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与执念:川端康成至美文集(套装共4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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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即官能”

“我没有无产阶级作家那种幸福的理想。既没有孩子,也做不了守财奴,更加看透声名的虚妄。在我,唯有一颗爱恋之心才是我生命之本。”(58)可不是,从一九二六年发表《伊豆的舞女》以来,直到晚年,除了描写自家身世以及《名人》等少数作品外,川端的小说大抵以女性为主要人物,以爱情为主要内容,死亡与悲哀为其不变的基调。或者可以说,爱情是川端创作的一贯主题,甚至是晚年创作的唯一主题。孤儿出身的川端,或许比常人更渴求爱情?总之,爱情成为川端创作之源,生命之本。“爱是天地万物与人心的桥梁。恋人的爱,能化为女人的心泉”,“失去了爱情,花香鸟语便失去了意义,成为空虚。”(59)爱的主体,本是男女双方,但在川端笔下,竟然只有女人,因为“能够真心去爱一个人的,只有女人才做得到”。而且,“女人比男人美……是永恒的基本主题”,“是一切艺术创作的源泉”“如果没有这一女性的品格,创作力就会衰竭,就会失去魅力”(60)。女性美成为川端审美追求的主要内容。川端不大塑造男性形象,即或写,也“常把讨厌的男子当作背景,来描写喜爱的女子”(61)。所以,比较起来,他笔下的男性人物也远不如女性那么成功,那么有光彩。川端之所以不写男性,也有其原因:“倘要写男性,便须写他的工作,而政治,经济,以及意识形态这类主题,其生命维持不了三五十年。这类主题几乎留不下来。”(62)他在《千鹤》中,就没有具体写主人公菊治的职业、工作情况,怕“有损于作品的情趣”(63)。可见,川端是出于唯美的考虑,回避现实社会,把审视的焦点集中到爱情,集中到女性。

川端的小说“充满对女性的体贴”,表现她们纤细的情感,曲折的心理,寂寞的忧伤和官能的气氛。他尤其擅长描写日本的传统女性,如伊豆的舞女,《雪国》的驹子、叶子,《山之声》的菊子,《古都》的千重子、苗子等。她们美貌善良,温婉柔顺,具有至美的人性,可以说是川端心目中真善美的化身。川端笔下的这类女性,有一共同之处,即几乎全是未婚的少女,即便《山之声》中的菊子是已婚女子,川端仍把她写得如同少女一般姣好。川端视处女为神圣不可侵犯,“永远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抱有无限的崇拜,深永的思慕和憧憬。或许是川端对失去的意中人内心永久保留着“哀恋之情”?抑或是对伊豆的舞女永远怀着“浪漫的思念”?那刻骨铭心的系恋,朦胧难宣的希冀,虽然使川端的爱情小说缺乏西方作品那种惊心动魄的激情,但也充满委婉的含蓄之美。川端塑造的那些可爱的少女,命运都不尽如人意,虽则还不是悲剧,但爱情的结局总不那么圆满,常常流露出好事难谐的惆怅。

但在川端的审美情趣中,有种颓废的倾向。据说是“由于家中没有女人,对性的问题也许有点病态,自幼便喜作淫乱的妄想”(64)。川端不光称扬女性的精神美,出于对女性柔滑细嫩的肌肤的恋慕,女性的肉体更使他关情。早期作品中,如小小说《港》《二十年》《穷人的情人》《阿信地藏》等,写过一些所谓“无贞操”“不道德”的女性。那时的着眼点不在表现性爱和官能,也没有露骨的描写,更多的是对女性命运的思索,“是生命的自由与悲哀的象征”(65),写得清纯可爱,很有情味。可是,《雪国》之后,官能的表现已隐约可见,特别是二次大战后,川端的审美情趣发生极大变化。此后的爱情题材作品,就有不少笔墨写到官能。相对而言,《雪国》尚属含蓄,还能算作情爱。驹子和叶子各具个性,有自己的独立人格;岛村即使带点逢场作戏,至少对驹子还表现出一种人性,对自己尚有某种道德约束。然而,五十年代发表的《千鹤》《山之声》,主人公对自己并非没有道德的谴责,但不能否认小说已开始逸出伦理道德的规范,到六十年代的《睡美人》等,就只剩下露骨的色情和变态的欲求了。他的审美意识“完全冲破道德的框框,奔向可怕的美的地狱”(66)

