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尘埃落定
审讯室里，凌小鱼淡定的坐在了傅暖方的对面，显然已做好了应对一切的打算。
凌小鱼抬眼看着傅暖方，一脸不解看着傅暖方，开口询问着。
“傅警官，我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我想我很有可能确实失手杀了人，可是我发誓我当时真的是神志不清的。”
傅暖方看着眼前的女人，说不上是惋惜还是遗憾，沉默了半响，缓缓的开口道。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我身为一名警察，必须要以实事来论断。”
说着傅暖方毫不掩饰的把最终精神鉴定资料丢在了审讯桌上。
凌小鱼有些狐疑的拿过了鉴定报告，可见对方拿定了报告结果会是对自己有利的。
果然在凌小鱼看完整个鉴定报告后，随即不解的再次抬头看向了傅暖方，一脸委屈的诉说着。
“傅警官，我知道发生这些事情，很难让您去相信一个杀人犯，但是我当时只觉得自己浑浑噩噩，好像整个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况且真正精神正常的人，怎么会直接拿着刀子上街游走呢？”
傅暖方听着凌小鱼的辩解，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想，凌女士，从一开始你来警局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吧？”
凌小鱼听完后，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一脸委屈的跟傅暖方哭诉着。
“傅警官，我不知道您为什么对于我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想我的父母您应该见过了，对于我曾经那不堪回首的过往，您也应该了解过了，尤其我曾接受过一段时间的精神治疗，我想您也是知道的，为什么会无端如此怀疑我呢？”
凌小鱼说完，更是哭的梨花带雨。
傅暖方看着眼前的情形，心里清楚眼前的女人的眼泪并非都是虚假的，但作为警察的自己不得不在此，揭开这虚妄的伪装。
“确实如此，我们去过您的家里，并向您的父母了解过一些您的过往。
但……”
傅暖方沉默了一段，凌小鱼被这突如而来的沉默打断了哭泣，诧异的抬头看着傅暖方。
傅暖方只轻轻看了一眼凌小鱼，凌小鱼这才察觉失态，胡乱的用手擦着脸上的泪痕来掩饰着。
而傅暖方装作毫不在意的继续向下叙述着。
“但我们也走访了您前爱人的家庭与同事，了解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傅暖方顿了顿，继续补充着。
“您前爱人曾经患有严重的躁郁症，经常服用着一种治愈躁郁症的药物，但这种药物有一个严重的后遗症，那就是容易引起短暂性的精神分裂！”
说到这里的时候，凌小鱼已经有些止住了抽泣，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的等着傅暖方的补充。
“而您的这份精神鉴定报告，恰好被诊断为存在精神性分裂症状。”
凌小鱼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抬起头直视着傅暖方，随即反问着。
“可是傅警官，这又能证明什么呢？您是怀疑我有在服用这种药物吗？”
“我想是的，凌女士。”
傅暖方回望着凌小鱼，斩钉截铁的回答到。
“那是因为一通电话，本来您设的这个局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一切的一切都向着对于您有利的方向在发展。
但是您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您本来设定好的杀人时间！”
凌小鱼一脸好似听不懂傅暖方在讲什么一般，不解的抬眼看着傅暖方，傅暖方也不理会，继续向下补充着。
“您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我和小郑会出现在您家楼下，而您前夫平常可能存在的应酬时间，也被您把握的非常详细，想必杀人那天，您本来是打算更早一些出门的，可能在前一天您发现了我和我的同事小郑的出现，扰乱了您的杀人计划。”
傅暖方一边解释着，一边抬眼看着凌小鱼，清了清嗓，继续补充着。
“所以您用了一个匿名电话给您的前夫以他人名义，将您前夫的出行计划推迟到了方便您做这一切的时间里。
我想您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皆是因为这一切都是您已经安排好了的，而我和小郑的出现，恰恰奠定了药物后遗症对于您而产生的作用的价值。”
凌小鱼无可奈何的看着傅暖方，不解的反问着。
“可警官，我从来没有去购买过您说的那种药物，而我前夫的东西在他走之前，就已经全数打包了，说到底，这一切都只是您的猜想而已，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这一切。”
凌小鱼看着傅暖方的眼神坚定异常，似乎像是真的没有撒谎一般。
傅暖方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由的叹了口气，拧了拧眉心，继续娓娓道来。
“这一切安排都看似非常完美，而漏洞就在这个您预料之外的匿名电话上。”
傅暖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凌小鱼，继续向下叙述着。
“虽然匿名电话现在已无法追踪其起源，录音里听起来好像也与您毫无关连，但是它却改变了被害人的出行时间与出行计划，您不觉得这一切太过于巧合了吗？”
“我不清楚怎么回事儿，或许真的是巧合也说不一定呢？”
凌小鱼听着傅暖方的猜想，似乎是料定了对方没有证据一般，随意附和着，便别过了头。
傅暖方知道此刻若是不拿出更有利的证据，恐怕眼前的女人是不会轻易乖乖认罪了。
“可惜正是这个疑点儿，让我开始怀疑起您来，所以我调查了一下您最近药品的购买记录，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凌小鱼听到这里回头看着傅暖方，似乎笃定对方已经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了一般。
“可是我却查了您身边熟悉的人在案发前的药品购买记录！”
傅暖方说到这里，顿了顿。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凌小鱼。
凌小鱼看着傅暖方坚定的眼神，眼睛里刚才还坚韧的目光，逐渐暗淡了下来。
“那又怎样呢？朋友买什么药品，我又没有权利过问。”
“确实如此，但是您的朋友在购买了药品后的一段时间里，还寄出了一个本市的包裹，我们只需要查一下那个包裹的取货人，和包裹登记内容，很轻易就可以确认这一切为您所为。”
“……”
凌小鱼一时无言，沉默了良久，似乎并不打算回答傅暖方的问题。
“由于案发后，您还需要二次使用药物来维持精神鉴定的结果，所以我想药品的处理时间应该就是在您再次来警局自首的那天。
而不巧的是，由于警局内的垃圾都是另外单独销毁的，所以我们还来得及在垃圾桶里找到那瓶被您处理掉的药品包装。”
傅暖方顿了顿，抬眼看着凌小鱼，而凌小鱼听到傅暖方讲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像是放弃了负隅顽抗，一直沉默又眼神空洞的望向远方，似乎要把远处看穿了一般。
“而经过我们的鉴定对此，那被您扔掉的药品确是您朋友购买的那瓶，不知道你对此作何解释。”
傅暖方说完这句，像是卸下了沉重的心里负担般，长舒了口气。
随后眼神坚定而又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良久过后，凌小鱼终于缓缓开口。
“是的，我就是要报复他，是他的出现毁掉了我的一切，原本我拥有着幸福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我所有所有的美好都被他夺走了，而他的父母竟然厚颜无耻的用那种荒唐的理由，拒绝为他所造成的这一切的后果负责！”
凌小鱼一边说着，一边难掩痛苦的掩面哭泣着。
“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过去一切的深情都是虚假的，都是装的，离婚后他竟然是毫无悔意，本性难改！和他那无耻的父母简直一模一样，算我当初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了他！……”
傅暖方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说不上的滋味儿，从她与他共同的亲朋好友那里确实证实了她所说的都是实事。
可是，作为一名刑警的职业操守，使得他无法做出其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