大海上并肩而行。
答案只可能存在于那艘幽灵船上。
于是维德不再顾忌，他一步跨出，双刀猛得相互叩击两下，发出清脆的响声，接着好像打火机打火一下，啪嗒一下。
在他意识海洋的深处，一轮血色的太阳开始浮出海面，一缕阳光照耀着整片意识之海，像是蒸汽马达开始加压启动一样，维德感到一股超凡的力量从他的四肢百骸涌了过来。
紧接着维德身上浮现出了一股令人战栗的气息，地上的鲜血飞速向他涌了过来，砰得一声，所有鲜血炸开，直接把跳扑过来的食尸鬼炸飞了出去，然后形成了一轮鲜血之环，环绕在维德的四周，并且多余的鲜血变化为了三把剑刃在他身后漂浮！
西蒙拿着一把鱼叉在甲板上奋战着，他力量出奇得大，他一鱼叉扫去被扫中的食尸鬼顿时如同被拍中的苍蝇一下子飞了出去。
感觉到了维德的气息，西蒙猛得转过头，在微弱的火光下，那悬浮的血环让西蒙瞪大了眼睛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
说起来除去眼前的怪物，西蒙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看到超凡的力量。
“咦？”
这时一声轻咦响起，但在维德的耳中无异于炸雷一般，灵性直觉在向他疯狂预警。
维德望向走私船的桅杆高处，一个穿着黑色兜帽风衣的人站在那里，他手握一把白骨的权杖，兜帽下的阴影里男人的左眼没有瞳仁，仅有条咬尾的银蛇在缓缓流动，很快他笑了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衔尾蛇。
在炼金术里象征着无限与循环。不断吞食自己的大蛇本身兼具生与死的二重意象。
“这里原来还有超凡者啊。”他非常礼貌地说道。“还是红教会的刽子手？真少见，呵，我想您一定是我主予我的恩赐。”
话音刚落一团幽绿的火焰从男人的白骨权杖上燃烧了起来。
看到那团火焰，维德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超凡对超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