《千鹤》的情节,只是一个叫菊治的青年同身边几个女人错综复杂的纠葛。他一方面与亡父生前的情妇太田夫人及其女儿文子发生苟且情事,同时又对先父的另一个情妇给他做媒认识的雪子爱慕不已。整个故事在演示茶道那种幽雅闲适的情景中展开,但却充满了既不优雅也不道德的欲情。诚如川端自己所说,《千鹤》的“目的在于写不道德的男女关系”(67)。川端把男女主人公——菊治和太田夫人以及文子,置于道德的冲突之中,并为各自的罪孽苦恼不已,但矛盾的最终解决,不是道德的胜利,而是情欲的凯旋。

菊治对自己同太田夫人的关系,尽管有过“道德上的不安”,觉得自己好像“被裹进黑暗而丑恶的帷幕之中”脱不开身来,但他“既不后悔,也不嫌恶”,甚至“可以说道德观念根本就没有发生作用”。他完全“沉浸于柔情蜜意之中”“常常为之情思缠绵”。当太田夫人出于爱的怨望自杀之后,菊治又在文子身上看到太田夫人的面影便移情于她的女儿。对这种污行秽迹,菊治不觉得理该“诅咒”,道德上也毫无负疚之感。他不再把文子看成太田夫人的女儿,而是奉为自己“命运的主宰”。他终于钻出了那层长久笼罩着他的道德的帷幕。到这一步,道德对他已不复存在。

岂独菊治是这样,太田母女不也如此?太田夫人口口声声说自己在“作孽”,可“一旦堕入那另一个天地”,便不分什么亡夫、情夫和情夫的儿子,只剩下本能和情欲,成了“史前或人类最后一个女子”;文子明知母亲和菊治情好,却依旧委身于菊治。这种父子同淫一女、母女共事一男的逆伦关系,任情纵欲、无视道德的行为,川端看到的仅仅是生命的活力,不以为丑,反而美化文饰。因为“爱情导致行为上的美丑,不过是根据道德的有色眼镜罢了”(68)。倘如道德束缚了这种本能,压抑了欲念,便是人的悲哀。因而,依川端的看法,蔑视伦常道德之举,正是生命力张扬的结果。既然道德不过是副“有色眼镜”,完全可以弃置不顾,所以在《千鹤》里,川端已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否定道德,而是冲进千百年来人类文明所形成的性爱禁区——伦常关系。情欲固然不应泯灭,但终究有个限度。人之所以为人,有别于兽类,正在于有道德的约束。《雪国》里虽然也有官能描写和暗示文字,但笔墨尚有分寸,相比之下,《千鹤》不免有些出格了。川端过分重视和强调性爱与官能,其原因盖在其偏颇的审美原则:“生命即官能”(69)。反过来,官能也即生命,性爱便是美了。一个女人能不受道德的禁锢,顺乎“造化之妙与生命之波”无所牵绊地同许多男人相爱,正是女子生命之美的佐证!川端用一对传世名窑茶碗之“健全、富于生命力,甚至还带点官能的刺激”,来比喻小说里男男女女“灵魂之优美,精神之纯洁”。太田夫人是“没有一点瑕疵的最高贵的妇女”,文子是“无可比拟、至高无上的存在”。他们专执于感情之美,置道德于不顾。川端自己也不讳言:“我的作风,表面上看不明显,实际上颇有些背德的味道。”(70)他“最感不满的,就是道德上的胆小怕事”(71)。所以,他进而故作惊人之语:“作家应该是无赖放浪之徒”“要敢于有‘不名誉’的言行,敢于写无道背德的作品,做不到这一步,小说家就只有灭亡……”(72)将官感写作的尺度把控提到作品存废的高度,确乎称得上危言耸听。

