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秦家家主
这地洞要不是这新房被烧毁,不会被人发现,杜康年第一个走到地洞旁,洞口不大,容一人进入,向下望去,有石阶,更深处是一片黝黑,一个家丁拿来了火把,杜康年接过,沿着石阶往下走去,秦望北紧跟在他身后,父亲失踪,他还幻想着父亲是不是躲进了这地洞中。
蜿蜒往下走了数十米后,下面有光亮传出,杜康年一行人加快了速度,很快来到了洞底,洞底有几十平米大,有七八间关闭的房间,几颗夜明珠镶嵌在墙壁上,可以看清四周的一切,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杜康年警惕地推开了右边第一扇铁门,房内除了几具枯骨外,什么都没有。
第二、第三、第四间屋内都是如此,白骨还是白骨,推第五间门时,杜康年的手微微一顿,他感觉到里面有生命的气息,门被打开,只见一个长相极其丑陋的男孩躺在一张大床上,手里还拿着一根血迹干枯的腿骨,地上有一堆散架的骨头,见有人进来,“嗷~~”地叫了一声,眼中闪着贪婪和凶残,嘴角边还留有着丝丝血迹。
刘诗诗吓得一声惊叫,“这次终于可以吃到鲜嫩的女修了。”丑陋男孩怪声叫道,他以为有人给他送来了食物。
“吃人的妖怪。”秦望北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叫道,一招“仙人指路。”直取对方胸口要害,剑风凌厉,丑陋男孩一直在这里吃好睡好,那晓得有人出剑对他发难,想躲避已不及,眼睁睁看着长剑刺入他的心脏,一声惨呼,“我爹会吃了你们这些卑鄙的人类。”这是他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杜康年护在刘诗诗身前,刚想开口说留下活口,丑陋男孩已倒地死去,秦望北“呸”了声后,把剑上的血迹擦干。
还有最后两间屋子,推开第六间屋的门,里面的石床上躺着一具骨骸,再无其他东西,秦望北怔怔地望着石床上的骨骸,心中莫名地有种悲哀和伤痛,仿佛这具骨骸是他最亲近的人。
“发什么呆。”刘诗诗拉了他一下衣袖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大哭一场。”秦望北说着鼻子一酸,心中的悲凉越来越浓,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师伯不会有事的。”刘诗诗出言安慰,她以为秦望北是在为自己父亲的安危担心。
一众人走出第六扇门时,秦望北还忍不住回看了一眼那具骨骸,杜康年在推第七扇门时,低声对其他人说道,“里面有人,大家小心了。”
随着门被推开,屋里一角有个人瘫坐在地,低垂的长发盖住了脑袋,分不清是男是女,最终,杜康年开口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有人问话,那人慢慢地抬起了头,一双无神的眼睛看向了他们,“你,”秦望北说了一个字后说不下去了。“你,你是秦万里师兄。”杜康年顿了下道。
那人一震,接着身躯颤抖,沙哑着声音说道,“你们、你们也被抓来这里了。”
杜康年摇头说道,“不是,我们是无意闯入了这里,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自己的师兄昨天还在大婚,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爹。”秦望北上前扶起秦万里,叫道。
“真的是你,我的儿子,老天保佑你平安无事,你娘呢?她···”秦万里的语气有着期盼和不安。
“娘在三年前病逝了。”秦望北低声道,心中奇怪爹的脑子是不是犯浑了。
其他知晓此事的人都是如此,只有杜康年似乎猜到了一二。
“这畜生怎么会放过你娘,我应该去死才对,不应该妥协,向这畜生低头,是我害了你娘,我该死,我该死啊!”秦万里痛哭流涕地叫道。
“爹,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秦望北问道,见父亲悲痛欲绝的样子,心里也有些难过。
秦万里突然抽了秦望北一记耳光,骂道,“你、你这不孝子,认畜生做父数年,竟然不知道那畜生是假冒你父亲。”接着自己猛抽了自己数个耳光,这才停手继续说,“五年前,我送你去逍遥宫学武道,回来的路上遇见了那个畜生,我把他当好友,却被他所骗,不小心落入他手里,从此过上了暗无天日的日子,后来我才知道这畜生暗中窥探了我好几年,投其我所好,这才得了手。”
众人都不是蠢人,立刻明白了五年后的望北县县主已不是原来的秦万里,而是一个心怀叵测的畜生所假冒的。
沉默了一会儿,杜康年问道,“那隔壁的骨骸是怎么回事?”
