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谈判
何平点了点头同意换个私密一点的地方，许盛南知道他不想家丑外扬。他们到了附近的餐厅找了一个包厢。何平客客气气地请许盛南坐下，何大林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边。
“小游，你是钱璃的好朋友，我很欣赏你们这种义气。不过这次是太多管闲事了。”何平开口就说。
许盛南不服气，“都骨折了我们还不管，那怎么样叫严重，让警察来看看啊！”
之前许盛南一提警察何平就心虚，现在他可不怕了。
“现在被关着的是肖斐。不要东拉西扯了，好好想想怎么让肖斐赶紧出来。”
何平说话间，包厢的门打开了，钱璃走了进来。许盛南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走到自己身边坐下。
“我发了消息，大家面对面谈清楚。”何平得意地说，“钱璃，你马上回家。我就不计较这件事。以后还是一样过日子。”
钱璃没有说话，许盛南沉不住气说了句，“不行！肖斐的事和钱璃的事不能混在一起。”
何平笑，“肖斐为什么来打人？是为了钱璃，这就是一件事。你们别像他这么冲动了。钱璃你同意回家那么我马上解决肖斐的事，别以为拘留不是什么大事无所谓，我后面还可以起诉他伤害，有的是办法让他没法生活。”
何平已经威胁上了，钱璃咬着嘴唇不说话，许盛南脑子在飞快地转着。
“只要你们配合，我绝对不追究。”何平开始倒打一耙，看着钱璃和许盛南无措便更加得意，“钱璃，你只做过小模特，能嫁进我们这种家庭是福气，你要惜福。还有，小游，你不是找投资吗？那点小资金我们公司可以投，只要答应以后不多管闲事。”
沉思了片刻，许盛南开口道：“我是需要投资，但绝对不会拿你们的，34所从来不出孬种。你要怎么对付肖斐我都陪着他，这世上总有公道。”
何平冷笑，“不得了啊，34所又出来了，你们要回去搬救兵？能搬什么？我告诉你，你们只能在那个岛上猖狂！”
许盛南激动地站起来，钱璃拦住了她。
“爸爸，我跟你谈。”钱璃开口说。
许盛南紧张地看着钱璃，小声说：“肖斐的事我来解决。”
钱璃看了她一眼，“我解决我的事。”
两人重新坐下，面对着趾高气昂的何平。
“爸爸，”钱璃轻声开口，“我很多年没有喊过这两个字。我和大林结婚重新能喊这两个字，我是很高兴的。”
何平表情冷漠，“钱璃，我们家也没有亏待你，你可以不用工作当少奶奶。看看你身边的同学，还在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找投资呢。”
钱璃顿了顿，她看向垂头丧气的何大林，“肖斐打人是不对，但我也被打了。”
说着，她抬起了手，“这个证据比他脸上的那点淤青大多了吧。”
何大林根本不敢抬头，何平装作若无其事，“你是自己摔的。”
面对何平的污蔑，钱璃一笑了之，“反正这个算是扯平了。”
觉得事情要解决了，何平一脸轻松，“好好好，大家都不计较，好好过日子。要知道没有这个家你那么轻松的生活从哪儿来？钱璃，你叫我一声爸爸，我也要教教你。你之前就做过一年小模特，嫁给大林以后每天就在无所事事，你现在就是出去找个普通工作我看都难。”
何平在“提醒”钱璃经过这几年她已经和社会脱节了，只能依靠着何家生活。
“爸爸，”钱璃笑了笑，“您做的那些善事一桩一件我都记录了。钱和物资到底有没有出去，我也清清楚楚。”
何平的脸色大变，钱璃继续说：“诈捐这个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钱璃，你想干什么？你是这个家里的人……”
“我要离婚。”钱璃打断了何平的话。
何平一下子就笑出来，“离婚了你怎么生活？”
钱璃不理会何平的轻视，“何大林名下还是有一点资产，我要合情、合理、合法地分割。我拿到属于我的那一份，你们就能继续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许为难肖斐，要是我走进派出所，何大林就不会安稳地坐着了。”
在场的人都诧异地看着钱璃，钱璃则很平静，“我同学说得对，34所不出孬种。”
……
和何平谈完，许盛南陪钱璃走了长长的一段路。她没想到钱璃会直接提离婚，毕竟昨天钱璃还只字未提，仍在纠结。钱璃和何大林不是闪婚，是彼此了解过后才走入婚姻，是想着做终生伴侣的。五年的时间不短，也可以说是钱璃最美好的时光。
钱璃停下了脚步，许盛南跟着急停。
“累了吗？”许盛南故作随意地问，钱璃那是受伤的手还吊着呢。
钱璃不说话只在旁边的长椅坐下，许盛南紧跟着她。
看到许盛南紧张的眼神，钱璃突然笑了，“我没事。肖斐也会没事的。”
说起这个许盛南就叹气，“让他冷静……”
钱璃笑得更欢，“你们一起揍人，一起进去，那我怎么办？”
想到这个情况发生的几率还是挺大的，许盛南感到一丝庆幸。
钱璃把视线转向前方，许盛南安慰她，“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有个新开始。”
“嗯，”钱璃双眼失神地点头，“刚才你看见了吧，何大林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今天可成了受害者了。”许盛南一想就来气。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吭声的，”钱璃自嘲地笑，“不会改了，我给他想一百个办法也没法脱离他爸爸。”
婚礼上的誓言是不论贫穷、富有，疾病、健康，两人都要携手走过，而现在是不论她什么样的处境都与他无关。在那一刻，她做了要离婚这个决定。
许盛南看出这是她临时起意，“你是为了肖斐……”
“对，我不能让肖斐白进一趟拘留所。”钱璃笑着说完就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去看看肖斐。”
许盛南望向钱璃的手臂，“别着急了，刚才警察说何大林是轻微伤，肖斐主要就是不道歉不和解才要在里面待几天。”
钱璃叹气，“当孬种就是轻松，当硬汉……麻烦！”
许盛南扶住钱璃，“他说了不当孬种就是不当孬种。”
……
要给肖斐送点日常用品，许盛南正准备走，钱璃却停住了脚步。
“何大林找我。”她看完手机抬起头说，“再等一等。”
许盛南陪着钱璃站着，心里暗暗叹息，钱璃莫不是要心软回去？何大林追了过来，她们和他保持着距离。他也不靠近，直接就说：“我爸说了，不会找肖斐的麻烦，还有，我同意离婚，我名下有什么你也清楚……”
“我知道了。”钱璃打断了何大林的话。
说完这些，何大林转身就走了。
许盛南眨了眨眼睛几乎不敢相信，何大林竟然一句道歉或挽留都没有，她不禁惊慌地看向钱璃，“他，这是什么意思？”刚刚那些话就是交代了何平的话，自己就一点没有想和钱璃说的。
钱璃面无表情，“他爸爸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