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起义军
苏航感叹了一声，当初的豪言壮语，在连续几个月没有巨蚺之心的情况下，现实直接泼了苏航一盆冷水。
“大景究竟是，哪一个老不死的，在冲击更高？
都冲了快半年了，是成是败，也该有个结果了吧！”
苏航都气闷了。
如果不是这人，自己也不至于连个巨蚺之心都买不到。也就不用每天可怜巴巴的，就涨那么几点熟练度了。
“现在已经不能去商会询问巨蚺之心，拍卖行也得少去...”
除非巨蚺之心降价，不然自己留在拍卖行的挂单，也不可能收到巨蚺之心。
“好像....只有抢啊？？？”
苏航回顾了一下，自己之前拿到巨蚺之心的情况。
似乎每一颗巨蚺之心，都是别人“送”到自己手里的。
“这年头，山匪都不好做了。
抢谁呢？”
苏航的脑海当中，顿时浮现出飞云商会标志。
巨蚺之心作为现阶段，北方行省内稀有度极高的物品，一般的山匪怕是没有存货。
再加上狼群不断的清扫，现在但凡是个有脑子的山匪，都知道万将领附近，能不进去就不进去。
至于黑山军，苏航想都没想。
能跟北方行省的军队叫板，妥妥的山匪天花板。
而且，听村里最近出山过的人说，黑山军似乎从绝神山脉出来了。
还是正面打出来的！
北方行省的守军损失惨重，一个先天高手水平的将领，都横尸当场。
剩下的几个先天，也还是联手，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从黑山军的手里面逃走。
是的，逃走！
搁以前谁敢想，一个由山匪组合起来的乌合之众，居然能跟大景的军队正面硬刚，甚至还打赢了。
不过，黑山军用的手段，好像不似常人。
消息不知从何处传出，加上说书先生的臆造，在加上传话人的添油加醋。
苏航听到的版本，是黑山军在势均力敌之时，打开了装有恶鬼的瓶子，死的那位先天，就是被吸取阳气而死。
事情不知是真是假。
倒是一个多月前，相国寺派发的符篆，当初三十文的售价，现在炒到了五百文。
卖符篆的还不是相国寺，而是那飞云商会。
毕竟相国寺能书写符篆的大师，以消耗太多，只能静养！
“是不是恶鬼不一定，但有可能是邪祟。”
苏航没有亲眼所见，只能稍加猜测。
邪祟能影响到先天高手，这对于苏航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直到现在，他都没能寻找到可靠的，解决邪祟的方案。
符篆法器之类，一直没有差评。
苏航也置办了一部分，可心里还是没有底气。
“黑山军突然冲出来，再加上他们用的可以控制的邪祟。
大景想要控制住他们，势必要调动大量的部队，对他们进行围剿。”
绝神山脉的地势，可要比万将领夸张许多，大景的军队根本无法在绝神山脉展开。
可黑山军主动出来，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北方行省完全可以利用地形，把黑山军阻断在绝神山脉之外。
无论黑山军从什么地方突围，都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不过，这黑山军自打从绝神山脉出来之后，好像就没有搞出来其他的动静。
按大景宣传的那样，黑山军起码有五千众。
哪怕有所夸张，也至少有千人...”
现在黑山军正面冲破封锁，对于山匪的吸引力更是致命的。
只要黑山军摇旗，瞬间就能拉拢其一个庞大的队伍。
即使他们全部是乌合之众，联合起来也足够大景头疼。
但问题就在于，黑山军像是消失了一样，整整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动静。
苏航看着外面的大山，又看着自己身边的村民，他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灾情愈演愈烈，但各大城镇，一直没有拿出有效的赈灾方案。甚至对于围拢在城镇附近的灾民，持以驱赶的态度。
百姓不满之际，只要有人趁此煽风点火……”
黑山军敢正面冲出来，就意味着他们，根本不怕大景的军队。但出来之后，迅速销声匿迹，完全不像是他们此前嚣张的作风。
以苏航对于这支山匪队伍的了解，他们绝不是耐得住寂寞的主。现在老老实实的趴着，很有可能意味着，他们正在谋划更大的事情。
“总不能准备起义吧？”
苏航越看这个架势，就越像即将起动荡的时候。
“就算不是起义，未来一段时间内，北方行省恐怕都要乱起来了。”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动身前往大城市，另一个是苟在村里。
但是这两个选择，都有一定的问题。
飞云商会的势力，遍布北方行省的各大城镇。前往大城市，就意味着暴露的更快。
但是一直待在村里，一旦形势发生巨变，以现在村子的力量，暂时没有办法抵挡大军洪流。
而且无论是粮食储备，还是人口数量，都无法在乱世当中站住脚。
“李叔？村长在什么地方？”
……
八方镇。
这里是靠近荒岩城的一个小镇。
飞云商会在这里一家独大，说书先生的故事，搞得人心惶惶。飞云商会把符篆的价格，往死了加价，也同样搞得百姓怨声载道。
再加上大景官方毫无作为，持续了一两个月的灾民，一直在被驱赶当中，始终没能得到妥善的安置。
八方镇周围发生的冲突，开始变得越来多。
只不过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最近的几次流血冲突当中，似乎吃亏的一直是城镇的守军。
而且灾民的举动，也愈发的出格。
“老大，已经打通了关键点。
下一次行动，就可以把八方镇给拿下来！
到那个时候，咱们只需要振臂一呼，就有无数的人加入我们！”
黑蝎并没有说话。
不入先天，他的实力还搅不起太大的风浪。
“让那些跟我们一起冲出来的兄弟们，给我收敛着点。
不要跟那些灾民走得太近，也不要太过于释放自己。别以为我不出去，就不知道你们的样子。
我们虽然是山匪，但好歹还有个军字。”
他们在绝神山脉里，待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一些人就开始原形毕露。
烧杀抢掠都算是小儿科了，如果不是飞云商会，派过来的说书人之类的人员，一直在引导着灾民的舆论，他们还没来得及“起义”，说不定就要被灾民给淹没了。