“带我去看看。”秦万里道,二年前,他在屋里听到外面的惨叫声,只是隐隐约约很难听清楚,这种惨叫声断断续续地延续了一年多才停止。
望着石床上的骨骸,秦望北心头再次涌现悲哀,而秦万里一步来到骨骸边,盯着骨骸的左手无名指骨,那上面戴着一只银色的戒指,如果不注意看,还真难发觉,因为与骨骸的颜色太接近了,‘换个金戒指吧。’‘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看见它,就感觉娘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昔日闺房,夫妻间的对话在秦万里的脑海中响起。
“这是我娘。”秦望北也认出了银戒,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何在见到这具骨骸时,心中的那种悲和那种痛,因为这石床上躺着的是自己的母亲,泪水再也忍不住,父子俩抱头痛哭。刘诗诗见装也偷偷抹泪。
一个时辰后,秦万里由儿子秦望北扶着出了地洞,在出地洞时,杜康年叮嘱众人,在地洞中所见所闻都不得向外泄露,好在进入的六人,都是逍遥宫弟子。
守在洞口的家丁见秦万里出来,都躬身行了一礼,叫了声“家主。”在外他是县主,在内他就是家主。
秦万里也从杜康年口中知道了原委,他现在最主要恢复元气和修为,“这次贺礼中不是有万年续命膏吗?应该可以补充元气。”秦望北说道,他想起来这是落日都城陈兵送的。
杜康年点头,一个宗师境送的贺礼不会太差吧。
到了书房,一个家丁很快把陈兵的玉盒送来,玉盒如女子手掌大小,杜康年拿在手里,感觉一阵凉意,他竟然看不出这玉盒的来历。打开玉盒,里面用红布包着,再解开红布,是用牛黄纸包着,杜康年心说要这么麻烦吗?看来是好东西,只是这念头才起,一股淡淡的臭味飘出,他皱了皱眉,每打开一层纸,臭味就添一份,当最后一层纸揭开时,包括秦万里父子、刘诗诗在内的四人都忍不住想大声咒骂,这玉盒中装的竟是一坨狗屎。
臭味弥漫书屋,“他娘,”杜康年一个“的”字还没出口,那坨狗屎突然爆炸开来,立刻溅了他一头一脸,其余三人也或多或少地沾了点狗屎运。
“这个陈兵太可恶了。”刘诗诗叫道,这狗屎一定是那土狗的,心中顿时对那土狗厌恶之极,前几天还想着买下它当宠物呢,想到此,口中干呕起来,仿佛她才是受伤害最大的人。
秦万里完全懵住了,他没见过陈兵,世上竟有人送这种损人的贺礼,不过他马上想到,被损的人应该不是他,而是那个冒充他的妖怪,难道他早知道那个人是妖怪,才故意如此这样做的,越想越有可能,秦万里对秦望北道;“陈兵要是还在县城,你亲自去把他请到府上来。”
这混蛋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不去抓他,还要去请他来,秦望北有些不解,杜康年师徒也愣住了,“你们想这万年续命膏当初是送给谁的。”
一句话,点醒了杜康年,“快去请,我去换衣服。”他对秦望北道,刘诗诗好像也明白了过来,拉着秦望北出去了。
秦府当然有探子,秦望北和刘诗诗只是换了身衣衫,就出了秦府,他们知道陈兵住在燕京客栈。
秦府昨晚新房着火被烧的事,并没有传出府外,望着窗外人来人往,像往常一样的大街,陈兵到是有些佩服秦府的保密工作,忽然他看到大街上两个人,见他们朝自己住的客栈走来,心想,难道他们是来找他的。
陈天狗在隔壁睡觉,这货昨晚趴在床下,本想听出鸳鸯戏水的好戏,哪知来了一出血溅洞房的悲惨剧,小翠死了,冒牌的秦万里死了,那个修彩虹也走了,这秦府还有事吗?他忽然一拍自己大腿,想起了万年续命膏。
听见敲门声,陈兵打开了门,门外的秦望北一抱拳恭声道;“家父有请陈公子去府邸一叙,还望陈公子赏脸。”边上的刘诗诗却对着门内看,那龌龊的土狗呢?怎么不见了,要是见到了,非踢它几脚不可。
秦万里还活着,没被烧死吗?这绝不可能,他灵气所化的火球,宗师境下无人能抗,况且,当时修彩虹也在,如果不死,她会罢休吗?她以小翠的命,加上自己受伤也要秦万里的命,这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陈兵有些想不明白。
见陈兵有些走神,秦望北把话再说了一遍,去秦府看看不就知道了吗?陈兵又想拍一下自己的大腿,有时去想,还不如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