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坊市的困境
现在的局面对散修来说,实在不容乐观。
虽然内城墙上的护法大阵还没有被攻破,但现在这里是一座困城,孤立无援,被攻破是迟早的事情。
至于金芒宗。
宁易没有听说过,但想来能够主动进攻仙云宗的坊市、矿山这些资源点,也绝对是一个大修仙门派,至少和仙云宗不相上下。
他们这些散修,如今就是夹在这两大门派中蝼蚁,双方打一个喷嚏,对散修来说都可能是一场毁灭性的风暴。
接下来的日子。
宁易便在丹药店铺内做炼药师。
每天按时上交固定份额的疗伤药,剩下的就没他们什么事情了,日子过得清闲,每天有固定的收入,吃穿住不愁。
不过这也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金芒宗自从在三天前的晚上对坊市发动了进攻,破坏掉了大片坊市外围区域后,便没有再度行动。
在内城墙上望去。
便可以看到在不远处的矿山上,那一艘豪华的飞舟还悬停着,迟迟未动。
宁易不清楚矿山那边的战斗境况如何,现在坊市的内城,各个出入口都被仙云宗的修士把控住,不仅进来很难,想出去也是一样。
如今坊市之主,坊市中最大的那名话事人,便是搭乘着飞舟一起而来的一名仙云宗长老。
至于原先的那名管理者。
似乎是战死了。
连带着之前那名吴管事,宁易都没有看见。
醉春楼。
宁易和周岳坐在二楼,另外在他们的对面,还有两名炼药师,这都是宁易在丹药店铺里认识的。
这两人都还不错,较为健谈。
“周道友,你在巡防队里面,有没有特殊的消息?这都已经三天过去了,仙云宗的支援也该来了,可是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搞得人心惶惶的。”
做在靠窗位置,穿着蓝色长衫的男人叹气道。
此人名为潘俊,虽然名字里有个俊字,但是整个人和俊完全不沾边。
周岳怎么说也算个魁梧大汉,有股铁血男人的气质,但这家伙体重至少得有两百斤,放到前世,多少高低得是个糖友,三高里面没两高,宁易都算他身体保养得好。
“那有什么消息,我们每天的工作就是巡街,包吃住,两块灵石,打发叫花子呢。”
周岳叹气道。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喝闷酒的中年男子开口了:“如果说到消息,我倒是听到一点儿风声,只是不能确定真假。”
此人和宁易、潘俊一样,都是丹药店铺的炼药师,名为柴涛。
几人每天下了班,都会来这醉春楼小聚,也算是一种排解压力的方式。因为战事的缘故,醉春楼的生意差了不少,就连以往在楼里活跃的姑娘都少了很多,以前二楼至少有四名女修助兴,一名挽琴,一名抚萧,其他两名女修各执琵琶。
弹出来的曲子悠扬婉转。
可现在都缩减得只剩下那名挽琴的女修。
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听到柴涛开口,一边的潘俊连忙道:“柴道友速说啊,都是自家朋友,还能出去多嘴不成?”
周岳也忙着催促:“今天这群酒钱我出了,细说!”
柴涛轻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你们知道为什么金芒宗会忽然对这里发起攻击吗?”
“不是说发现了灵石矿脉?这可是能够让一个宗门壮大的资源。”
宁易搭话道。
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了,现在还在内层的人,大部分都知道,或多或少听说了些,已经不是秘密。
柴涛摇摇头:“非也,你们想想看,按照这坊市矿山的规格,就算有一条灵石矿脉,那也只是一条小型矿脉,虽然珍贵,但也不可能就直接让两大势力开战!”
周岳追问道:“那是为什么?”
柴涛又把声音压低了些:“我认识一名从矿山上活着回来的修士,那天晚上金芒宗的主攻之地是矿山,坊市来的那一支修士队伍,不过是附带而已。他说当时金芒宗的修士一下子就冲了上来,并且还在大喊,仙云宗老祖已死,让所有仙云宗弟子投降。”
潘俊满脸惊讶:“仙云老祖?是那名金丹境界,坐镇宗门的老祖吗?”
柴涛点点头,“之后不断有金芒宗的修士在战乱中喊话,好像是仙云宗的老祖,在外出探索秘境时身受重伤,一回到仙云宗便宣布了闭关。金芒宗一向和仙云宗不合,两家的势力范围又挨得比较近,摩擦极多。在几次试探过后,金芒宗故意宣布此地发现了灵石矿脉的假消息,然后纠结了一批贪心的修士杀了上来。”
“你是说根本就没有灵石矿脉?可里面不是明明就挖出来了灵石矿,就连飞舟都开来了!”周岳有些震惊。
柴涛一副“你还太年轻”的表情:“不过是挖出来了几块灵石矿而已,可以挖出来,就不能有人提前放进去吗?根据我那位朋友的消息,不止是我们这个坊市,仙云宗其他的资源点,坊市、矿山、灵田,甚至连主管的城市以及本宗所在的仙云山,都遭到了攻击。”
听到柴涛的消息,几人心中都有些沉重。
虽然大家都说是戏言,可如果没有两分把握,谁又真的会说出来?
如果真如柴涛这般说法,说明仙云宗这一次是被金芒宗设计了,主要还是仙云宗的那位金丹老祖,到底有没有事情。
像这种宗门最高战力,一旦消失,那必然会引起各种连锁反应。
如果一个修仙势力的真正实力,不匹配其占据的资源和拥有的财富,那么在这个残酷的世界内,很快就会被其他势力占据。
仙云宗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金丹老祖重伤回宗闭关不出,才是这一场战争主要的导火索。
宁易沉声道:“这样看来,我们此刻虽然在内城暂时没危险,但是金芒宗随时都有可能攻上来,并且不会有援军……”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可现在整个坊市,就是一座岌岌可危、随时可能会倒塌的危墙。
不能坐以待毙啊。
宁易在脑海中思考着离开的办法,现在短时间里是没什么可能,必须得等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