“老大你放心吧，这话我一定传达到位！”
“这几天给我冷静冷静，继续制造一点摩擦，维持一下双方的温度。
但是没有我的命令，所有人不许做出，更进一步的举动。”
“明白！我这就去告诉兄弟们。”
黑蝎的目光缓缓看向远方，黑山军只有他脱离了大部队，其他人现在都还待在大山里。
他现在做的，就是为大部队，吸引到足够的目光。也要给北方行省的军队一个理由，派兵过来围剿他们。
一旦北方行省的大部队，被调动起来，黑山军的真正精锐，就可以突破，北方行省设置在山脉周围的封锁网。
荒岩城的灾民的确很多，可只要突破了封锁网的区域，灾民的数量还会更多！
灾民与原住民之间的摩擦，灾民同守军之间的摩擦，都可以成为他们利用的方向，迅速收拢起大量的人员。
只需要一点点情报的支持，以黑山军这八个交椅的实力，完全可以瞬间击破，一些中型城镇的防守。
到时候，炮灰不缺，武器装备也同样不会缺。
大景的底蕴很厚，厚到整个北方行省的先天高手，起码是三位数起步。其中甚至有不少，已经走到了先天的极致，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够踏入传说中的仙途。
就像是那个，已经闭关很久的国师一样。
要么踏入仙途，要么一命呜呼。
黑山军这几个先天的实力，根本不够看的！
但黑山军存在的意义，根本不是为了称王称霸。而是为了在北方行省当中，能够有一个足够大的理由。让他们可以常年保持一个，额外的部队编制。
而这个编制，刚刚好落在了，风头正盛的马家身上。
绝神山脉的环境的确险要，大景的军队打不进去也很正常。可黑山军能够逍遥自在这么久，靠的也绝非是环境。
像是一直给予他们支持的飞云商会，其背后仍然是马家。
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马家壮大的速度，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但大景的帝皇，沉迷于追求长生，沉迷于追求渺渺的仙途。再加上马家故意的遮掩，这十几年来，大景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这些灾民是炮灰，我们又何尝不是？”
马家十几年的蛰伏与发展，哪怕是先天高手，也只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黑山军的实力看似强大，在这棋盘上，也只是个冲锋陷阵的小卒。
做得够出色，够彻底，或许还有一丁点的机会，咸鱼翻身。
可若是一步踏错，那就直接跌入深渊。
养虎为患了这么多年，现在也是该打虎求功了！
“只是不知道，马家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办法。”
黑蝎能看出来的事情，其他人同样也能看出来。马家所图甚广，甚至图谋整个大景。
马家现在最强的，也不过只有那，已经退下来多年的老族长，据说也只差一步踏入仙途。
可能老不死的，满打满算都活了一百多年了，就算是马家继续为其吊命，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至于马家的其他人，应该也有隐藏实力之人。
可愚忠于大景的家族比比皆是，以一家之力抗衡整个大景，似乎有些太过于痴心妄想了。
“那三个瓶子，对于先天高手来说，还是不够有效。
如果更强一点的话，我们冲出来，也就不用那么费劲了。”
瓶子里的东西，实力的确很强。
至少以黑蝎的力量，暂时还无法与之抗衡。只是当面对先天高手之后，这些东西的实力，暂时就不够看了。
以先天高手的甲魄，甚至能够正面与其作战，若不是黑山军的头几把交椅，实力够强。
哪怕有这些奇怪的瓶子，他们恐怕也得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才有可能正面突破出来。
“想不明白马家，究竟还有什么样的杀手锏。
不过能够蛰伏隐忍这么多年，应该有极大的把握吧……”
黑蝎摇了摇头，哪怕他现在有心想要逃离这里，恐怕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条路已经走错了方向，那就只能继续，一条路走到黑！
两天之后，八方镇突然沦陷，灾民冲破镇长府邸，将大景的旗帜砍倒的消息，着实震惊了北方行省，乃至于整个大境的疆土。
整整三百多年的时间里，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起义！
来自于大景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传达至北方行省。
北方行省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起义镇压，胆敢违抗者，格杀勿论。
可任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八方镇的起义，就像是干柴烈火当中，突然冒出了火星一样，瞬间点燃了一大片。
黑山军在各大村镇之间的布置，以及来自于飞云商会的准确情报，让整个北方行省的北部区域，在短短的三天内，出现了极大的震荡。
大量的小中型村镇，全部被起义军所攻占。至于大型的城市，暂时也都以拱卫为主。
谁都不敢贸然出城作战，一时间整个北方行省的北侧，居然到处都是求援的信息。
而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黑山军的真正精锐，包括头几把交椅在内的先天高手，顺利突破了北方行省的拦截网，抵达了灾民聚集，更为密集的区域。
有飞云商会在前铺垫，九幽阁的杀手牵头执行。当黑山军精锐抵达之后，本就躁动不安的灾民，他们的情绪也在顷刻间被点燃！
谁都没有料到，起义军的势力，竟然能够在一周之内，遍布北方行省一半的疆域。
这样的消息，让大景的朝廷无比震惊。同样，执掌北方行省的马家，也受到了来自于朝廷的斥责。
但骂归骂，起义军必须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