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梦境

“言言，快过来。”许长意笑着站在裴言川儿时最喜欢的秋千旁朝他挥手，“坐上来，爹爹给你荡高高。”

“爹爹——”裴言川喃喃，远处的男人眉眼温柔，一颦一笑皆是万般风情，爹爹就站在远方没有被病痛折磨，还是健康的模样。

爹爹，言言好想你。

不知何时，梦中的人已经哭湿了枕头。

梦中裴言川回到幼时，缩小版的自己毫不犹豫的奔向爹爹，父子俩欢快的玩起秋千，秋千荡了好久，荡得好高，直到裴言川有些累了，窝在父亲怀里撒娇，父亲则像儿时那样温柔的抚摸他的头发。

四周很安静，不久叶伯父拉着一个女孩出现，那女孩有张极稚气的脸，皮肤又白又嫩像新磨的豆腐，葡萄似的大眼睛里面装满了机敏。

与他的腼腆不同，小丫头见谁都是笑呵呵的，长得又漂亮，是最受长辈们喜欢的模样。

爹爹将他拉上前，柔声对他说:“记住这个姐姐，以后受了委屈她会保护你。”

“快，拉住她的手。”许长意柔声说。

小裴言川瞧着这位姐姐的脸怀里像是抱着千斤重的巨石，沉得发慌，怎么也伸不出自己的手，听见爹爹温柔的劝导，一股酸涩之感莫名涌上心头。

最后，爹爹与叶伯父好说歹说也没能让小裴言川牵起女孩的手……

裴言川觉得很委屈，他想跟爹爹告状，当初的小女孩并没有保护他。

可是他又怕爹爹知道以后生气，不喜欢小女孩了，不让她保护他了。

……

裴言川一觉睡了很久，醒来时头有些疼，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爹爹，在梦里他同爹爹说了好些话。

最开始裴言川讲了一些关于自己的，比如他如愿以偿嫁给了年少喜欢的人，虽然妻主对他没多大感情，但公公婆婆对他很好经常关心他，日子比在裴家时好过不少。两年前妻主被贬了，虽然妻主不喜欢他但是他还是决定跟着妻主去清河，尽管他们的关系还是不好但好在妻主没有纳小侍，光这点他觉得妻主比母亲好。

然后裴言川又说了些一些琐事，比如小昭来清河陪他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小昭了，这些要多亏了妻主帮忙，还有小昭那小孩是个天生高个子他最近又长高了，前几天清河发生了水灾不过他很幸运没有受伤……

这些年他其实过的挺好的，但也挺苦的，他不知道自己一意孤行陪妻主来清河到底对不对，爹爹的墓在京都，除了自己恐怕没人会祭拜，母亲成天和继父腻味在一起早忘了爹爹的祭日，以前他在京都时还有他记得，现如今恐怕墓前早就是满目萧索。

因为自己的任性，让爹爹孤零零的在墓穴里躺了两年。

爹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他唯一对不起的人。

裴言川醒了没有喊小昭，任由自己躺在床上发呆，他觉得自己该回去看看爹爹了。

小昭从外面进来，瞧见主子好不容易醒了，怕他一直关在屋里闷出病，关切道:“主子别闷在屋里了，今天太阳出来了，我们出去晒晒太阳。”

“好。”裴言川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