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鸟7
都说良禽择木而栖，而我在鸟城活了九十九岁却不知道哪里是我的最终归宿，或许这就是我的最大悲哀……
没想到我能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活了九十九年，真不容易啊！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人，三六九等应有尽有，有些人说话就跟放屁似的，不同的是有的人用的屁股，有的人用的是嘴巴。有些人做事就跟做贼似的，也有些人活着跟死了没什么两样，还有的人死了却仿佛活在人们的心间，鸟城的飞禽走兽虽然不多，但在这个疯狂的钢铁城市里面仿佛每个人都代表着一种动物……就像有的人像牛马一样，吃的是草挤的是奶，有的人像猪，肥头大耳等着挨宰，有的人像乌龟一样，缩着脖子卑微的生活，也有的人像哈巴狗一样摇着尾巴乞求主人的赏赐，而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一只鸟，不仅仅是因为渴望自由，而是一望无际的天空才是生命的极限。虽然每天碌碌无为平淡无奇得过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日子，当为了吸引别人的眼球，我不得不为自己起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名字，比如秃鹫，太猛了，何况我又没聪明绝顶，叫鸭子，又难免俗了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当鸭，比如孔雀，我又不开屏，何况我是公的，难免让人怀疑我的性取向是不是有问题，又比如雄鹰翱翔，感觉自己又没那么霸气外露，在没有干出什么成绩之前，还是低调做人，闷声发大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是千万别以为我要取麻雀这个名字，那你就太小看我了，在没想出更好的名字之前，只好勉为其难将就一下，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山鸡也会变成凤凰传奇。
在没有变成凤凰传奇之前，只好重复又重复我那无聊透顶的过往，讲故事当然要从小时候穿开裆裤说起，这时候跟我同穿一条开裆裤的小伙计要注意了，为了欺骗观众的感情，我不得不开始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推波助澜胡说八道一桩又一桩莫名其妙子虚乌有的故事，也许会有一股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穷酸味……
仰望天空，总有飞鸟不经意掠过你的头顶，都说人要是走狗屎运，就是喝凉水也会塞牙缝。估计这比中彩票的概率还要低，鸟屎拉在你头上的命中率，做梦也没想到，我无时不刻感觉自己是一棵小草一样，那草是如此的卑微，以至于经常被人忽略自己的存在，就像长在马路边灰头土脸极不起眼。
天空依稀晴朗，偏偏有砣鸟屎砸到我的头上，起初我以为是老天莫非开眼了，天上掉馅饼了，抬头一看，头顶是树，用手一摸，滑滑的黄黄的，一闻，臭死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生气，因为刚跟同村的狗剩干了一架，这小子真他妈下贱，几个人玩弹珠了输了死不认账，我本来过去劝架的，没想到也被人暗中踢了一脚，这下可好，我溜过去一个扫堂腿，立马与狗剩在地上翻滚起来，别看这狗剩年龄小，却小兔子崽子N机灵，打不过我，就回家放狗咬人，还好我溜得快，要不然被狗咬到，痛是其次，针打在屁股的感受一想起就心惊胆战。当然好打抱不平的也有被人欺负的时候，几个人高马大的狗腿子围在一起痛扁了之后，我从此沉默寡言。但今天不一样，我被鸟屎击中灵感来了，他想要是自己是天上的飞鸟应该多好啊，谁敢欺负我，我就拉砣又臭又大的鸟屎在他头上，那屎还在头上冒着热气，那种酸爽的滋味一定是美不胜收，一想到这，我的脸上就露出两颗大大的门牙，还有略带邪气的傻笑。
中了鸟屎运的我，就去村里的老村长那寻根刨底。当听到老人讲起小时队上的一个30多岁的年轻人遭了鸟屎，没半年就被岩石掉下来砸死了。鳖了一裤子的尿一下子都喷了出来，湿了裤子不说，地上沾满童子尿的气味，还好只是十来岁的小伢仔，老人也见怪不怪。如果是在树底下鸟屎掉头上，掉头上之后要去做一些馒头和包子分给大家吃，做馒头和包子的材料是挨家挨户的去要一点，吃百家饭才能把霉气解了，又或者能找到一家姓百的，去他家找点米饭吃就最好了不过我们村都是一个姓，没有姓百的，不过中鸟屎也有好运来的，那就是吴来发家，走在路上中了鸟屎，去集市顺便买了张彩票，就中了大奖，一家子连夜里都搬到外地去了，有十来年没回来了。都说得神乎其乎，听得我一头雾水，要是姓白的，那应该叫白吃白喝才过瘾，可到哪去找姓百的呢？
一回到家，我就跟妈提起这事，他的老妈是个虔诚的佛教徒，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前些年，大队是有一个人中了鸟屎后就一命乌乎了，你最好还是挨家挨户去讨些米来，其余的事妈帮你做。那狗剩家要不要去，当然要了，越多家越好，你小子是不是又跟狗剩闹矛盾了，嘴上说着没，一想到狗剩家的的旺财，我就后怕，有句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然没咬到，但那狼牙獠齿，舌头伴着湿湿的口水，要是被咬上一口，不说了还是36计走为上策。随便阿猫阿狗家多要点好了，我边走边心里寻思着。
老虎都有三个朋友，我当然也不例外，我们估且称这位哥们为雕，实在没有比雕更适合的名字，因为这位仁兄大多白天没鸟事，晚上鸟有事，他听了这事，仿佛自己中了鸟屎一样感同身受，侃起大山来一套一套的。那都是迷信的说法，现在是二十世纪九零年代，相信科学，有鸟儿几次在我头上飞过而掉屎，也没有见我走霉运，转运？更加没有，我觉得这只是一种心理作用而已。鸟儿大小便是一条排泄道，鸟儿随时随地会排便，这与鸟的身体结构、生活习性有密切关系。鸟为了能在空中飞翔，身体尽可能要轻，因此，鸟的泄殖腔特别短，可以随时把无用的废弃物排出体外，以减轻其自身的重量。另外，鸟还要占领和守卫自己的领地，抵御天敌，所以它也不可能像猫、狗等宠物那样到固定的地方去方便。拉在你头上也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