这种放浪的文学主张把他引上了一条死胡同。与《千鹤》差不多同时在刊物上连载的《山之声》,也是一篇向伦理道德挑战的作品。所不同者,《山之声》写的是老人与性的问题,作品没有正面描写不道德行为,而是通过主人公信吾的八个梦,表现无意识中受压抑的欲念。信吾是年过花甲的实业家,有妻子儿女,尽管儿媳菊子纯真美貌,儿子修一复员后却变得颓废虚无,另有相好。信吾出于对儿媳的同情,不知不觉间动了爱怜之心。尤其信吾年轻时所爱的意中人,嫁给别人,不久便病故了。失望之下,信吾娶了意中人的妹妹。这一不如人意的婚姻,使他对美丽的妻姐,终生不能忘情,在他心里,妻姐“永远是圣洁的少女”。他把这份真情,寄托在儿媳菊子身上,这是信吾的感情天地里最后一抹夕阳残照。但是,这微妙的感情波动,仅存在于信吾的潜意识里;在现实当中,公公眷恋儿媳,是违背人伦,“受美育所斥拒”,为道德所不容的。所以,信吾不得不戴上人格的面具,做个蔼然长者,颇有谦谦君子之风。然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因愿望而起”。于是,产生种种荒唐而淫乱的梦,只有在梦里,信吾才得以宣泄自己的情感,满足那被压抑的欲望。如第一梦里,信吾同一木匠女儿有了切肤之谊,第三梦是同一年轻姑娘拥抱,第六梦是抚摸一对悬浮空中的乳房,等等。有的梦具有复杂的潜在意义和象征内涵,如第八梦,显在的形式是沙滩上的两只蛋,一为蛇蛋,一为鸵鸟蛋,隐喻菊子和儿子的情妇同时怀孕。小说第十章“鸟之家”中,描写菊子曾在后门口发现一条大青蛇,吓得很久不敢走后门。所以,蛇蛋当是菊子怀孕的象征;而那条大青蛇,信吾称作是“一家之主”,实际上正是一家之主信吾自己的象征。那么,蛇蛋孵出的小蛇,岂非大青蛇之后?故第八梦不仅具有象征的意味,同时也是欲望的满足。

显然,《山之声》里回响着弗洛伊德学说的影响。对于弗氏理论,早在二十年代,川端阐述新感觉派主张时,便提到过释梦及自由联想。始于小小说直到晚年作品,川端写过不少梦境。这是不难理解的,既然无意于描写现实,便“只能神游于虚幻的梦境”(73)了。他是梦的爱好者。在梦境里,可以摘去人格的面具,变成大胆而放肆的“无赖放浪之徒”,无拘无束地表露人的情感和欲望,道德的与不道德的,甚至可以超越生死的界限。《千鹤》是置伦理道德于不顾,《山之声》里,信吾倒是顾到道德的,小说却展示他潜意识中的不道德。他那些违反人伦的欲念,或是自己未意识到的,或是本人不敢承认的,统统受到道德的制约。他做的那八个梦,也全都经过一番改装。第六梦醒后,信吾一再思量,发觉那些不知名的“梦里姑娘,岂不就是菊子的化身?”只不过为了矫情掩饰,避免道德责备,所以“连在梦中还要对自己隐瞒,蒙骗自己”,“他想爱的,不恰恰是处女的菊子,就是说,和修一结婚前的菊子吗?”信吾为自己辩解:“梦里爱菊子又有什么不好?梦里有什么可忌惮的?有什么好害怕的?”他想撇开道德,但即使撇下了道德,年迈体衰,生命枯竭,在梦中也缺少那种奔放的冲动力呀!梦里淫乱,既无爱情,也“毫不动心,说来可怜。这比什么奸情都丑。真乃衰老之丑”。小说最终回到“生命即官能”这一命题上,其底蕴似乎在探寻老人存在的意义,缕叙生命的悲哀。对这一主题的拓展,见于十年后川端年逾六旬时写的《睡美人》等描写老人变态心理的作品。

《山之声》借梦的变形,写翁媳之间反人伦的爱,尚停留在精神上的欲求,《睡美人》里的江口老人,则直接去一个“睡美人之家”眠花宿柳。这是专为“已非男人的老人”开设的淫乐场所。江口家有老妻,三个女儿均已出嫁,事业上已告老退休,成了社会上的多余人。此公有钱亦有闲,只“因衰老而绝望不已”,经朋友介绍,前后五夜去到这所“睡美人之家”,夜夜都有一位服药嗜睡的少女陪宿。江口虽不像别的老人那样,完全丧失男人的能力,但身旁偎着年轻的睡美人,却不能不感到老朽的凄凉,衰颓的丑恶。小说通过江口老人在这五夜里一面玩弄这些毫无反应,如同艳尸一般的睡美人,一面冥思遐想,追忆往事,哀叹青春已逝,感怀死之将至。现实与幻觉,与回忆,交织在一起,展现一个妖艳的官能世界。

