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未知的路

“磁场传媒”坐落在北都一个叫“未来国际”的新兴写字楼里。

簇新的写字楼还弥漫着甲醛的味道，许多公司的牌匾也是崭新的，仿佛预示着它们都要从这里有个闪亮的开始。

窦金特意穿了件稍正式的衣服，第一天到新公司报道她多少有点忐忑。

电梯到达12层，从电梯出来，窦金一直往里走，终于在几个很有艺术感的雕塑旁停下了。

在玻璃大门旁边的墙上，钉着一块儿黑色铭牌，上面是烫金凸起的公司名称：磁场传媒。

窦金背着双肩背，里面装着她的笔记本电脑，还有一块儿装满了她作品的硬盘。

对她的作品张总早就知道，有些得过奖，在这个小圈子里也算有些名气，正是因为那几个作品和一次未成的合作，张总向她伸出了橄榄枝。

今天早上，她把头发挽在脑后，梳了个低马尾，这样能让她那头凌乱的头发显得服帖利索一些。

但是当她在玻璃门的反光里看到自己的形象，又把马尾散开了，头发散落下来，给了她一些熟悉的安全感。

她推门而入，前台负责接待的女孩告诉她，张总正在会议室开会。

窦金看了下手表，离自己离约定的时间一分不差。

女孩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在公司门厅稍微坐着等一下，就去忙自己的了。

窦金曾来过这个办公室，之前有个项目两家公司合作，虽然项目没成，但是张总对她的工作能力赞不绝口，几次旁敲侧击地问她是否想跳槽，甚至许诺她一个梦寐以求的位置。

之前窦金没有动过心，直到和原来公司的直属领导闹掰离职，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还是因为有退路。

可真踏上这条退路，她却发现，一切都是未知……

墙上电子钟的数字，一闪一闪不断变换，可在窦金的感知里，时间静止不动。

她不渴，可还是喝了三杯水，等待让她口干舌燥，而且一口一口喝水，让她觉得自己有事可干。

她本来还会再喝些，可第三杯见底的时候，有了尿意，母亲尿裤子那一幕她记得。

她把手放在屁股底下，装作只是换了个姿势，她觉得尿裤子这种事，说不定也会传染，今天早上看见那包纸尿裤就不是好预感。

正胡思乱想，远远的，会议室的门开了。

窦金站起身，她看见几个人从里面出来，有的人还在谈论着，会议内容是关于一个县级市的宣传片项目。

在三三俩俩的人从她身边经过后，窦金才看到张总。

他走在最后，在门口跟一个人交代些什么，还在几页文件上签字，在抬头的瞬间看到了窦金。

窦金微笑点头，张总似乎心情很好，对着她摆了下手，又做了个邀请她进入会议室的手势。

窦金会意，提了口气，往会议室的方向快步走去。

会议室里弥漫着咖啡和香烟的味道，有个一次性纸杯里的烟头似乎没被掐灭，一缕若即若离的烟从杯口冒出来。

“随便坐。”张总兴奋又随意的说。

“一个着急的项目，没办法，要得紧，现在好多这种活儿，他们有的昨天熬通宵加了一夜班了。”

窦金附和道，“忙点好，说明公司项目多。”

“只能这么想吧。这年头项目不好做，好多八九不离十的项目，到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就黄了。嗨，不说了。”

张总把刚刚还有点倦怠的表情收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度，“还是说说你吧，你说辞职了要来这儿，刚开始我还不信，以为你开玩笑呢，没想到……欢迎欢迎太欢迎了……就是……”

张总的话吞吞吐吐。

窦金的眼神略过他，看着不远处一次性水杯里的那道烟，越变越细，她突然觉得今天进门喝的那三杯水不是什么好兆头，或者说从接母亲回来就不会有好事，有些东西慢慢找上她了。

“哎，来了就好，这回来了可别想走，后悔也不行，哈哈哈……”

窦金看着张总，等着下文。

“这个……正好小李也在，要不你们先认识一下？！他年轻，有冲劲，你比他有经验，我这儿就缺你这种有创意又全面的，到时候你得多支持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