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的秘密

“我知道，”奥尔教授说，“有人以为我有什么魔法，譬如通过运弓示范，突然间，就教出一个津巴利斯特或海菲茨。但事实是——我没有！除非这种方法建立在真正自然的规律之上，遵循自然的原则。我的教学没有秘密。我所注重的，是绝不扼杀学生的个性。每个学生都有自己的天赋、属于个人的音色和诠释。我总是会制订个别方案，给予学生不同的教学。只要不违背审美原则和艺术理念，我都鼓励他们以个人的方式发挥灵感、构筑观念。我的理念是展现学生的内在本质，而不是用教条来强迫他们服从我的方法。在我的教学中，还有一个富有成效的重要原则，即尽可能多地给学生提出要求。如此必有回报！”

“当然，我是从教师的角度看待整体的小提琴教学问题的，目的是从音乐上和艺术上把已经很好的事物变得更完美。我坚持让每一个前来的学生都获得完善的技巧发展。艺术始于技巧的终点。在建立牢靠的技巧之前，不可能有真正的艺术发展。人们在演奏伟大的小提琴作品，如奏鸣曲和协奏曲之前，必然需要大量技巧训练。在彼得格勒，我的助手熟知我的想法，并会给我的学生做好准备。经验告诉我，仅以文字或口头说明来教学是行不通的。如果我想讲点什么，可以对学生进行口头解释；但如果解释不能达到目的，我会拿起琴和弓来示范。语言必须通过行为的具体化才能获得价值，才能澄清意义。有些事情，教师需要逐字逐句地向学生说明，同时结合演奏示范。我十六岁的时候，曾跟约阿希姆学习——那是在1866年以前了，当时汉诺威王国还存在——约阿希姆总是以弓和琴阐明他的意图。但他从不说明背后的技巧机制。有些程度较高的学生无需口头解释便能领会教师的意图，有些人则没有这种能力。”

“有人认为，从一个小提琴家演奏的方式中可以判断其师承，我不以为然。因为你不可能从奥尔的学生中辨别出这一点。对此，我深感自豪。我鼓励他们追寻个人的发展，学生们从中受益并成为真正的艺术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他们不是机器，没有一望便知的家族相似性。”

当被问及他的教学理想分别对应了哪些特定的学生时，奥尔教授表示，他很早便放弃对学生进行评判了。“我们在表达观点时，总会不自觉地进行比较。但很少有真正意义上的比较！当然，我的看法也只是个人的。以我多年的习惯，我会继续把对学生进行评价的权利最终留给公众和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