这篇小说同川端的其他作品一样,作者把人的活动孤立于社会现实之外,处在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就连那所“睡美人之家”也地处一个远离尘嚣的海滨,房间四壁挂着猩红的丝绒幔帐,在这个封闭的色情世界里,人的全部活动都围绕着性。性成为衡量生命意义和存在价值的唯一尺度。小说的题旨,在于强调“生命即官能”,失却官能的生命即显露出衰老的丑态。在川端笔下,老人与性爱,实际上是生与死的象征。“老人是死亡的邻人”,性爱是生命的本源。肉体虽然衰萎,却依然执着于生,执着于性的追求,由人老心不老的矛盾,感发所谓生命之深沉的悲哀。人生入于暮境,元气已趋丧失,只有躺在年轻姑娘的身旁,“才感到生机盎然”,因为她们“就是生命本身”。而那些“妖妇似的”睡美人,虽历经老人玩弄,却依旧保持其处女之身,这并非因为老人守礼自重,乃是他们衰老、无能的标志。处女的“贞洁”,愈加显出老境之不堪。失去生命的活力,激发不出强烈的性爱,川端贬之为丑恶,而这丑恶属于衰老!

所以,那些已非男人的老人,就只有“绝望”“恸哭”的份儿。江口虽不服老,想对睡美人施以强暴,显示自己作为男人的力量,可是,“这里无须暴力和强制”,睡美人“昏睡得如同死去一般”,了无反应,压根儿不知道什么人睡在身边,倘若白天走在街上彼此相遇,也认不出昨夜曾陪伴过的老人。对于她们,老人的存在等于零。以她们的年轻美貌,反衬出老人生命的“空虚”和“无价值”。江口没法不感到屈辱和绝望。躺在睡美人身旁,老人越发意识到死亡的实在,更加“诱发出死的心情”。在生与死的对比中,作品很难使人认为是对生命的礼赞,通篇散发出死亡的气息。小说的末尾,就是以一个睡美人的死作为结束的。

按说官能的表现应是对官能的主体——人,亦即对生命的探索和歌颂。可是,那些睡美人全然是“非人的物化”,她们的生命“虽然没有终止,生命的时间却已丧失”。她们无名无姓,虽生犹死,是不含精神的躯壳,是没有人格的“活尸”。在这个淫窟里,“一个不是男人的老人,同一个沉睡不醒的少女的交往,自是非人的交往。”这不能不说是对人性的践踏,对生命的亵渎。

当然,今日之下,谁也不会否认满足人的欲求的自然性和合理性,但是,如果把这种官能欲求强调到不适当的地步,甚至把生命的自由仅仅归结为性,把官能的欲求作为生命的最高表现,视若“生命的极致”,那就显得偏颇而荒谬了。小说在极为圆熟的艺术形式下,隐藏着极其颓废的虚无思想。

从《千鹤》《山之声》开始,川端闯入伦理道德的禁区,但这两部作品好歹还属于性爱的范畴,而《睡美人》便只有色情而无爱情了。在川端的全部作品里,以其惊世骇俗的反道德倾向而言,这篇作品,可算达到“极致”,恐怕无出其右者。作者无意于接近社会现实,那么在个人的感情天地里,还有什么题材可写呢?川端自己曾在一篇文章中说,因为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反而失去了自由,受到盛名之累,才思阻塞(74)。果真如此吗?——事实上,从川端的年表来看,早在一九六八年得诺贝尔奖之前,创作力的衰退便已显露出来。除不时写些散文随笔,小说只寥寥数篇,其艺术价值无法与前期作品同日而语,个中原因,比较复杂,其中极其重要的一条,正是他晚年那种不健康的、颓废的、放达的美学追求,把他推上了文学的绝路而不能自拔。

一九七二年四月十六日,川端康成突然以煤气自杀,终年七十三岁。他终于“身体力行”,实践了他所追求的“死的美学”。他的自杀,给文坛的冲击,只有两年前三岛由纪夫的切腹可与之相比。由于没有留下遗书,各家不免纷纷揣测,诸如孤独说,老丑说,长期服药精神失常说,意外事故说,等等。一时莫衷一是,也许都有道理。但是,一个作家异乎寻常的死,同他的文学创作,文学历程,文学道路,毕竟不能完全脱离干系的。川端文学生涯的结束,给人留下诸多思索,或许还是一个教训。


