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阿甘正传

1994 美国

导演：罗伯特·泽米吉斯

主演：汤姆·汉克斯

获奖：第67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等

当我累了，我就睡觉。当我饿了，我就吃饭。当我要走，你知道的，我就走。

——阿甘

人生的意义在于不断奔跑

“人生就像一盒各式各样的巧克力，你永远不可能事先知道下一块是什么味道。”

前不久重看电影《阿甘正传》，心中再次浮现出这句话。

电影结尾，阿甘看着小阿甘登上曾经的那辆校车，开始新的旅程，一片白色的羽毛随之飘向空中。

阿甘的故事总让我思考：人存于世，其意义究竟是什么？

记得那是2019年夏天，我刚读大学，第一次观看《阿甘正传》。当时的我，仅仅惊羡于阿甘光环般的好运气和开了挂一般的人生，还不懂得这部电影中隐含着的对人生意义的思考。

现在，又大了几岁，再看《阿甘正传》，理解已完全不同。寥寥几个细节，我已然觉得阿甘是在告诉我们：人生的意义在于不断奔跑。

电影一开始便告诉我们，阿甘生来是一个弱智儿，身体也不强壮，到了上学的年纪还只能戴着护腿一瘸一拐地走路，在与同龄人的相处中饱受冷眼和欺凌。直到有一天，他在学校为了躲避别的孩子的欺负，听从好朋友珍妮的话开始“跑”——说是跑，其实开始的时候只是歪歪扭扭、跌跌撞撞地往前挪。但是慢慢地，他真的跑了起来，护腿松开了，他感到格外轻松，跑得出奇快，把几个开汽车的坏小子都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于是，他迷上了跑，做什么事都跑。他一直在跑，跑进了橄榄球队，跑进了大学，跑到了学位。在越南战场上，他仍然牢记珍妮的话，跑回了自己的性命，也跑到了荣誉和友情。

阿甘并没有远大的理想，他失去的东西也很多，他几乎没什么朋友，总是被“聪明人”嘲笑，最爱的母亲和最爱的女孩珍妮先后离开了他……但他并未因此沉沦，他一直在奔跑。于他而言，爱还在延续，他还有自己的孩子——一个可爱的小阿甘，他的人生还在继续；他不聪明，但他永远知道如何让生命充满希望，所以他最终赢得了荣誉、财富和爱——这些常人可能永远不能兼得的东西。

很多时候，我们就像阿甘一样找不到做一件事的理由，或者说，很多时候我们都远不及阿甘，那些不知为何而做的事情总是非常轻易地半途而废，但是，就像妈妈常对阿甘说的，傻人就做傻事，你只要做就好了。人的一生往往就如片头和片尾那片随风飘浮的白色羽毛一样，大多数时候，我们也许都在随波逐流，这种飘浮没有具体的方向，平淡到令人厌倦。可是，一个腾挪、一个转身总还是可以由自己控制的。你只需尽力将它做得完满，不要计较究竟得到了多少，那么你就可以越飞越高。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阿甘虽然看起来傻，但是他的成功并非偶然。

生命就像空中那片白色的羽毛，或迎风搏击，或随风飘荡，或翱翔太空，或坠入深渊。阿甘的人生正是如此，虽然他是一个弱智儿，他却拥有一颗纯洁而善良的心。他永远记得妈妈的叮嘱：“人生就像一盒各式各样的巧克力，你永远不可能事先知道下一块是什么味道。”“你必须明白，你和你身边的人一样，你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一点也没有！”我们可以说，上天并不公平，阿甘天生就不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但是，上天又是如此公平，它往往会令起点不高的人比天生优越感十足的人更早、更深刻地认识到生活的真实。有的人常常感觉生活负担过重，眼前总是困难重重，因此整天垂头丧气、郁郁寡欢；而阿甘想法单纯，目标清晰，即便先天不足，前有穷山恶水，他也以平常心视之，并最终一一跨过。这并不是简单的愚人之福，拥有这种态度和意志的人，能减轻许多生命的重负，到达生命之巅。在生命的每一个阶段，阿甘的心中都只有一个目标在指引他，他也只为这个目标脚踏实地、坚定不懈地奋斗，直到完成目标，再出现新的目标。

阿甘有没有停顿的时候？偶尔也有。青梅竹马的珍妮走了，后来她又突然出现，却再次离开了阿甘。这让阿甘陷入迷茫，开始驻足。不过，阿甘或许不习惯停顿，总觉得自己得做些什么。做些什么呢？还没想好，那就先跑起来吧！于是，他下意识地跑了起来。可谁知这一跑就停不下来了，甚至吸引了一大批追随者。阿甘再次成为名人。

奔跑似乎可以让人思考，很多人也从奔跑中明白了人生的道理，找到了前进的方向。不过当别人问他为什么奔跑时，阿甘却保持沉默，因为他可能真的不知道。终于有一天，他停了下来，如梦初醒般地自言自语，“我想回家”，结束了他看似茫然的奔跑旅途。

就在这一瞬间，我却恍然大悟：站在原地才会迷茫，停下来才会胡思乱想，只有在路上一直奔跑才会走得更远，只有奔跑才会赋予生命以存在的意义。阿甘一直在奔跑，也在无意中影响着身边的人，无论是当初误入歧途的珍妮，还是因截肢而丧失斗志、终日昏昏沉沉的丹中尉，都在阿甘的感染下重获新生。

当然，奔跑并不仅仅指身体上的，也指心灵上的。我们需要不断地接触新鲜事物，用充沛的热情让自己获得一次又一次新生。就此而言，《阿甘正传》也给我们展示了面对外界各种环境时可能采取的方式。阿甘不够聪明，却不会轻易放弃任何机会，所以他总是带着孩子般的热情走进每一个场景，面对自己的生活。他从母亲那里学来的哲学就是，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要不断地尝试下一块。奔跑的过程就是不断品尝下一块巧克力的过程，正是在这一过程中，阿甘积极迎接、学习新的事物，体会各种味道的人生。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的生活就像浮在水面上，一部分可以控制、可以自己决定，一部分却经常随环境的变化而随波逐流。人既然存于世间，便要有存在的意义。我经常觉得自己身边的人都成长得很快，自己好像一直停滞不前，对于未来虽然不能说一无所知，但总有一些困惑和迷茫，不能完全想清楚自己将来要做什么。这时候，我会想起阿甘，他对这些问题能立刻想清楚吗？应该也不能，但他会马上跑起来。我们也应该跑起来，尽量减少发呆的时间，减少无所事事的时间，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保存内心的那把火一直一直地奔跑下去。

（王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