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见到葡萄
这样的话……简沫有些动摇了，“可以去。”
青樱点头，“那我来安排。”
姜灵玉轻声细语，但很有压迫感，补充了一句：“在外面多看好小小，海城如今的局面，对她不会太友好。”
“我知道的，母亲。”
姜灵玉拍了拍简沫放在腿上的手，温柔安抚：“不用太紧张，我相信你能应付。”
简沫不置可否，她现在感觉自己生活在一个巨大的金丝笼里，被呵护，被关照，可她本身并不是金丝雀。
温秋实对这个结论并不是很满意，他小声嘟囔：“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青樱瞪了他一眼，并无惧怕。
温敬注意到了，他用筷子敲了敲碗沿，“你们俩个，经历了这么多事，能好好在一起自然好，但如果实在相处不来，我们不勉强，早点离婚也是个打算。”
这话里，全无忌惮，底气很足。
温秋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青樱也有些许难堪，她挤出笑容，“小打小闹，不要紧，我跟秋实有感情基础。”
“那样最好。”
夜间。
霍祁琛发来消息：葡萄实在想你，能否到温家外围见一面？
做母亲的，又何尝不想念孩子，她当即回复：想。
——十分钟后到达。
简沫原本还怕被佣人看见，可一离开就看见了温家的保姆——霍祁琛的线人。
她毕恭毕敬，“傅先生交代了，请跟我来吧。”
跟着她走，才算找到可以安全见面的地方。
抵达的时候，路灯昏暗，静静洒在一辆黑色保时捷上。
车门打开，清脆的童声传来：“妈妈！”
简沫心情大好，只见葡萄趴在后座上，身边都是玩具，她激动得扑进她怀里，说了好些想念的话。
简沫紧紧抱住她，“妈妈也很想你，我不在的时候，都做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余光中，男人从驾驶位起身离开，给她们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葡萄仔细回想：“小舅舅带我去了游乐场，然后还玩了捉迷藏，不过他们好笨，过了很久才找到我，对了妈妈，我还捡了一只小狗，很可爱！”
“小狗？”简沫失笑，“那你给她取名字了吗？”
“爸爸说，跟妈妈一起取。”
“带过来了吗？”
“带过来了，在住的地方，妈妈下次跟我一起去看好不好？”
“当然好。”简沫整理好她的头发，眼中都是温柔，“妈妈这阵子可能会很忙，不能常常和葡萄见面，跟爸爸在一起，要听话，不能捣蛋。”
葡萄点头如捣蒜，那些没有安全感的时刻早已消失殆尽。
“这些爸爸都跟我说过了。”
简沫抬头看去，霍祁琛靠在车边，正在抽一根烟，眉宇落寞冷清。
她想，他的存在确实给了葡萄很多底气。
“他都说什么了？”
葡萄趴在她怀里认真想：“爸爸说，妈妈很辛苦，不可以给你添乱，要安慰你，体谅你，还要好好爱你。”
简沫弯唇，不可否认，心里划过一抹暖流。
她捏捏葡萄的脸，“他真的说了这样的话？”
葡萄用力点头，突然小声说：“妈妈，爸爸很爱你。”
简沫一愣，“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不知道的，但是我感觉他很爱你。”
小孩子说话没头没尾，张嘴就来，简沫没有当回事。
葡萄突然说：“妈妈，你可以爱爸爸吗？”
她再次一愣，下意识扫了眼外头的身影，爱他……
“为什么？”
“我想让你们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就像之前在大房子里一样，两个人一起爱我。”
简沫从前从没觉得单亲家庭有什么，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一个完整的家庭，对一个孩子的成长，会带去多大的温暖。
一时间，她竟很难回答。
时间太晚，葡萄说累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简沫替她盖好小被子，才打开车门离开。
霍祁琛见到她，指间一松，抽到一半的烟落在地上，被踩灭。
“情绪如何？”
简沫站在他身侧，一时间有些无措，“挺好的，照顾她，你这几天累坏了吧。”
霍祁琛克制冷静，不复在海上时那么情绪外露。
“你把她教育得很好，所以不算辛苦，主要是公事。”
简沫似懂非懂，空气中还有残存的烟味，她清咳一声，“葡萄说……她捡了一只小狗？”
霍祁琛低笑一声，“不是狗，是只小狼。”
“狼？”她吓了一跳。
“很胆小，不伤人，目前只听你女儿的。”
简沫似懂非懂，她努力寻找话题，将青樱的反应说了一遍，“我觉得青樱不是那样的人。”
路灯的光芒落在她莹白的耳垂上，霍祁琛烟瘾又有些上来，但克制住了，“你跟她关系真有那么好吗，那为什么你离开的两年间，没有告诉她下落？”
简沫噎住。
确实没有好到了解彼此的地步，“我那是考量了很多方面的因素才没说。”
霍祁琛垂眸，与她对视，“比如呢？”
她一愣，在他柔软可怜的眼眸中沦陷。
比如？比如你。
她看着他，第一次没有躲开，“周良岐说，我走的那天晚上，你想离开。”
离开这个世界。
问到这个问题，倒是霍祁琛躲开了她的注视，简沫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你看着我说。”
“他胡说的。”
“是不是胡说，把当年的病历报告给我看看就知道了。”
霍祁琛蹙眉，此刻的她，像是倔强的小兽，无法挣脱。
“是。”他脱口而出，“没你在身边，我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如此坦诚赤裸，简沫再一次被冲击，她摇摇头，“你是霍氏的执行人，傅家的主事人，你的人生不该会被我束缚，你从前也不会这样。”
他给她的感觉，永远理智冷静，权衡利弊，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冲动的事？简沫不太相信自己有这么重的分量。
“这些头衔，只有你在身边的时候才有意义。”霍祁琛反手，握住她的手，“我从前也认为，没有人值得我为此付出一切，然而你出现了，你的重量，连我自己都分不清。”
“但那天晚上，我有了答案。”
“什么答案？”
“你大于我的生命。”
简沫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