(1) 《我的生活》,《川端康成全集》,新潮社1982年版第33卷第58页。以下凡引《川端康成全集》均简称《全集》。

(2) 《自著序跋》,《全集》第33卷第569页。

(3) 《独影自命》,《全集》第33卷第294页。

(4) 《无意中想到的》,《全集》第28卷第375页。

(5) 《送葬的名人》,《全集》第2卷第78页。

(6) 《自著序跋》,《全集》第33卷第575页。

(7) 《佛像与轿子》,《全集》第21卷第153页。

(8) 《伊豆的舞女》,《全集》第2卷第318页。

(9) 同上书,第324页。

(10) 《少年》,《全集》第10卷第168页。

(11) 《文学自传》,《全集》第33卷第96页。

(12) 《现在与今后》,同上书,第17页。

(13) 《无意中想到的》,《全集》第28卷第376页。

(14) 《独影自命》,《全集》第33卷第340—347页。

(15) 《佛像与轿子》,《全集》第21卷第157页。

(16) 《独影自命》,《全集》第33卷第336页。

(17) 系指描写失恋的短篇《南方的火》。

(18) 《新文章论》,《全集》第32卷第24页。

(19) 《〈文艺时代〉发刊辞》,《全集》第32卷第413页。

(20) 《〈文艺时代〉发刊辞》,《全集》第32卷第414页。

(21) 《等待明天的文艺》,《全集》第32卷第442页。

(22) 《新进作家的新倾向解释》,《全集》第30卷第174页。

(23) 《独影自命》,《全集》33卷第434页。

(24) 《新文章读本》,《全集》第32卷第204页。

(25) 同上书,第208页。

(26) 《关于表现》,《全集》第32卷第502页。

(27) 《新文章论》,《全集》第32卷第27页。

(28) 《答诸家之诡辩》,《全集》第32卷第496页。

(29) 《艺术哲学》第27页。

(30) 《答诸家之诡辩》,《全集》第32卷第491页。

(31) 《文坛的文学论》,《全集》第30卷第170页。

(32) 《新文章读本》,《全集》第32卷第204页。

(33) 《新进作家的新倾向解释》,《全集》第30卷第180—181页。

(34) 《番外波动调》,《全集》第32卷第484页。

(35) 《〈文艺时代〉发刊辞》,《全集》第32卷第413页。

(36) 《感觉活动》,《新感觉派文学集》讲谈社版,第372页。

(37) 《文学自传》,《全集》第33卷第88页。

(38) 长谷川泉:《近代文学史上的川端康成》,《川端康成其人与艺术》第29页。

(39) 日本中世纪流行的一种和歌联句,最多不超过一百韵。

(40) 即日本古典戏剧“能”的脚本和曲谱。

(41) 《全集》第28卷第433页。

(42) 《日本的美与我》,《全集》第28卷第355—356页。

(43) 同上书,第356页。

(44) 《日本文学的美》,《全集》第28卷第356页。

(45) 《全集》第28卷第347页。

(46) 丰子恺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年版第42页。

(47) 《全集》第27卷第391页。

(48) 《独影自命》,《全集》第33卷第269页。

(49) 《全集》第28卷第380页。

(50) 梅原猛:《古典的发现》,讲谈社版,第158页。

(51) 《临终的眼》,《全集》第27卷第16页。

(52) 梅原猛:《古典的发现》,讲谈社版,第162页。

(53) 《临终的眼》,《全集》第27卷第14页。

(54) 吴经熊:《禅学的黄金时代》,台湾商务印书馆版,第271页。

(55) 《文学自传》,《全集》第33卷第87页。

(56) 《哀愁》,《全集》第27卷第392页。

(57) 《东京审判判决之日》,《全集》第27卷第403页。

(58) 《文学自传》,《全集》第33卷第87页。

(59) 《抒情歌》,《全集》第3卷第489页。

(60) 《女性的气质》,《全集》第27卷第178页。

(61) 《自著序跋》,《全集》第33卷第588页。

(62) 《川端文学——海外的反响》,《国文学》第15卷第3期第133页。

(63) 《独影自命》,《全集》第33卷第537页。

(64) 《少年》,《全集》第10卷第163页。

(65) 《独影自命》,《全集》第33卷第471页。

(66) 梅原猛:《美与伦理的矛盾》,讲谈社学术文库154,第20页。

(67) 《〈千鹤〉的作者》,《全集》第33卷第196页。

(68) 《文艺时评》,《全集》第31卷第539页。

(69) 三岛由纪夫:《永远的旅人》,河出书房新社版《文艺读本·川端康成》第42页。

(70) 《文学自传》,《全集》第33卷第94页。

(71) 《文艺上的叛逆》,《全集》第31卷第343页。

(72) 《夕照的原野》,《全集》第28卷第365页。

(73) 《文学自传》,《全集》第33卷第87页。

(74) 参见《夕照的原野》,《全集》第28卷第364—36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