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交锋(下)

可即便如此，此时指挥官的意识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身上的伤口也不在能影响他的行动。

他拄着手中的太刀站了起来，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将防护服的报警装置彻底关掉，脑海中不断吵闹着的提示音瞬间归于寂静。

“指挥官——”白发的敌人重复着，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一般轻轻的笑着：“你真的，有为她挺身而出的觉悟了吗？”

白发的敌人缓步向指挥官走来，就在她笃定了指挥官已经彻底失去反击能力的时候，一支灰色的羽毛划过，她的腹间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这还是她及时躲避的结果。

当她的视线重新回到指挥官的身上时，便见指挥官的攻击已经再次到达了她的面前，齐势头与方才相比不减反增，就好似根本未曾受过帕弥什的影响一般。

白发的敌人似有些惊讶，但丰富的战斗经验使她并没有受到情绪的影响，及时的做出了反击。

刀刃相撞，擦出一连串的火花，两人各自后退了一段距离，而后再次相聚。

此时，指挥官的视线已经基本恢复正常，由眼前的所有东西全是黑红变为了仅有眼前这白发的敌人周身被黑红二色环绕。

面对指挥官“不自量力”的进攻，白发敌人轻笑了一声，甩出一连串的剑气，却又很是奇妙的尽数躲过。

不过没有关系，剑气也不过是白发构造体为接下来的进攻打出的掩护而已，她已一个极快的速度向指挥官接近着，就要一刀刺入他的心脏——她是这样想的，可刀尖真正落下的时候，却只是刺穿了指挥官的手臂。就如同现在的露西亚一样。

白发构造体神色变得有些严肃，将刺入指挥官手臂的太刀拔出，将帕弥什以一个极高的浓度汇集在刀尖之上，心里做着一击致命的打算。

却在这时，一段奇怪的对话从她的脑海中划过。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能够免疫帕弥什的同时不再需要进食，并且拥有强大的，可以保护身边之人的力量，代价是变成一个他人眼中的怪物，你愿意吗？”

“我愿意。”那是她的声音，记忆则是她深埋已久的记忆。可是，她为何会在这种时候想起这段记忆……不对，不只是想起，而是好像回放一般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为什么？成为升格者已久的她应当不会再产生幻觉了才是。

她的刀尖已经再次对准了指挥官的心脏，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一般，不让她将这一刀刺下，就好像一旦杀了他，会产生什么她无法承受的后果一般。

那一瞬，她仿佛失去了兴趣。毕竟，她也只是来看看：“看来，你这个指挥官，并没有那么简单啊……也好，露西亚，你就通过这个指挥官，好好看清人类的真相吧……”

说罢，白发的敌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收起了自己的武器，转身走回刺目的阳光中。就好似一个对一切都无所谓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