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招商引资
李朝九问话的时候，福二代的脸色越来越白。
然后，福二代突然吐了。
稀里哗啦。
福二代身体不适，李朝九自然便也不好再管那些“虚的”。
于是急忙结账后，他便搀扶着他回家。
福二代喝的太高了，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还说胡话。
他好半天挪蹭到李朝九的三轮车上，上去就举出厚厚的一叠，说李朝九只要载着自己回去，手里的票子就都给他。
李朝九说到底不是个爱占便宜的人。所以他告诉福二代自己会免费带他回去。那一叠餐巾纸他留着自己用就好。
虽说福二代是有头有脸的人，但家还是在四面环楼的城中村里的。城中村的路并不好走，有些地方甚至没有硬化，所以骑车很难。
而且骑着骑着，李朝九还感觉不太对劲。
今儿这三轮车太难蹬了点。
依照李朝九的经验判断，这是三个人才能有的重量呢。
但明明车上只有自己、福二代和十二个酒瓶。
这多出来的…
一种不太好的想法在李朝九的心里形成了。
彼时，李朝九缓缓停下了三轮车。
深夜里，因为刹车的惯性，又加冷风一吹，顿时让福二代清醒过来少许。
福二代睁开眼睛，正看见李朝九回头瞪着自己。
“你干吗呢？拉不动了哇？你这体力不行了哇。我真替你未来老婆担忧。”
李朝九没回话，而是继续盯着他看，竟然看的福二代心里毛毛的。
“别有啥非分之想哈。我会喊人的。”
福二代调侃了一句，因为喝的迷迷瞪瞪的，舌头都缕不顺。脑子里的各种神经也麻了，反而没感觉怎么害怕。
见李朝九不回话，福二代之后也没多问什么。
他跳下车，指着前边不远处的一个大户，便对李朝九呵呵道：“你骑不动就别送了。我正好到爷爷家了。我去哪儿迷瞪一会儿就成。”
说完话，福二代便踉跄着步伐要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李朝九突然出手了！
迅疾间，李朝九伸出拳头，打向福二代的面颊。
化作残影的拳头在即将击碎他太阳穴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停住。
拳风灌入福二代的耳朵，瞬间让他酒醒了一半。
铜铃样的眼睛，望着李朝九那张被路灯照到半阴半阳的脸。福二代吓的流汗。
他这一拳，可比什么醒酒药都来得管用。
“你，你干吗？”莫名其妙的，福二代有点虚。
李朝九把刚才打向福二代的手伸到他面前，摊开。
福二代望着他手心，愕然。
因为那手掌里，有一只被碾碎成渣子的黑色苍蝇。
这只大黑苍蝇，被李朝九捏得爆肚出浆，诡异的是残骸中竟然有很多鲜红的液体，仿佛是人的血液。
“这，这苍蝇是你刚才抓住的？你小子够快的！”福二代明白了李朝九的用意，惊讶了。
但他随后又贴心地提醒道，“男人太快了也不好。而且这苍蝇跟你有仇哇你杀它？太没怜悯心了。”
“苍蝇和我没仇，但和你就…”李朝九把污秽蹭掉。而后严肃地告诉福二代道，“二代。你怕是遭殃了！”
“可不是吗！我这殃遭大了，倒血霉了都。要不然怎么和你买吉床呢。”福二代一脸痛苦地附和，然后又极其期待地问李朝九道，“我说李朝九。你还有别的办法帮我改改运吗？钱无所谓，管用就成。”
对问，李朝九有点犹豫。
《九阴真经》上说，腐蝇环身是殃的实体化。能挤出红色如人血汁液的黑色苍蝇，更是中“血殃”之人的侧面表现。
李朝九虽然从那带血的苍蝇中能看出一些端倪。但毕竟不知道骑在福二代身上脖子的到底是个啥。
更重要的是，李朝九不是道士或者风水先生，看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而且传闻福二代也不是善茬，可能养着小鬼的…
事情很复杂，李朝九只能适可而止。
所以综合所想，他终究只能给建议道：“二代。听我一句劝。最近要是感觉脖子疼。就去找个风水先生或者道士看看去。他们是专业人士，懂改运。信不信的，就当求个安心。”
“哎哟，还是老同学懂我！”福二代说话间激动地握住了李朝九的手。
二代告诉李朝九，最近他肩脖老不舒服了，尤其今天更是酸的厉害，好像被谁掐着一样。
“你说得对，就该找师父给看看！”福二代拉着李朝九的手，哼哼道，“朝呀！你真是我的知心人，我要是个女的，肯定嫁给你。”
“滚！就你那烂脾气，和花萝卜心，你就是长成赛貂蝉我也不想要。”李朝九收回手。
“嘿嘿，不会的。我脾气再怎么说也比小刘老师好。而且咱俩是同桌，处了三年的。我为你付出那么多，每次跳墙头去网吧，你不都是踩着我…”
福二代呵呵笑着，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同学的话也不知道是真听进去了，还是当做了耳边风，酒后嗔。
李朝九望着他的背影，直看他确实进了爷爷的家，才回车而去。
……
回到家，李朝九睡了一觉。其间做了一个浑浑噩噩的梦。
他梦见自己的老爸被绑架了。哭着说绑匪要三十万地赎金。
安当李朝九带着三十万找到老爹的时候去，却发现自己手里的钱变成了天堂银行，印着玉皇大帝肖像的冥币。
旋即，李朝九被吓醒了。
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给福二代又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福二代似乎又正常了，恢复了大大咧咧舍我其谁的口气，还说自己运气不错，出门吃早点捡了一百块钱。
在泥菩萨的迷信里，出门捡钱不一定是好事儿，也可能是鬼洒的买命钱。
但听见福二代平安无事，李朝九总归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了却了心里的残念。李朝九立刻起身，整理昨日的收获。
平心而论，收废品是一门玄学多过学问的工作。和期货一样，永远不知道废品什么时候值钱，什么时候贬值。
为了获得尽可能的利润，所有干泥菩萨的才都会有一个场地尽量大的废品站来囤积废品。
这样一来，回收物便有一个缓冲的时间。
在行内某种收容物的价格上涨到一定幅度的时候再果断卖出去，就能获得最大的利润。
这种类似期货或者炒股的常规操作，行里叫“水涨船高”。
所以泥菩萨的小院也不叫院，而是叫“水围子”。
但这种做水围子的常规操作，李朝九现如今却都做不了的。
因为李朝九为了治病，还欠着别人一万块钱呢。必须把那些新收的货物，特别是那些床板木材都卖掉，才能换得急缺的周转资金。
所以当天，李朝九便用手机把自己的废品都拍照估价，然后放到各种二手、大宗交易网站上挂着了。
因为网络的发展，如今的废品回收比过去要简单很多。
有网络的时代，也剩下了大量跑腿找收家的时间。
李朝九还是相信科技的力量的，而科技也确实给了他回报。
不到中午，李朝九便收到了几个询价的电话。
到了这天下午，更是有个素未谋面的买主突然拜访，急匆匆地叩响了他家“水围子”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