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魔神再施威,莽象命多途
却说祝泽正盘算苍山练法之事,忽的内魔示警,冥冥中气运似有波动。
他忍不住惊醒过来,连忙细细感受,顿时察觉胜岳气运散乱,仿若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奇怪,这分明是将死之兆。
可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心中犹疑,急忙遁出福运魔神与劫运魔神,向感应中的方位追索过去。
只见两道灰蒙蒙龙影飞向天空,掠过山地,在阴影中一闪而逝。
沿途所遇障碍,全部被他给无视。
翻过一座山崖,前方逐渐听到轰隆隆地打斗声。
祝泽正要上前一探究竟,忽见刺眼的红光漫天亮起,一道猩红且炙热的光炮当头打来。
汹涌的能量如同愤怒的洪水,瞬间将两道龙影悉数淹没。
璀璨的光与痕,只绽放出短短的一瞬。
饶是如此,光芒熄灭后,整座森林依旧被犁出一道巨大的沟壑,仿佛地狱的深渊,处处散发着焦黑与灼热。
好在祝泽的“五运魔神”不惧刀枪劈砍,雷火烧炼,否则单单那一下,便能让他感受重创。
视线挪移,重回战场。
两道人影一大一小,相隔百米,以两军对垒的方式,各自对峙。
大的人影约有三四米,肥头大耳,长着长长且灵活的鼻子,两根象牙如白玉般散发光泽,竟是一头成精的莽象。
其长鼻卷动,鼻口微微释放青烟,显然刚刚那道红色光炮正是他的杰作。
小的人影不必多说,自是满身狼狈,处处伤痕的胜岳。
他奉师命寻找适合安居练法的洞穴,路上恰好遇到这头妖象。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巫与妖更加的水火不容。
几乎一照面双方即打了起来。
胜岳本就是带伤出行,腿脚不便,因此处处被莽象压制。
好在祝泽及时抵达战场,吸引了双方的注意。
胜岳脸上露出喜色,莽象则十分警惕地眯眼。
“道友,他是我新收的徒弟,不知何处得罪,还望高抬贵手。”
劫运魔神化作的龙影轻轻开口,传出祝泽沉静的声音。
他现在只盘算如何修炼遁法,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姿态放的很低。
谁知莽象听后,怒火翻涌,瓮声道:“这么说你也是巫族?”
祝泽摇摇头,“吾乃龙族,师承西方天魔祖师,到此建立北方魔教。
如无要事,还望道友行个方便,免了这场争斗。“
“天魔祖师?北方魔教?”
莽象长鼻卷动,红光隐隐,“全是些没听过的东西,管你是龙是蛇,敢跟巫族混在一起,都得死!!”
猩红色光炮再次喷薄而出,炙热的能量似能摧山断岳,熔毁一切。
胜岳焦急地瞥了眼师父,只来得及道一声“小心”,人便被红光擦中手臂,痛的他哀嚎一声,卧倒在地。
光芒一闪即过,露出大片焦黑且散发着青烟的土地。
再看胜岳,手臂被高温烫的通红,浮现巨大的水泡。
这也多亏他有刀枪不入的体魄,否则单那一下擦伤,便能将他直接融化。
祝泽心里气的骂娘,暗道‘北地莫非都是这种莽夫?根本不讲一丝道理。’
既然如此,别怪我下毒手!
只见两道龙影合身扑上,一左一右,瞬间缠向莽象。
对方冷笑一声,大喝一声:“找死!”
大手翻覆,探手来抓。
本以为肯定一抓即中,谁知手掌竟从龙影中一穿而过,抓了个寂寞。
莽象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忙又使长鼻卷过来。
这条长鼻名曰“火象鼻”,是他在山中修炼千年,吸太阳之精、合地肺毒火,苦心祭炼而来。
发时能喷炙热红光,焚烧一切。
纵然是半虚半实的鬼物,也能轻松拿捏。
可这次似乎踢到了铁板。
但见其长鼻卷动,龙影丝毫不受影响,仿佛二者处在不同的次元维度,相互虽能看见,但始终触之不及。
龙影纠缠,锁住莽象脖颈。
紧接着,一头龙魔张开巨口,效仿巴蛇吞象,势要咬下他的脑袋。
“昂——”
莽象一声象啼,惊慌失色,忍不住乱了方寸,疯了似的乱跑乱跳,沿途撞毁无数参天巨木。
然而想象中被咬破头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龙魔巨口张合,吸出无数五颜六色的霓虹彩光,其内隐约能够看见一头似龙似象的身影。
正是莽象毕生所积攒的气运。
原本凭此气运,他甚至有机会蜕变为山中象龙,从而提升自己的根脚。
可随着此刻气运被“福运魔神”吸走,毕生再无蜕变的可能。
那一丝龙运永远地离他而去。
莽象乃山精野怪,不知魔法诡秘,见自己没有受伤,自以为是地明白过来,“原来不过区区幻术,吓老子一跳。”
“呵呵!”
祝泽发出渗人的冷笑,只有体验过劫运魔神恐怖的胜岳当场打了个哆嗦,暗暗激动:“来了,就是这招,就是这招!”
下一秒,视角中天地突然变的灰白,四面八方,无数危机感汹涌而至,将莽象当场淹没。
他惊疑不定,四下里张望,恍惚间,周围所有一切都开始变的致命。
树叶下隐藏毒蛇,林木里潜伏妖虫。
周遭万物,无不带给他丝丝死亡的预兆。
“这是什么妖法?你做了什么?”
莽象惊慌后退,又惧又怒,突然“啊”的一声,抱起脚跌倒在地。
原来刚刚他撞碎参天巨木,遗留的树根露出密密麻麻,如同尖刀一样的木刺断口。
好巧不巧,他一脚踩在了上面。
巨大的象蹄被扎出几道血痕,木刺带来的极致疼痛让他脸色狰狞。
受伤不仅没有减少他的危机感,反而让死亡的预兆变得越来越明显。
“在哪?在哪?”
他扭头四顾,试图找出危险的来源,同时长鼻卷动,猩红光芒蓄势待发。
咕咚——
一只土块在震动中从高坡滚落,莽象立即甩动长鼻,喷出猩红光炮。
“出来!出来!!”
炙热的光芒足以熔毁金石,烧掉沿途的一切,莽象发出紧张而又恐惧的大吼。
明明什么都没有,明明一切都安全。
可为什么就是有种马上要死的错觉?
莫非他能干扰我的心志,让我以为自己要死,然后变得疯疯癫癫?
是的,必然是这样,必然是这样!
自以为堪破了一切,莽象忍不住哈哈大笑,“其实你根本没有办法对付我,只是想运用这种方式,让我自乱阵脚。
既然你躲着不出来,那我就先杀你徒...”
最后一个“弟”字尚未吐出,他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轰隆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