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27.天价神药
吴方圆果断的说：“磁窑，我有现成的窑，现成的工匠，现成的料，先生其他的一概不用管，只要每天过去盯着烧几窑就成，用先生的八卦炉火烧，然后你就等着分钱。”
“你打算分我几成？”张生笑问。
“四成？”吴方圆心虚的伸出四根手指：“料钱、工匠的工钱，还有找买主找销路，这些都由我来担，先生净分四成，如何？”
见张生笑而不语，吴方圆知道得加钱，就说：“那就五成，咱们二一添作五，怎么样？先生净分五成的进项。”
张生还是不说话，吴方圆眉头紧锁，犹豫了良久，咬牙一狠心：“好，那就六成，你六我四，你拿大头。”
张生还是不说话。
吴方圆表情十分难看，语气也没了刚才的恭敬：“你该不会想要七成吧？”
张生仍旧不说话。
吴方圆已经站了起来，大声质问：“你难道想拿八成？你吃肉，也该给我留点汤吧？”
“你就是给我九成，我也不跟你联手。”张生微微摇了摇头：“你有的这些，别的窑厂一样有，而且如果我想，我甚至可以自己建一个窑厂。”
一个没有任何核心竞争力的合作伙伴，张生是不要的，自己手里的核心竞争力是独一无二的，要想跟自己联手，你必须也得有对等的核心竞争力，这叫等价联手，或者叫强强联手。
你没有核心竞争力，跟我联手就是占我便宜，被人占便宜这种事，张生是从来不干的，这不符合他作人的原则。
当然了，占别人便宜除外。
听张生这么说，吴方圆就像个男人，懊丧且无助的软了下来。
张生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微笑着说：“看你这么有诚意，联手的事，也不是不能考虑，但是烧窑的事，我暂时不打算干了，想烧那么一窑好瓷，我就得运功做法，取八卦炉里的三昧真火来烧，那五雷正法很耗心神，每次之后我都很累的。”
吴方圆被张生吊起了胃口：“那先生的意思？”
“你来，无非是求财。”张生手中变戏法般多了一个小瓷瓶，正是那个送给令狐修穆又拿回来的那瓶：“想跟我合作做生意，先把这些药卖出去再说。”
吴方圆往前欠了欠身子，盯着那瓷瓶：“什么药？”
张生说：“是我用医圣的秘方，配以道家秘法，秘制的仙丹，能正本清源，提神醒脑，吃了之后能文思泉涌，好词句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大河奔涌，一发而不可收拾。”
吴方圆眼前一亮：“那这个适合卖给读书人啊。”
张生说：“就是这个话，十天后就是常科省试了，应试的士子若吃了我的药，必定高中。”
“这药若真这么灵，士子们一定会买的。”吴方圆搓了搓手，兴奋的问：“先生打算卖多少钱一瓶？”
“两百贯。”张生淡定的答。
“啥？”吴方圆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当他看着张生一脸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不废话，放下瓷瓶，起身就走。
张生赶紧喊：“哎，怎么走了？不赚钱了？”
真是个怪人，行不行也不给个话，太无礼了。
吴方圆回身，指着那个瓷瓶：“就算是仙丹，有几个人能掏得起两百贯？”
张生反问：“不卖两百贯，二十贯就有很多人掏得起了？或者说，我卖两贯钱一瓶，薄利多销，卖出一百瓶，你能保证收回两百贯不？”
吴方圆说：“两百贯啊，那可是二十万钱啊，不是公侯之门，不是豪族世家，想都不敢想。”
张生只管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既然你是独家代理，我就得保证你的利益，让你有钱赚，这样，我出点血，半价卖给你，一百贯一瓶，你先买十瓶，然后你对外卖二百贯一瓶，这样你一瓶就有一百贯的赚头，怎么样，不错吧。”
吴方圆此刻的脸色是黑的，眼睛却是通红的，他今天原本是来谈合作的，但没想到，合作没什么进展，自己反倒得先拿货……钱没赚到呢，就得先掏一千贯。
这跟谁说理去？
张生说：“你一定在算，十瓶就是一千贯，这么大一笔钱不好弄去，不过这一千贯你先不必着急给我，等你把这十瓶都卖了，再给我一千贯不迟。”
吴方圆见张生不是在说笑，越发好奇：“你真有把握能卖出十瓶？”
“不是我有把握，是你有把握。”张生笑着说：“你从我这里拿走十瓶，你独家销售，就是独家售卖呀。”
闻听此言，吴方圆原本多少恢复了些血色的脸，再次呈现出条炭的颜色。
张生说：“卖这药，有几个要点，你要切记，记好了啊，按照我说的，你保证能卖出去……”
“第一，不管是什么人，一个人限购一瓶，不管多有钱的主儿，就算亲王国公来了，就算他富可敌国，也只能买一瓶……”
吴方圆黑着脸撇这嘴，这么贵的东西，不是有钱人也他妈买不起，碰上有钱的主儿，多买都求之不得，你居然还限制人家买，你是咋想的？
吴方圆此刻恨不得来个有钱的冤大头，一口气买了十瓶那是最好的。
当然了，吴方圆暂时还不懂什么叫稀缺性和饥饿营销。
人就是贱，你越不让他买，越给他购买设置条件，他就越认为你的东西好，就越想买，那些驴牌、爱马粪牌、裤衩牌、噗呲牌都喜欢玩这种套路，屡试不爽。
虽然这招并不高明，可就是他么娘的管用。就是有人买账。
“第二，所有买药的人，必须实名，不管是张三还是李四，谁买的，什么时候买的，都必须留名登记，不接受实名制的就不卖他……”
“第三，本仙丹只接受预定，不能当场交货，交货时间是十天后，也就是省试的当天早上，你亲自送到皇城门口，当面交到买货人手里，而且交货前你要制作一面大旗幡，上面就写九转定神丹交接仪式，你那天记得多带人手，每交付一瓶仙丹，你和你的手下就高声唱诵一遍，窑王爷保佑，公子旗开得胜，今科及第，金榜题名。”
吴方圆听的云里雾里，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你这是哪门子的神医？你卖的可是仙丹，不是大力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