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7/02
我穿着自己最正式的一套冬装进入BOSS的办公室面试时，里面的BOSS正抽着烟。
“你好，我是花城职业学院的大学生……嗯……我叫陈笙。”和所有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一样，面对老板，我的语气里带着一股不自信。
“哦，来面试对吧？”老板用他细小的双眼迅速扫视了我一圈，“来，坐下谈。”
我在小眼老板的对面坐了下来，并顺手解下背着的书包。我从背包里面掏出我精心准备的面试材料。
“这是我的个人资料，”我说着双手把材料递给老板，“您看一下。”
整整一叠的资料，里面有我的个人简历、一等奖学金荣誉证书、计算机一级合格证、普通话一级证书、英语B级证书等等。可老板只拿起第一张简历，并把其它的材料推到一边，像是推开了一个不值一提的矿泉水瓶。
小眼老板看了看我的基本信息，问：“之前有过工作经历吗？”
“有的，”我立马回答，“大学的暑假期间，我都有出去接触社会工作。”
一次是为了买个人电脑；另一次是为了得到安卓手机。我不由得想到了两次暑假的不同经历。
老板没有说话。我立刻补充道：“这个学期，我也参与了许多兼职工作。”
到融信售楼部扮演购房者，到万达充当逛街的人流。这些又让我想起了王亚妮。
“有接触过跟广告公司相关的业务吗？”老板问。
“没有。”我回答，看来我的学生工经历又不值一提。
“会喝酒吗？”老板忽然问了一个令我极为意外的问题。
“不会。”我说。
“酒量多少？”老板怕我是谦虚，问得更具体。
“一瓶倒。”我如实相告。
“那……会抽烟吗？”老板问。
我心想，这TM都是什么面试问题啊？和学校的招聘模拟也差太多了。
“不会。”我再一次诚实相告。
“那你不适合我们市场专员这个岗位。”老板肯定地说。
其实，他在问第二个问题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次面试没戏。
之后，双方都没浪费时间，小眼老板礼貌地说了句，“你先回去等消息，我们有合适的岗位再联系你。”
我拿回自己的所有材料，说了句：“再见！”
这次面试让我大受打击。我回忆了一下大学的过往，虽然曾为找女朋友的事情掏空了一半的激情，但学习方面一直也很努力啊，并且结果也不错，有六科主要专业课我都得到了优异的成绩，选修课更不用说，那是老师能给的最高评价。要不是因为王亚妮和木女头男的事情，我还能蝉联两年的奖学金。可这些表现，为什么在我找社会工作时变得不值一提！？
我在自我否定中度过了两天，在自己决定再到招聘网站上碰碰运气时，小眼老板却给我来了电话。
“小陈啊！”电话那头的BOSS亲切地说，“我这里是你前天来面试的广告公司，这边的市场专员你不合适，但活动策划和执行岗位你考虑吗？”
“我在学校有学《活动策划》，但活动执行我没有的经验。”我诚实相告。
“没经验可以学嘛，我安排老师傅带你。”老板说。
可能我是他收到的简历里最优秀的吧？所以才会给我打来电话。
“那行，我试试吧！”我说。手头也没有其它选择，我就先敲定这家实习单位，我可不想整个春节都在为找实习单位这件事情上焦头烂额。
工作的事情暂时落定，但感情呢？关于陆小螺的问题，我依旧打算逃避。
放假前，我和陆小螺还见过一面，是陆小螺主动约的我。
“学长！”电话那头陆小螺的声音依旧动听，“快放假了，我想把之前借的书全数还给你。”
“那个……”我还没有勇气和她见面，迟疑地说，“其实不要紧的，下个学期再还也没关系。”
“还是先还给你吧，”陆小螺说，“你最推荐的两本我已经看了，剩下的我翻了翻，发现没有想读的兴趣。”
我当初推荐的好像是《活着》和《追风筝的人》，我想。
“那好吧！”我答应道，“晚上八点，我到你宿舍楼楼下取。”
只在宿舍楼楼下，而不是别的什么地方，这样方便我及时撤退。
可能出于些许愧疚，我早早地就在女生宿舍楼下等她。在陆小螺裹着羽绒服出现的时候，我的脚已经站得有些僵。
陆小螺走到我面前，跟我说话的语气、表情和之前一样，并没有因为那晚的激情而有所变化。
“谢谢推荐哦，学长！”陆小螺说。
我不敢直视陆小螺的眼睛，我怕被她看出我内心的愧疚。
“不客气的，”我说，“愿意阅读更多的好作品，还可以再找我。”
陆小螺把书籍递给我。我伸手接过后立刻思考用什么借口脱身。
“实习单位找到了吗？”陆小螺突然问。
“哦……刚敲定。”我说，“虽然不是特别满意，不过我决定先试试看。”
“嗯……”陆小螺右手握拳，做了一个打气的动作，“要加油哦！”
这句话暖到了我心里。要知道因为李楠早早离校，整个寻找实习单位、投递简历、上门面试的过程都是我独自面对。陆小螺忽然的一句关怀，让我感觉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小螺……”我有些哽咽地说，“我……我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只是有些感情我还没有理清，请你给我一些时间。”
陆小螺肯定听清了我的话，但她没有回答，而是低下头又做了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这次我没有阻止她，顺着她手指移动的方向，我认真地看了一眼她右眼角的伤疤。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伤疤的痕迹比以前淡了一些。
可能是因为化了妆的缘故吧？我听说文秘专业有设一门教授职业化妆的课程。
“谢谢你的鼓励！”我说，“我……先走了。”
“学长！”陆小螺叫住刚要动身的我，“那个……放假期间可以主动打电话给我吗？说什么都可以……只要记得主动联系我就行。”
她是喜欢上我了吧？我想。
“当然可以。”我说着转身离开现场，心里多了一丝甜蜜。可心里的暖意还没持续五分钟，王亚妮的脸庞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