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猫咪生来就是要被
李莫言沉浸在这种有些怪异又有些新奇的感觉中，直到杨莞一语把他唤醒。
“哈哈小李，你这就摸上瘾了？虽然我很高兴，不过差不多该让下一个人来了啦。”
李莫言感觉到自己手背上有什么东西轻抖了一下。
是许冉冉的手指。
“没关系的李同学，你想摸就多摸一会儿吧。”
许冉冉有点局促地眨巴着眼睛。
“别别阿言，你还是快一点儿吧，”南褚决意料之中地唱起了反调，“维持这个姿势怪累的。”
李莫言尴尬地缩了缩脖子，赶紧把手抽了出来。
许冉冉是善解人意不假，可他不能把人家的善意当水喝。
六月初的微风吹在他两面都被捂得热乎乎的手上，带来格外的凉爽。
轮到许冉冉摸猫了，可她只蜻蜓点水地擦过大橘的毛梢就移开了手，像是被火焰色的绒毛烫到了似的。
她盯着橘猫，右手僵硬地悬在半空。
李莫言立马明白问题出在南褚决之前说的那句话上，忙不迭地朝他使眼色。
他都快把眼球从眼眶里挤出来了，对方才恍然大悟地哆嗦了一下。
“我错了许同学，”他有点窘迫地说，“你想摸多久就摸多久，没关系的，我只是在说阿言那家伙……”
他说完就把手抬了起来，以示诚心。
“是啊许同学，”李莫言赶紧跟上，“你还不了解他吗？他这人爱开玩笑，十句话里有八句是放屁，你可千万别当真。”
南褚决识趣地没有计较李莫言的损话。
许冉冉左看看右看看，眼神茫然中带着一丝慌乱。她不明显地抖动着右手，不知道该把它放到哪里好。
杨莞扫了一遍三人，一脸“真受不了你们几个”的无奈表情。
她一个一个地抓住众人的手腕，重新把四只手叠在一起。
“咳咳，改变策略，”她正色道，“搞什么轮流，一起上才是真理。”
“我数三二一，大家往不同方向上手，一起摸它。”
此时大橘吃完了猫条，重又把自己摊成一张猫饼，懒洋洋地打起呼噜来。一副对众人的蹂躏满不在乎的样子。
怎么说也是学校里的老油条了，只有食物的香气能把它从假寐的状态里唤醒。
“三，二，一——”杨莞开始倒计时。
“上手！”
李莫言再次把手探向橘猫的耳朵。这次它倒是没有大甩头，或许是甩一次太耗体力的缘故。
他刚触碰到它尖尖的小耳朵，它转瞬间就耷拉了下去，死死贴住脑袋，像是含羞草似的。
许冉冉见到这好玩的一幕，无声的笑意溢出了唇角。她似乎起了玩心，又或许是追求对称，便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它的另一只耳朵。
于是另一只也像雷达天线一样迅速收了起来。
两人交换了一个透着狡黠的眼神。
南褚决正给橘猫顺毛，见状也好奇心大作，企图试试看再摸一次的话猫耳朵会不会立回去。
结局是大橘猛地抖了抖耳朵，抬起头来，向南褚决投来一个略带幽怨的眼神。
“耳朵可是猫咪身上最敏感的部位之一，”杨莞点评道，“别欺负大橘啦。”
“教你们一下正宗的撸猫手法。”
她轻轻握住许冉冉的手腕，指引着她顺着毛抚过大橘的背部。
“张开五指，没错，就像和面一样……”
“那个，我没和过面……”许冉冉用蚊子哼哼的音量说，面上浮现出一抹羞怯。
“打个比方，打个比方而已……“杨莞把那口将叹未叹的气咽了回去，”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对对，就是这么揉。很好很好。”
她顺势松开了手。
许冉冉有点惊讶地看了杨莞一眼，后者鼓励地朝她笑了笑。
那意思是“放手干吧”。
许冉冉暗自点了点头，一只手微微弯曲作爪子状，用五指按压大橘的身体，从脖颈一路按到尾巴。
大橘发出颇为享受的咕噜声，尾巴竖了起来，悠闲地左右摇摆着。
微风吹动它橘红色的毛发，像是掀起层层麦浪。
午后的阳光从云层的缝隙处倾洒下来，给一人一猫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仿佛他们在发光一般。
李莫言双手撑着下巴，欣赏着这幅少女逗猫的美妙画卷，暂时忘却了其他。不过杨莞却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小沧现在在哪儿呢？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她也叫过来。”
这毕竟是日常社的第一单委托。
埋头撸猫的许冉冉也循声望来，有点期待又有点紧张地眨了眨眼睛。她还没有亲眼见过这位元气系的新社员（李莫言语）。
杨莞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望着微信联系人的界面发愣。
她并没有顾沧烟的联系方式。
李莫言和南褚决面面相觑。
他们也没有。
至于许冉冉……那更不用说了。
不过好巧不巧的，下一秒他们就听到顾沧烟那标志性的大嗓门远远传来：
“呀，学长学姐，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摸鱼？”
声音落下后十来秒，她人才赶到。
“哦哦，不是摸鱼，是摸猫啊！”她若有所思地说。
她也蹲了下来，臂弯里空空荡荡，一张传单也无。
“没想到呀，我昨晚在网上新学的撸猫手法这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顾沧烟伸出双手，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杨莞饶有兴致地歪头望着她，似乎很想知道最时兴的撸猫手法究竟何如。
许冉冉也停下了撸猫的手，后退几步把靶子让出来。
“谢谢啦！”顾沧烟笑嘻嘻地说。
大橘见免费按摩突然停了，翻了个身子，不满地哼哼了两声。
它要是知道一场大保健即将到来，就不会做此反应了。
下一瞬，顾沧烟已经扑到了它身上，把头埋进它浓密的绒毛里，陶醉地一通狂吸。
一边吸，一边不间断地发出神经质的笑声。
“嘿嘿嘿，小猫咪你还能怎样？小猫咪生来就是要被妈妈吃掉的~妈妈就是可以对小猫咪为所欲为~哎~”
“你小猫咪能跑到哪里去呢？小猫咪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妈妈的手掌心的~呼呼~嘿嘿嘿~”
“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