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冤埋城阙暗，血染朱纱红！

等到时候自己能够从这一个位置上退下来。

有着自己亲自培养出来的这个人，相当于锦衣卫的大权依然在自己的手中。

到那时自己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这也是他为自己想好的后路。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人群之中有个年轻人眼神中冒出了一丝精光，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计较。

这人正是锦衣卫镇抚使蒋瓛，虽说刚刚加入锦衣卫不久，但是已经深得其中三昧。

尤其是在地方上历练一番后更是对人心掌握妙到毫厘。

他早就看出来这毛骧的研究，有些不太对劲，再加上自己与他的关系向来不睦，不然以自己的本事怎么可能到现在为止依然还是一个小小的镇抚使，他能够感觉得到，貌似自己把他扳倒的机会就在自己眼前，用不了多长时间，这毛骧绝对是在自寻死路。

就在锦衣卫在京城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时候。

李临渊躲在自己的家中奋笔疾书。

这段时间锦衣卫已经把整个都察院折腾得不成样子了。

也再也没有人敢要在这个时候上奏。

因此他的活计比起之前要轻松了不少，所幸除了按时点卯之外。

没有什么大事，基本不会前往都察院。

所以只留在自己的屋内，写着手中的话本子。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毛骧已经在满大街地找他了。

只见李临渊手中已经积累了许多的书稿。

这时当他写完最后一个字，顿时感到一阵的神清气爽。

虽然这内容在系统当中有，但是不得不说将它抄下来也是一个不小的工作。

李临渊看着手中的书稿内容，心中非常满意。

因为最近毛骧的举动让他不由得想起了这一篇文章。

而这一篇文章正是出自后世刘鹗所写的《老游残记》。

所谓之官场，白茫茫一片，一路走，一路看，茫茫官场，芸芸百官。

尤其是这次所写的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篇。

在这篇文章当中描绘出了玉贤这样一个人物。

或者是说当时的“清官”。

虽说玉贤目标为文官榜样，清官之首。

现在官场上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甚至成为赫赫有名的酷吏。

如今和毛骧所经历的事情不正是一模一样吗？玉贤是以“才能功绩卓著”而补曹州知府。

本以为此事当为黎庶百姓之幸甚。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玉贤为了提高自己的政绩，无所不用其极。

在县衙门口放置有十二个站笼作为处罚之物。

玉贤在曹州境内治理的时间不到一年，但是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面，死于这种刑罚的人就足有2000多。

可是在这被处死的两千人中九成半是良民。

最终不过成就了玉贤“清官”之名的垫脚石。

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事件，那就是于朝栋。

于朝栋一家因和强盗结怨被栽赃。

可玉贤根本就没有调查，反而认为这一家人本来就是强盗，没有调查，也没有给他们反驳的机会。

所以说政绩上添了这样一笔。

可在当地对于此事又怎会不知晓？以前在董家口，一个杂货铺掌柜的的年轻儿子，只不过是因为在醉酒的时候多说了几句话，就被抓了起来，处于站笼之刑。

曾经在东平府书铺，救人一针见血的这件事情的真相给说了出来。

“这些官老爷可不管你有理没理，只要他心里是这么认为的，就上站笼了”。

这和现在锦衣卫抓人又有什么区别？虽然说大明的官员当中确实是有些毒瘤。

但是这样的人数绝对不算是多。

可是也绝对到达不了将昭狱塞满的情况。

锦衣卫有皇帝亲提供的先斩后奏之权。

因此在许多的情况下，根本不在乎你是否有罪。

昭狱当中的刑罚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挺过去的。

不管你有没有罪过，只要是进来了，就算是没有，也照样会被屈打成招。

而即便是咬牙坚持，不承认自己有这等罪过，也会被他们随便找一个理由强行签字画押。

甚至于不少锦衣卫中的人在这件事情上大肆伸手，收要贿赂。

这和用这些普通百姓充当自己政绩的玉贤倒没有什么区别。

也就是说按照玉贤的逻辑来说。

“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冤枉。若就这么放过他，他一定不能甘心，将来连我前程都保不住。

所以‘斩草要除根’！”就是这个道理，有的时候为了飞黄腾达。

他就算是死也绝不放下自己手中的屠刀。

此时的毛骧也是如此。

当初胡惟庸案件的时候，他也不过是朱元璋手中的一把刀。

可是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他的作用也就没了。

甚至于这段时间朱元璋都有把他踢出去用于平复这些官员的愤怒。

而这一次的事情倒是让他又重新看到了一个机会。

只要让朱元璋认为此时的官场还是一片黑暗，还有着许多的隐患在。

那么自己和自己手中的锦衣卫也就还有着作用。

那么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它给踢开。

所以他也不在乎是否能够掀起天旋地转。

老残题诗说，“冤埋城阙暗，血染乌纱红”。

每个官员甚至是一些走卒黎庶心中也是充满愤慨。

然而在这可怕的权力笼罩之下，他们一个个地却敢怒而不敢言。

毕竟如今的锦衣卫只手遮天。

他们也只会将这笔烂账记在大明王朝的身上。

所谓之“杀民如杀贼，太守是元戎！”

莫过如此。

这个话本子确实已经写好了，但是如何将它发出去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如今自己刚刚写的《铡美案》戏本子和话本，已经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甚至也得罪了朱元璋等人。

估计这个时候早就有人在各个地方盯着，只要自己把这个东西拿出来，必然会有人将自己捉拿归案。

更何况这一次所写的东西乃是在讽刺锦衣卫。

这样的事情若是被他们抓到把柄，恐怕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也幸亏自己手中有着千人千面这样的易容术。

估计现在那些锦衣卫所关注的目标应该是年轻的学子。

尤其是这段时间国子监等地方被看管得极严。

所有的文字出入都要受到极为严格的审查。

这可把国子监的李翰林给气个半死。

据说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不省人事。

李临渊心中想着，看来这件事情需要好好地计划，绝不可出现任何的披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