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她若想跟着就跟着吧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姜龄玉紧绷的身体才骤然松懈下来,趴在司马煜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恨意如毒虫啃噬心脏。
咬牙切齿:“不过就是一个丑陋的贱民,九哥哥到底为什么非要护着她,我不甘心!”
她不甘心,今日之耻总有一天她会加倍奉还!
司马煜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不动声色给司马朔上眼药:“郡主久不在宫中有所不知,沈姑娘和九弟相识多年,情分非比寻常,他会如此护着她也是情理之中。”
相识多年……吗?
姜龄玉愤懑的咬唇,眼眶微红。
沈柚萱在马车边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司马朔的人影,她怕他一时气急做的太过分,等回京后不好交代,正忍不住想要追上去看看情况时,就见司马朔慢悠悠的策马回来了。
她快步迎上去,急问:“你回来了,小郡主怎么不见了?”
这厮不会杀人灭口了吧?
司马朔眼底还是未散尽的阴霾,冷锐逼人,淡声回应道:“在后面,七哥带着呢。”
“她……没事吧?”沈柚萱隐晦的问。
司马朔翻身下马,见她这样忍不住轻笑,眉眼间的沉郁都散了几分,调侃:“你当我是什么杀人狂魔,这么丧心病狂?”
沈柚萱心说,你刚刚那样子也跟杀人狂差不多了,哪个正常的男人能舍得把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绑缰绳上,眼也不眨地拖出去?
不过人家好歹是为了自己出气,她没好意思吐槽。
司马朔对她何其了解,一眼就看出她心里想的什么,忍不住抬手敲了她额头一下,轻斥:“小没良心的,我这都是为了谁?”
这动作太亲昵,沈柚萱脸颊微红,偏头躲开。
两人正笑闹间,司马煜抱着姜龄玉回来了,沈柚萱看着姜龄玉凄惨的模样,连最后一点气都消了。
她不想留在这里落井下石,便准备会马车上休息,反正人已经平安回来了,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没想到反而被对方叫住:“你给本郡主站住!”
沈柚萱下意识停下动作,司马朔听到对方的语气,冷眸立刻扫了过去。
姜龄玉触及到他的眼神猛地瑟缩一下,气焰顿时灭了个干净,红着眼睛屈辱道:“之前……本郡主不应该推你出去,是我做错了,对不起!”骄横惯了的小郡主,就连道歉都理直气壮。
沈柚萱挑眉看她一眼,轻嗤一声,没接受也没拒绝,转身兀自进了马车,仿佛没听见一般。
留下姜龄玉站在原地,脸色青白交加,难堪的捂着脸跑了。
司马煜看着姜龄玉跌跌撞撞的背影,皱眉对司马朔道:“为了一介平民,堂堂郡主被你折磨成这样,你满意了?”
他毕竟是打算求娶姜龄玉的,若将来她成了七王妃甚至皇后,今日的事便是极大的污点。
“七哥乐意英雄救美是你的事,在我这里美人只有一个,触之则死,不论他是什么身份。”司马朔似笑非笑的回视着他,最后一句俨然不是指姜龄玉,而是对他的警告。
司马煜脸色一时无比难看,语气加重:“刚极易折,九弟做事如此不留余地,小心将来反噬,悔不当初。”
“这就不牢七哥操心了。”司马朔表情淡了下去:“之前袭击的那小股倭人骑兵是从西北方向过来的,衮州距离边关万里之遥,又有天险屏障,照理这边不应该出现倭人,但既然出现了恐怕就不会只是一小股仅来骚扰而已,七哥不妨寻迹追上去探査一番,若能顺藤摸瓜揪出大鱼,也算是功劳一件。”
司马煜闻言眯眸,没轻易接话。
司马朔也不介意,接着道:“我接下来还要去嵩城,恐怕不能跟七哥一起了,言尽于此。”
“好,我会去的,只是如此一来就无法继续护送小郡主回京,她便拜托你了。”司马煜权衡利弊后应下。
衮州现在情况不明,总归是不大好的,留在这里也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还不如去追倭人,搞不好还能捞个功劳。
届时回京,即使父皇追究他在衮州办事不利,至少也能功过相抵。
司马煜算盘打的畴啪响,连表情都舒缓许多。
司马朔听到要他护送姜龄玉回京,下意识排斥的蹙眉,但他想支开司马煜,总不能让姜龄玉跟着他去追贼寇,只能不情愿的应下。
他转身准备回马车,走了两步又忽然停住,偏头对司马煜道:“对了,柚萱感染了瘟疫你也看到了,之前小郡主跟她接触那么近,难免会被沾染,今晚就有劳你多看着点,若有情况也好及时救治。”
司马煜:“……”
看来今晚他是别想睡觉了。
“感觉怎么样了,伤口还疼吗?”
沈柚萱正在马车里给自己针灸,见司马朔进来也没有惊讶,自然的回道:“好多了,彭太医这回春针法着实有奇效,让人赞叹。”
她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到一天的时间,两遍针灸就恢复了元气,实在让人佩服。
司马朔目光从她裸露的肌肤上一扫而过,耳尖有些泛红,别开视线寻了个位置坐下,垂眸道:“天色已晚,今晚就先凑合着在马车里休息,明天一早司马煜会带兵去追倭人,后面不会再影响我们。”
沈柚萱惊讶:“你把他支走了?”
那人满心算计,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司马朔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她失笑,这倒是个好消息,随即又想到什么,问他:“司马煜去追倭人,那小郡主是不是就要跟我们一起回京了?”
“你如果介意,我可以单独派人先送她回京。”
“恐怕没那么好打发。”沈柚萱摇头,她看的出来姜龄玉分明就是冲着司马朔来的,若说旁的事她说不准还能妥协,单独送她回京,依着那位跋扈的脾气,还不一哭二闹三上吊?
更何况,司马朔刚为了她把人折腾完,再不留情面的强送回京,只怕到时局面会更加艰难。
她叹气:“算了,她若想跟着就跟着吧,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