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活运
嗖！
潼飞猛地收回右手，心跳都慢了半拍，瞪直了眼，不敢置信的望着笑靥如花的好师妹。
假传峰主之令？
这是有几条命才敢干的事啊！？
你以为自己很幽默？
嗓子有些发干，潼飞勉强笑道：“楚师妹……你一向温柔端庄得体，怎的也会开这种玩笑了……”
“不噢？是真的。”楚嫣如竹枝修直的玉质五指微微屈伸，又轻轻握了握小拳，似乎在回忆触感。
这一瞬间，潼飞心中闪过了阴谋论。
楚师妹在捧杀他？
先把事情坐实，最后再让他稳稳吃下这个罪名？
不，不太像……
更像是楚嫣情急之下，为了让执法长老退让而做出的行动。
麻烦了！
无论如何，假传峰主之令的既得利益者都是他。
潼飞心乱如麻，又看了心不在焉的楚嫣，深吸了口气，躬身一拜：
“如此，更要多谢楚嫣师妹了，日后遇上事情，只消与潼某说，必将马到功成！”
礼不可谓不正，是鲜有的大礼。
承诺也说得掷地有声，更是用了马到功成的绝对词汇。
楚嫣莞尔，温声安慰道：“潼师兄太认真了，我家老祖与峰主关系极好，小小冒犯，峰主他老人家不会怪罪的。”
“即便如此，也要多谢楚师妹冒险相助！”潼飞态度依旧。
依旧得，似乎有些生份。
楚嫣笑容渐渐消失，沉默片刻后，眼中闪过一抹无奈，温声道：“那，就期待潼师兄应诺了，我还有事，就不久留了。”
她像是一阵风，也化作一阵风，融入一阵风，再也不见踪迹。
“对了，潼师兄，小盒子是给西厢房那位妹妹的礼物，不客气！”
耳边传来风声，潼飞抬起头，接过了那精美的檀木盒。
“真是一位奇女子……”
心中感慨，有心想揭开檀木盒探探虚实，但又立刻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合适。
【白禾，炼气中期，高天之原，修炼中。】
【白禾，仙资368、悟性328、气运值108】
静心凝神，感应到小白的状态。
自从晋升金丹后，他所能感知的信息又多了一条，而且还获得了能勘查他人气运的技能。
【望气术（初）：消耗5气运点，可模糊感应目标气运范畴。】
潼飞心中有些担忧，但也不准备说些什么。
炼气五层之后，又有四个月过去了，意外的还没突破至炼气后期，炼气七层。
照这样下去，或许要第二年末，才有可能筑基成功。
而真正做到一年筑基的，除了外力强行拔高，或许只有那位萧敬吧。
“才刚刚突破，我还有太多事情要忙，小白的境界……修行关卡，终究要靠个人跨越啊。”
当务之急，是在金丹境内迅速成长，借阅典籍，增长新境界、新阶段知识底蕴。
借由外门执事的令牌，他得以登上藏经阁三楼、四楼。
整个藏经阁一共九楼，暗中珍贵品级划分，外门弟子哪怕是筑基期，也只能登上一楼，而同样修为的内门弟子却能上三楼。
而金丹执事，可凭借身份令牌免费借阅三楼典藏，四楼为正常借阅区。
此前曾打听过了，一楼都是些基础常识，也有凡人的武学，某些简陋的秘术如硬化等等。
二楼稍微好些，但也只是好些，不排除里头有好东西，但大海捞针的事情得不偿失。只有真正的主角，才能巧合遇上珍贵孤本。
而三楼才是藏书最多的一层，这里罗列的功法道术，比之一楼的凡人武学还要丰富。
四楼藏书少了一半，但精妙程度更甚，神念扫略之下，潼飞甚至在此处找到了《太玄经》的上部。
这是一本极为古老的注解本，他花了些灵石临时借阅，细细研读之下，倒是触类旁通，让他又发现了几个新的解读角度。
但他此行的目的，主要有两个，一则是寻找关于气运的记载，四楼已经涉及大道，有不少关乎气运之说的记载。
幸运的是，这些记载价格低廉，最多十几枚中品灵石，少的也就一两枚。
“天煞孤星……气运之子？”
忽然，潼飞找到了一则与柳青青所述一致的记载，里头将大气运之人痛骂为天煞孤星，还附带了一门《逆运术》。
潼飞先是花了二十灵石学了一遍，觉得似乎有些神异便再度花了五倍的灵石，作为指定借阅。
一共在藏经阁待了五天，以神念的速度，几乎将气运相关的记载经文看了个大概，但均无所获。
似乎对于气运，众多记载的统一论调都是追捧，夹杂在风水堪舆之内，反而是盗墓的对于气运最看重。
但寻龙分金注重的，更多是地势与天运所交感的人运。
不一样的。
“小友，可是在追逐气运？”
忽然，一位模样鹤发童颜的老者无声出现。
“见过守阁长老。”潼飞一凛，连忙行礼。
“气运啊……分为死运与活运，你要找得东西是活运，此类典藏在六层，元婴可借阅。”老者微微摇头。
“敢问前辈，这活运究竟何为？”潼飞厚着脸皮，虚心求教。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坤至柔，而动也刚，动之则活，盖君子守德而有活气，是为浩然正气，故天下浩然至刚至柔，无坚不摧，无物不容。”
老者声音缥缈，随口道了一句，便摇头失笑离开。显然，他并不认为金丹期的潼飞，能从这句话从挖掘出什么。
然而就是这随口一句，却如醍醐灌顶，仿佛顿悟似的，让潼飞心中一片清明。
活气，浩然正气，守德而活？
“前辈！敢问德是从己心中来，还是从他心中来？”潼飞抓住了重点问。
“嗯？”老者诧异回头，想了想，又道：“人心无德，众人有德。”
潼飞皱眉，这老者话里有话，其言外之意，是个体不存在德行，唯有在众人的联系中才能找到‘德’的存在。
就如同善失去了恶的衬比，会丧失存在意义一般，德行失去的众人的衬比，也会化为虚无。
个中联系一言以蔽之：活气，从众人中来！
而气运，也是从众生中来！
那么……天呢？又在扮演什么角色？
潼飞刚要继续再问，便发现眼前再无老者踪迹。
金丹积攒贡献足够可为长老，但各长老直接是有差距的，好比九品芝麻官与当朝重臣，前者连给后者舔鞋的资格都要拼了命争取。
这位守阁长老必然是元婴大修，而且明显比之执法殿的那位还要强大。
‘藏经阁谜语人？见猎心喜说了两句，说完谜语心中畅快了，就想跑？’
潼飞大恼，他最恨谜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