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自在悠闲
高坐九重天，蒲团了道真。
天地玄黄外，吾当掌道尊。
万法归无极，无极化凡尘。
凡尘出异数，造化阴阳境。
种草养灵兽，三分天地气。
神州生变化，无涯掌中握。
却说，铁无涯自从造化灵机，开出地煞浊气和天罡清气之后，世间发展出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
并非是曾经得到了他的武道传承的天绝山庄顺势而起，也非虞显留下的衣钵传人平安山庄扫荡世间。
而是荒野之中凶兽四起，海河之岸水妖纵横。
曾经消失了百多年的妖王重新现世，带领凶兽呼天抢地，极大的压缩了人族的生存空间。
原本混乱的各国变得更加混乱。
甚至有些国度都因此分崩离析，大城小城，化作了一个个与世隔绝的小型居落。
正道六派，魔道五宗，自顾不暇。
能够守住山门已是万幸，就别提外出清缴四野凶兽了。
文明世界，在短短几十年间，就退化到了远古洪荒。
帝落湖畔，平安山庄。
虞风兄妹四人，都已经白发苍苍。
虽然武道修为高深，可是年过百岁，也让他们没有多少寿元可用。
武者爆裂，并不养命，虽然达到天人之后，理论上能够延寿二百。可实际上能够做到延寿百年都是奢望。往往只是比凡人多活几十年罢了。
天人武者，能够得享二百载寿元者，极为稀少。
因为武者必然要面临生死厮杀。
每一次浴血拼杀所消耗的都是潜在的寿命。除非达到天人之后，修身养性，不在动武。
可是那不过是奢望罢了。
世道变迁，没有那么长的太平日子让天人武者享用。
尤其是最近几十年，天下纷争不断。
虞风兄妹四人，需要时常出手，护佑一方平安。
早已消耗了他们太多的精元。
广元，广亮，都已经年过古稀，还依旧是平安山庄的中流砥柱。
山庄内的后辈弟子，仿佛一代不如一代。
让日渐苍老的虞风忧心忡忡。
这天，虞风喊来高墨、李玄还有李玉，商议要事。
广元和广亮，也被允许在场。
至于其他小辈，却不得入内。
“大哥，你今天怎么突然召集大家议事？最近好像没有大事发生。”高墨的语调中已经显露出了一丝迟暮之态。
“二弟，三弟，小妹，一转眼咱们都老了。”人老了就容易伤春悲秋回忆青春，虞风也不例外，先是说了一大段回忆过去的事情。
唠唠叨叨让李玄都听不下去了。
“大哥，说正事吧。那些岁月，我们都清楚。你看广元和广亮也都不年轻了。用不着忆苦思甜。”
“我今天，找你们过来，是想在尝试联系祖师。”虞风终于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祖师已经不再理会咱们，大哥你又何必强求。”李玉说道。
“不是我要强求，而是神州巨变，让我无能为力，有负爷爷重托。最近几年，我时常在想，如何才能扭转乾坤，还天下以太平盛世。左思右想，还是需要请祖师出手，才能真正的扭转乾坤。”
“大哥说的极是。我等人力有限，根本无法改变天下现状。而且后辈弟子，多不成器，难当大任，一旦咱们兄妹几人葬身黄土，平安山庄能否维持下去都是问题。”李玄说道。
“都是侄儿无能，才让山庄江河日下。”广元和广亮开口请罪。
“不怪你们，你们的努力，我们是有目共睹的。”虞风安慰道。
其实，确实不怪他们。
不仅是平安山庄，天下其他势力，也都陷入了一代不如一代的恶劣循环当中。
当年九天玄女剑斩众生的恶果终于开始展现出它的威力了。
后辈弟子的修行天赋仿佛被稀释了一般。
一代要比一代弱。
除了极个别的例外，其他人都是如此。
广元和广亮，在虞风他们耗费了众多资源之后，才勉强进入天人境界罢了。而且武道修为仿佛已经走到了尽头。
至于他们的孙子辈，修为最高者，不过是大宗师罢了。
“祖师，终归和咱们不是一路人。以往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出手一次，让咱们心中产生了依赖。却忘了人生天地间，只能依靠自己。”高墨突然开口说道。
“我何尝不知此情。可是除了祖师之外，我再也想不到有他人能够阻挡，这天下繁华的崩塌。”虞风感慨道。
“大哥，我去天绝山庄想想办法吧。同样是凡俗势力，他们的发展却要比咱们好的多。应该有咱们不知道的秘密。当年青凤被祖师留在身边，应该是得道了不小的造化。”
高墨提出了他自己的建议。在凶兽肆孽的时候，天绝山庄所在的区域简直就是一块世外桃源。
如果说他们没有特殊的手段，高墨是绝不相信的。
虞风想了想之后，点头说道：“去宝库里取些重宝带上，和他们交换能够持续保持强大的秘密。我想看在祖师的面上，他们应该不会敝帚自珍。”
“祖师为何会抛弃我们？”李玉有些感性的说道，“难道我们这些年做的还不够吗？”
此言一出，场面一下子陷入了沉寂。
他们已经不知多少次对着铁无涯的神像焚香祷告，可是从来没有获得过回应。
“好了，小妹。祖师自有他的打算，咱们说到底不过是一介凡人罢了，祖师能够降临一次，已经是天赐机缘了。”一旁的高墨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说道。
而他们口中的祖师，此刻正在养鸟遛龟，打坐喝茶，日子过的好不自在。
紫府开辟，让铁无涯的道行增长了一大截。
也不用整日闭关悟道。
平日里举手投足皆是道。
所以，他就适当的改变了生活方式。
在一处风景优美的山林中，修建了一座洞府。
而且过起了那种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逍遥日子。
日子确实逍遥自在。
让铁无涯身上散发出了一些世外高人的道气。
那是一种不染红尘、心无挂碍、灵台清明的非凡之气。
也难怪，那些上古神仙，都愿意在神山秀水间长期居住，往往成百上千年不旅红尘。
这种逍遥自在的日子，果然闲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