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初一
“师父!”徒弟见着初一激动的喊了一声。
初一跑上前看着受苦不少的徒弟心中愧疚更甚,因跑得太快,她气喘吁吁,沉痛的说道:“你们当初怎么就不听话离开啊!”
“师父!”四个弟子见着初一像见着亲人般痛哭起来:“师父,弟子怎么能让师父独自受苦?”
“嗤,一群低贱的人,真脏了我的眼。”祝忘走进来院子,嫌弃的皱了皱眉。
他身上锦衣加身,行走间玉石翠响,发容精致,若不是脸上戾气过重,都要赞上一句好一个玉公子。
“少爷,你若是嫌碍眼,小的来动手!”一个侍从狗腿的说道。
祝忘却瞪了一眼那侍从,侍从乖乖退一边,再不敢吭声。
初一此时正与徒弟们抱着哭成一团,她们心中的悲愤痛苦,却在祝府面前如蝼蚁般撼动不了半分。
祝忘不知哪里拿出了一把刀,他眼神炙热,胸腔心脏兴奋的跳动着。
在初一等人沉浸在痛苦中时,祝忘却毫不留情的对着大徒弟身上划了一刀。
“啊!”
大徒弟痛呼一声,身上流出了鲜血。
祝忘神情亨受,看着围在大徒弟周围的初一等人笑道:“怎么?很惊讶?这便是你们团聚的代价啊!”
说完祝忘继续动着刀子,初一师徒五人三年来受尽折磨,哪里敌得过祝忘?便是拼迟全力靠近他,最终被候在旁边的侍从一脚踢开,无用挣扎罢了。
杀人不过点头地,而祝忘却是如此折磨她们,生不如死的感觉,让五人都极为怨恨。
而祝忘似乎十分亨受初一几人痛苦又无力挣扎的样子,面容兴奋得扭曲,像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初一,你怎么不死呢?你若早点死就不用受这样的折磨了?”祝忘不忘杀人诛心。
“你怕是忘记自己占着祝府少夫人的位子吧?当年看在你有用的份上才给你这个位子,没想到你这般无用,才一年多,就想叛逆祝府。
本想让你在这荒院无声的死去,可是你却怎么也死不了呢,怎么办?我只能现在动手了,你瞧,在你死之前我还能让你们师徒团聚,多么仁慈啊!”
初一恨恨的看着祝忘,同时心中在祈祷,希望律儿不要那么早醒过来,她死了便死了,律儿,他还那么小。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娘亲,哇哇,娘亲你在哪?”屋内响起了小孩的稚嫩的哭声。
祝忘听了一愣,随后便笑道:“哦,差点忘记了,你给我生了一个儿子?他怎么也没死呢?”
“祝忘,那是你儿子,你想要做什么?”初一惊慌的喊道,因身体太过虚弱,她的声音暗哑,毫无震慑力。
“我能做什么?不过是想看看我素未谋面的儿子罢了。”
此时侍从已经将礼律从屋子里提了出来。
礼律小小的身子无力的挣扎着,眼中含着泪水,脸色惊慌,因长期的饥饿,他哭声像小猫般微弱。
祝忘从侍从手中接过礼律,眼中暗色翻涌。
初一心中有不好的感觉,不顾一切扑向祝忘:“你别动他,将他还给我!”
侍从将初一踢开。
“祝忘,你这个畜生,将我儿子还我!”
“他就是我的命啊!把他还我!”
“你不能这么狠,他还这么小!”
……
初一声声泣血的喊着,企图能唤回祝忘的良心。
祝忘似被感染到,终于正眼看了一眼初一,随即露出诡异的笑容:“这便将他还你。”
说完他将礼律扔向了初一,初一此时眼中只有礼律,她眼睛定定的看着礼律掉下的轨迹,身上拼发出惊人的力量,她整个身子扑向礼律,终于在礼律落地前将他稳稳接住。
她心头松了松,顾不得身上的伤痕,用粗糙的手掌来安抚着礼律,礼律极为安静,躺在她怀里一动不动。
她有点不安,检查着礼律的身子,不知为何礼律的身体越来越冰冷。
她不敢想,也不去想,仿佛只有如此才不会发现那个另她崩溃的事实,她就那般呆呆的抱着礼律,感受着他逐渐冰冷的体温,甚至连不远处徒弟的惨叫声也没能唤起她半分的注意力。
“律儿,律儿……”初一低声唤着,她多么希望怀里的人能再次有那虚弱的声音回应她一句:娘亲。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仓惶和绝望侵浸着她的内心。
没有了,这个世界能活下去的唯一信念没有了。
这是她的亲人,唯一的,她心心念念的亲人,没了。
这天下是黑色的,没有希望的。
可死的人死了,生的人为何能活得如此肆意?
不甘啊!
真的不甘!
不知过了多久,后来连徒弟的惨叫声都没有了,初一呆呆的看着如修罗场般的小院。
罪孽吗?
既然有罪,那么全部都去死吧!
她满身怨气,眼睛亦红,定定的看着祝忘,像要将他刻脑海:“祝忘,你等着,我死后我会去找你的!”
祝忘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就在这一刻,所有人物场景都定住了,周围突然被一片鲜红淹没,在所有的东西都染上红色后,呯,的一下,灵境化成了一片片碎片,没了。
拾不弃几人从灵镜中回过神,眼睛不约而同的寻找着初一的身影。
夜空中,一袭红衣静静立在地上,她的灵体停止了崩散,四周灵气往她身上涌入,她神情平静淡然,与灵镜中那个被饥饿折磨得不成形的人天差地别。
看到这样的初一,大家心中的那块石都落了下来。
而在场唯一一个没有提起心的礼律,他不敢置信:“假的,都是假的!爹爹怎么可能这样样的人?”
没有人理会他,或者说在他给了初一那一刀后,众人已经屏弃了他。
礼律扑向初一,然而初一正在晋升,四周都是灵气,礼律根本近不了身。
拾不弃怕他打扰到初一,便将一把擒住,让他挣扎不得。
也许礼律不愿意面对现实,但是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他可怜,更可恶,明明初一姐姐都说了两次那祝忘是他的仇人,他依旧沉浸在自认为的子孝父慈之中,却不想,他口中的父亲从出生起便没有瞧过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