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惊天大阴谋！
此人正是大汉当朝丞相，史称汉初三杰之一，同时是位列开国功绩第一的萧何，也即是那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中的主角。
只不过身为大汉官职最高者，同样也是萧何劳累的来源。前要与改制派唇枪舌战，后来好不容易解决了，又要带头研究“推恩令”的可行性与完备性。
与此同时，萧何还不能放下丞相本来需要做的工作，又得主持统筹改制之事，连未央宫乃至长安之建设都由萧何来负责，可谓是繁忙到根本无法睡觉。
在这种情况下，萧何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自然想找些地方放松一番，而连素来喜好享乐的陈平都赞不绝口的莫氏食肆，无疑是满足口腹之欲的最佳目标。
“萧老先生，你看上去好像很累啊，最近是在忙什么呢？”
显然，萧何的疲惫感连莫余都看得一清二楚，让一个年龄如此之大的老人操劳至此，莫余都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虐待老人了。
萧何闻言一愣，自己的劳累居然已经如此明显了么？
“最近确是在忙些重要之事，”萧何缓缓点头，“因会牵扯到不少人，所以不得怠慢，还请恕我无法如实相告。”
“一点也不能说么？讲出来或许还能让我乐……咳，或许还能靠我无双的智慧帮你排忧解难呢。”
莫余感兴趣的坐在萧何对面，眼中满是想听八卦的欲望。没办法，平时生活实在太无聊了，既没手机又没电脑，只能自己不放过任何机会的想办法找找乐子。
不只是莫余，连不远处的莫笑笑和莫衣衣都下意识的竖起耳朵，可以明显看见她们手头正忙着的事情都变慢了下来。
萧何略感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说好的把我当家人招待呢？你倒是先上点佳酒菜肴再说啊？
不过莫余的话也令他心头微微一动，很多涉及朝政的事情无法对位高权重者言说，毕竟其中每人都可能或多或少的有利益相关，但反倒能与基本远离朝堂的庶民倾诉一二。
萧何在脑海里斟酌了一下措辞，含糊的说道：“其实简单讲讲也无妨，我有一个规模很大的老东家，正经营着一家食肆……”
刚说到这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萧何总觉得莫余的眼神稍微变得有点嫌弃。
咦？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老夫？难不成因为同行是冤家，这是对同行的嫌弃？
萧何念头一转，又道：“失言失言，方才只是我按着掌柜举个例子，实则我来自于一个规模很大的经商世家，我是其中一位管事，区区不才也算得上是总管事了。”
“哦？世家？”莫余一改嫌弃神色，双眼放光道，“莫非是出了家中小姐与外人私奔之事？还是家中小妾设下阴毒之计欲夺正妻之位？或是几位少爷为争遗产掀起龙争虎斗？”
萧何直接给听傻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莫余的话倒是令他想起戚夫人与吕皇后，还有圣上不喜的东宫太子刘盈与圣上更爱的公子如意，的确和这掌柜讲的有点像——不对，不能再联想下去了，要掉脑袋了！
萧何赶忙收敛心神，摆摆手道：“非也非也，与那些都无关。实际上，家中对于各位管事本有一套安排，可最近有一重大变革，家主忽然提出了新制度，欲废旧有之制而立新法新规。我正负责此事，为此是大伤头脑。”
莫余问道：“那你觉得是旧制好，还是新制好？”
萧何略微沉吟，道：“实不相瞒，我认为新制更胜一筹，解决了不少旧制的顽疾。虽仍称不上尽善尽美，可我也暂时想不出比新制更好之法了。”
“那不就完事了，你支持新制，并且也负责新制，完全是得偿所愿了，不假思索的直接推行便好，有什么好头痛的？”
莫余大失所望的说道，他还以为能听见什么大新闻或大秘闻，结果就这而已啊……真无聊，他还想看血流成河呢。
萧何对莫余的态度微妙地感到一丝不爽，但还是很有涵养的说道：“并非如此，其中实则有许多门道。最关键的是，虽然家主曾言新制出自他手，但种种迹象令我不得不怀疑背后还另有其人。”
原本缩回去的莫余一听，又感兴趣的将头凑过来：“哦？何以见得呢？”
萧何说道：“家主平日里……呃，怎么说呢，较为洒脱不羁，少有理会家中事务。然新制真可谓面面俱到，必然出自极了解家事之人，家主或有参与其中，但应当并非主导。”
“这也无所谓吧，”莫余摊了摊手，“管这个新制是谁想出来的，好用不就行了么？你刚刚自己也说了，感觉新制相当的不错啊。”
萧何严肃道：“莫掌柜还是说得太轻巧了，不妨仔细想想，若真有人思索出行之有效的新制，此乃大功一件，又为何要藏头露尾，仅借助家主之口推行？仅从此疑点而言，便可猜测幕后之人或另有图谋。”
“且方才我亦说过，新制之完善连我都为之惊叹不已，显然能规划新制之人绝非泛泛之辈！此人无论才情还是智谋，仅从其评述旧制之弊便可看出，无一不是上上之人，这等大才却不知目的，徒令人心惊胆战。”
莫余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就这么一个世家的内部事务，竟然都如此的勾心斗角么？
“好……好吧……不过此人听起来像谋定而后动之辈，若真是如此必然心思阴沉谋算重重，不似我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无疑极难查出，怪不得让你这般劳累。”
萧何摇头道：“可不止如此，对于是否应当改制，家中的诸多管事们众说纷纭争论不休。就在此时，家主再度带回一着妙策，竟直接解决了新制之患，此计之妙着实难以想象！”
莫余惊叹道：“难道说……这新的妙计同样可能出自那位幕后之人的手中？”
“多半如此了，”萧何点点头，“思及此人之智，能再思索出此等妙策，也并非没可能之事。况且新制刚提出不久，仍在争论之时，便出现这等能使改制之争一锤定音的计谋，未免也太巧了，或许是那人早有准备！”
莫余只听得浑身发冷，他感觉自己似乎无意中接触到了某个不得了的天大阴谋，见识到了一位究极老阴逼是何等的老谋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