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夜23时59分，沿江仓库。

气氛凝聚到了临界点，所有人呼吸都变得紧张。田村举起枪打开保险，准备把枪口对准陈天的脑袋。

枪响了，小胖墩手里的枪击中了大金牙，大金牙十分惊愕，他大睁着眼倒在了地上。就在这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时候，钟明和于淑萍挣脱渡边和孙芳的束缚，默契配合给了他们一脚，踢开了他们。陈天就势一滚，藏到了货箱后。田村把枪里原本射击陈天的子弹悉数射入了小胖墩的胸膛。

“不要！”陈天声嘶竭力地大喊一句。

小胖墩笑着面对陈天倒在地上。陈天不顾危险跑过去，来到小胖墩身旁。

枪又响了，而且是“突突突、啪啪、噼啪”非常杂乱。柳如梦、陈彬带着大量的中统局特工来到仓库。由于人数上的绝对优势，渡边当场饮恨西北，田村四肢都已中弹，像一滩烂泥一样靠在货箱前，孙芳非常识时务，缴械投降。

孙芳先为自己说话，要自证清白。“柳小姐，好妹妹，别，我是军统的人，奉命在日军卧底。我们是自己人。”

“哼，你在说什么东西。谁跟你是自己人。”

陈天哭着给小胖墩擦脸，可是小胖墩满嘴吐血，结果脸上、脖子上都是血。“三哥，别擦了。我可能真的不行了。别难过，我去天堂找大哥、阿兔他们了。你…你要…自己照顾好…自”老四“自己的自字还没说清，自己的己字没来得及说出口。”他牺牲了，凭着一己之力除掉金牙这个大坏蛋。

数小时前，福泰街头公厕。

陈天与小胖墩见面了。厕所里除了他俩，没有其他人。

“老四，我需要你的帮助，事情这样，再这样。”

“帮忙没问题。可是你疯了，这样太危险了。你会没命的。阿兔已经离开我们了，不，不止阿兔。我听说小龙哥哥，他……”

“小龙哥哥也牺牲了。你看到了吧，这个，我胸前的小瓶子里是大哥的骨灰。我想让大哥亲眼看到金牙多行不义必自毙。”

两个人感慨万千，但时间紧迫，没办法尽情发泄情感。

谁也没想到田村竟会提前动手。小胖墩等不及陈天说的救兵，决定自己先动手。

陈天抱着四弟，想到了老四总是没脸没皮，嘻嘻哈哈。贪吃、虚荣、恐高，可是任劳任怨、善良。

陈彬给于淑萍和钟明割开绳结。于淑萍抱着陈天，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么抱着他，无声的，让陈天哭泣。

“啊…别杀我，真的是自己人。我从来没有杀过军统的人，你要相信我。”

“谁跟你是自己人。我是中统的。加入军统只是一个意外。自从徐恩曾代替了CC系，我也一直在戴老板的手下徐百川手里做事。再说你这个军统叛徒，戴老板从来就没有派你去卧底的档案。”

“不，不，不……我是秘密特派员。别杀我，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能告诉你。”

陈彬非常不屑，“呸，软骨头的东西，墙头草。就这样还是卧底特工，鬼才相信。去死吧。”

“不——”孙芳急于辩解，大喊一声。陈彬把枪子打在了她的心脏上，孙芳睁着眼，流下来的鲜血很快形成一个大血泊。

“四弟，走好。三哥这就给你报仇。”陈天取走了柳小姐的备用手枪，双手握着枪把，颤颤巍巍的，想扣动扳机。

田村峻秀四肢都中弹了，无法动弹。背靠着货物箱坐在地上，抬头眼看着陈天，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他竟然呵呵笑着。“陈天君，真是没想到，开枪吧，帝国的军人，大日本帝国万岁。”

“闭嘴，闭嘴！”陈天竭力大吼着。八兄弟们如今就剩下陈天一人，小龙哥哥、几个弟弟都相继离世，巨大的痛苦和愤怒压迫着陈天的心。陈天从没杀过人，可是田村不是人，是魔鬼。陈天坚定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