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临终

德妃没有派大宫女过来，挑了几个小宫女，既能陪韵清玩，又没有越过悠月的心。

灵帝打开锦袋，只有一句话，真假郡主，奶娘胆大包天。

“还留着干什么？″不能破坏，但能让人消失。

“诺！″暗卫退回黑影中，只出现了一会。

太后满头白发，最近咳嗽不止。岳阳公主进宫陪了几天，也不见有半分好。

“我去看看母后！″

“这也是喜寿了，八十古来稀，何况是九十岁。″大司在点灵帝，太后心中的完美儿子不是陛下，最受宠的儿子也不是陛下。

“公公，好了！″

灵帝不能不去了，德妃带韵清过来抓人，顺便去看太后。如嫔是德妃的亲侄女，仗着美貌、才气，就想在宫里横着走。

“姑姑！″

“回去，现在是找死。″

如嫔不甘，但还是走了。

韵清觉得如嫔非常美！英国公府有个比如嫔差一些的美人，成了三少爷的姨娘，闹了好大一场，才被人治下去。

“在这里，不用守规矩吗？″

“这里是权力之地，不用守规矩，但也要尊重规矩。″德妃把韵清当成半个女儿，想教一些东西，但灵帝来了。

“这几天下雨了，不方便行走，大司备轿。″德妃带着韵清坐上去，大半天的相处，韵清知道德妃是个愿意当好人的人，养她也没有恶意。九年的独自生活，韵清看懂了人，也收敛了天性。

路不长，确能看出母子不熟！岳阳公主叫来了儿子、外孙女，嘉欣郡主跪在地上，没了高高在上。

后来长大才明白，人都是这样的，对下会有一种骄傲，对上就是不敢、卑微。

“这是？″

“陛下的公主，韵清！″德妃浅浅的回答。

嘉欣郡主突然一惊，她是有感觉的，只是不敢相信，只能尽力掩盖。冯兰淑如果真为自己好，就应该把韵清杀了，弱子有病，不是最好的解释吗？

今天为什么在这，不是英国公府的女儿吗？

灵帝没有掀翻的意思，就看侄女疼错人，悔恨一生，或者更美妙，连亲生的都不要了，只要那个假的。

大司安排众人坐下，没有给太后面子。稍微好一点的母子情，又被环境弄没了。太后的任何要求，灵帝都会用脑子思考，然后列出理由拒绝，不爱就是镇定剂。

嘉欣郡主看了韵清好几眼，岳阳公主用眼神训斥外孙女，这里不是英国公府，需要小心、谨慎。

太后想开口，德妃让韵清给太后嗑头，这是你的孙女，一直生活在民间，最近才把人接回来，由臣妾抚养。

“到堂姐这里来，也认认后辈。″想把人拉开，让太后有发挥空间。

“那是不是要给我嗑头，毕竟我也是长辈？″让，我就过去，不让，德妃还能拉家常，不用灵帝出马。

“长幼有序！就是场合不对，扰了祖母心神就不好了。″

“那我等着，事后总要来的。″灵帝把韵清抱入怀里，太后又想开口。东宫侧妃带孙儿来给太后请安，岳阳公主在心里暗骂。

王侧妃十足的正室派头，灵帝在心里厌恶，韵清又不解了，一个妾也敢带孩子来看长辈？

“书读到那里了？″没有一点皇孙样，胆气都没有，长于妇人之手！

民间的传言，在韵清脑中浮现，太子懦弱无能，在东宫还不明事理，张侧妃生的两个儿子，都被王侧妃夺走了。

“又长高了！″德妃替灵帝亲热孙子。

“重德听见曾祖母病了，连饭都不吃了，就要来看曾祖母。″王侧妃拉着十四岁的人，向所有人表孝心。

德妃都忍不住了，太子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人，生了一位皇女，还夭折了！这回子，又这样急功进利，灵帝的身体还很好，不用想孙子的继承问题。

“侧妃，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张侧妃实在无用，两个皇孙，都不能让她立起来。让这等蠢物，成为皇孙的母亲！

“灵儿，母亲有一事求你！″

灵帝:托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断气？

岳阳公主下场按王侧妃，别闹了，你就是台上的丑角。

“忠毅侯，虽有失利，但也尽了忠。爵位是开国的恩赏，不好改先祖留。官职也不要了，你只让忠毅侯回来，继续当勋爵，也不让岳阳守寡。″太后打的是感情牌，再可恨也是你的家人，都放下面子肯求你了，真的让岳阳失女丧夫吗？

“好！″韵清觉得灵帝有柔软，但更多的是硬心肠，这样的人，能干大事，但不适合当家人。

太后，也就是祖母，在这一晚死了，灵帝以战事忙、花销大，叫各部简省，对自己软弱的无可奈何，以及对过往的厌恶。

嘉欣郡主来过一趟，说冯兰淑遭了大罪，想见公主。德妃拦了下来，这里是皇宫，不是你的家。

“娘娘，韵清会见的，只要知道了消息。″

悠月先冷了脸，一个郡主，未来顶天了也就是国公娘子，敢来后宫闹？

韵清午睡起来，听见外面的争吵，就披上衣服出来了。在英国公府众星捧月的郡主，在这座皇宫里，不算大主子，来也只是把你当客，正常的招待，宫女的漫不经心，都在显示郡主的平常。

嘉欣郡主浅浅行了一个礼，英国公府的娇宠，让嘉欣郡主把自己看的非常高！平视公主，在后宫闹事，好像她才是那个天地之主。

“走吧！去见冯奶娘最后一面。″既然不是我的娘，就会少上很多期待。

悠月不开心了，这是想干什么？郡主一点也不知道尊卑，真当自己可以在宫里横着走？那就让你见见身份之差，蜀锦的内铺，成群的宫人，两队护卫，以及灵帝的贴身太监昌吉，无不在向郡主展示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