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鸟11
有好几次我仿佛看见骄阳似火的马路上一群鸟人头顶着大便冒烟,因为他或她总是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破绽百出,自相矛盾,这就跟你讲天上的东西他对地上的鸡屎一样一样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牛头不对马嘴,八杆子打不到一撇,我甚至发觉对方是个婊子,但我不能走过去直接告诉她,你是个婊子,这样她就会赏我一个响亮的耳光,啪啪啪并且骂我——你才是个婊子,你说我一个男的怎么可能是那啥?
人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当你鹤立鸡群特立独行或者天马行空的时候,就像小时候大人就说我很复杂,因为我老是去揭那些大人眼中所谓乖孩子的老底,那些乖孩子只是外表看着老实,其实内心比我更不安分,我在跟踪一条狗的时候,曾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对着某人家的墙角,撒下了一泡又一泡童子尿,以至于路过那个墙角时总会闻到一股尿骚味,这就令他们很难堪,甚至下不了台,我这种思想让他们感到讨厌,所以说我复杂得很,总是想方设法千方百计疯狂得摧残折磨我这个怪物,直至我跟别人一样。其实他们根本不曾想到的是大人的精神世界远比我们要复杂得多,我在跟踪一只鸡的时候,我无意间撞见王老实从寡妇家翻墙而入,然后传出一阵阵奇奇怪怪的声音,令人浑身颤抖,过了一小会脚底抹油似的往家赶,也许王老实的老婆正做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等他回家。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老实本分,安分守己。后来我又看见好多人从寡妇家进进出出,有卖豆腐的有卖肉的卖菜的,也许他们用菜用豆腐用肉换取所要的东西,各取所须,这些人甚至还有乡老,族长,生产队长各色人等,我也见怪不怪了。
别人跟不上我的思想,或者理解不了我的思维方式,我经常能把别人想象成蚊子,在旁边嗡嗡的叫,随时要吸干他人的血似的,而他或她想象不了,当然不见得我就比别人就高雅了许多。
凉风有幸,秋月无边。我一个大活人半夜三点却被尿活活憋醒,眼睁睁望着天花板翻来覆去睡不着,活了几十年觉得自己就是腌在老坛子里的咸菜又苦又酸又涩,莫名从眼角涌出一滴泪水。
原来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这跟狗不剩论牛逼是如何吹成的截然不同,或者蹲在茅坑里偷画暗恋对象意淫有本质区别,这就好比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狗不剩得到他想要的梦中情人,而我得到的是不计其数的烦恼,永远失去了童年的快乐。
为什么说我是个悲观主义者,因为我仿佛有透视眼,老是想方设法窥探别人的内心,从话里揣摩对方有什么企图,可以看到人性以外的某种物质,但我不能告诉别人我有透视眼,甚至可以凭空想象出她内衣的款式与颜色,就跟皇帝的新装一样,但我不能这么干,这样显得我很浪荡,就像小偷不能说自己是小偷,跟掩耳盗铃一个性质,这样一来任何东西在我面前呈现都是赤裸裸的颜色,特别是美人不吓跑才怪,那天我穿了个新的蓝色棉袄,跟天空的颜色一样忧郁的蓝,姑娘问我为什么新衣服会破了几个洞,露出里面的白棉花?我说那是有女的想吃我豆腐,又不好意思,所以在我衣服上面扎个洞,作个记号,方便姑娘下次做案。
姑娘一听笑的合不拢嘴,不就一破棉袄,死鸭子就是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