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生日
托尼走到红寡妇的公司门外，内心焦虑不安。
他的任务失败了。
黑拳被霍恩海姆家族的罗兰打晕，盒子也被拿走。
他已经准备好被红寡妇炒鱿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如今的工作是多么的幸运。
他的容貌仅是略微英俊，远没有那位霍恩海姆家族的贵族少爷帅气。
他的性格也不太好，不懂得拍老板的马屁，也没有吸引红寡妇的艺术细胞，他是个一无是处的人。
托尼一生中唯一庆幸的只有一件事，他的女儿长得很漂亮，相当漂亮。
但这也是让他彻夜难眠，为女儿担忧的主要原因。
他不想让女儿受苦，也不想让女儿受困于经济压力，年幼时便嫁给性格扭曲的大商人，或一肚子肥膘的贵族老爷。
红寡妇收留他作为手下，并愿意支付每月5磅的薪水，不要求他做太困难的工作，平日里也很柔和。
可以说，托尼对于红寡妇存在一种“感激”又“恐惧”的心理。
他很感谢红寡妇给自己的经济帮助，又恐惧红寡妇的真正理由，没人会愿意无偿给予他人帮助吧？
“老板，不……红寡妇……”
托尼向磨砂玻璃后的红寡妇重述自己的经历。
浴室里传来清晰的水声，她在洗浴，片刻后，没有穿衣服，只是简单蒙着一张粉浴巾的高挑女性走出来。
她最大的特点就是那双纤细窈窕的腿，每一步都踩在托尼心里。
“根据搅局者的自述，他叫‘罗兰’，是霍恩海姆家族的成员。”
托尼继续汇报。
但这句话说出时，红寡妇的步伐顿时停止，瞳孔微缩：
“霍恩海姆家族？”
那个家族不是已经团灭，现在冒出来一位幸存者，这是哪门子玩笑？
虽然霍恩海姆家族的炼金术对于晨曦王国很重要，但红寡妇听说一派叫“赫密斯”的炼金家族崛起。
他们可以代替霍恩海姆的作用，那么此人的复活是某些人的诡计吗？
“灾厄之手的人呢？”红寡妇问。
她的声音平缓，不急不忙，透露出一股惊人的慵懒魅力。
“应该死了，我不确定。”
“……”
红寡妇在浴巾的结合处用手指轻掐，一束寒气冒出，小巧的冰块连接了浴巾，代替了纽扣的作用。
她解放了双手，从桌上拿起不知何时更新的日报。
‘1821年7月12日，女性联合开始呼吁性别平等，可以在各个领域见到她们的身影。’
‘大坟墓的领主宣称他拥有晨曦王国的王位继承权，外交官阿尔曼多·里德尔遇刺，后背身中数刀，尸体干扁血肉内不剩一点鲜血。
大坟墓判定阿尔曼多的死因是自杀，并表示非常抱歉。’
‘这件事会加剧我国与大坟墓的舆论对立。’
晨曦王国越来越不平静了，贵族想独身世外，企业家满脑子赚百万英镑，王室无法得到超凡者的帮助。
王室相当着急，但着急也没用，他们在封建时代的统治与权力已经随着时代进步淡去。
工人组织与企业家后来居上，成为了引导时代的领袖。
“那就算了，一点王室血统的血，丢了就算了。”
红寡妇若有所思：
“既然事情牵扯到霍恩海姆家族，那我们必须果断收手，这才是明智之举。”
“霍恩海姆……他们不是普通人，一定早已注意到时代幕后的隐患。”
虽然是胡乱之下的猜测，但被霍恩海姆家族压制了三百多年，红寡妇也不在乎这点时间。
“灾厄之手已经占领了相当多的集会。以前的沉默集相对稳定，但以后就不一样了。”
“亲爱的托尼，让你的女儿离沉默集会远一些，作为报酬，你的月薪上涨1磅。”
红寡妇不仅没因为任务失败惩罚托尼，甚至还奖励了他！
托尼茫然的望着红寡妇唇边的轻笑，机械式的点头：
“嗯，嗯，我知道了。”
“你的女儿对我很重要。”
红寡妇突然说出了一句话。
由于过于突兀，陷入迷茫中的托尼立刻像打了盆冰水，清醒过来。
他望着红寡妇鲜红如血的嘴唇上下开合。
“你听着，今天是1821年的7月12号。”
“本月的第22天是你女儿的生日，托尼，你会邀请我为你女儿庆生吗？”
红寡妇的声音像是一圈圈绵长有韧性的蛛丝，缠绕在托尼的脖颈上，他甚至就要窒息。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绪。
脑海中的记忆依旧残留在“月薪加1磅”的好消息上。
托尼没有多想，连忙点头，语气感激：
“当然！我与女儿能有如此优越的生活质量，全靠您比黄金高洁的心。”
“有漂亮的您加入，我与我的女儿非常高兴！”
我真的高兴吗？
怀疑的想法从托尼脑海中诞生，让他从喜悦中清醒过来一点点。
然后，又伴随着红寡妇低沉、富有魅力的轻笑声消失了。
……
……
罗兰从王室手中要回了一颗灵质，一张苍庭之女的画像，与一栋坐落在克莱文镇，属于霍恩海姆家族的公馆。
原本他只能从王室带走一样物品。
但瓦伦里安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想法，用“多拿两个也没事，我们的永远是我们的”这种话语，打发走了欲哭无泪的吉迪恩公爵。
瓦伦里安为罗兰倒了杯茶，这个国家的人非常喜欢茶，并且得是味道很浓的浓茶。
“吉迪恩公爵是王室的三王子，不过他比起亲王殿下和妮诗公主相差甚远，您能从他身上看出明显的缺点。”
瓦伦里安眼角带笑。
罗兰点头。
此话确实，他与吉迪恩待了还没十分钟，就已经吸收了5%的“生者的恐慌”，一举把生命之冠抬到了10%……
当时的系统提示就跟刷屏一样，0.2%的往上涨……
可想而知，吉迪恩公爵究竟有多害怕他与瓦伦里安。
生命之冠锻造值抵达10%最大上限，激活的效果与死亡之冠截然不同。
【生命之冠锻造值抵达10%（无法提升），你完全免疫普通疾病，活力+30%，每天早晨7时30分，面向镜子说出一句话，将沉入带有“生命”要素的回响中。】
生命之冠的力量让罗兰感受到活力充沛。
他的精力仿佛无论怎么消耗都不会累，远远强过以前肉体凡胎。
王冠的特殊效果是每天一次主动沉入回响的机会，等同于开一次副本。
回响内通关可以获得属性点、技能点、提升职业等级奖励。
而失败的惩罚也很小。
青铜阶的回响失败后不会致死，但会让人的精神在一段时间内极度萎靡。
“罗兰少爷。”
瓦伦里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罗兰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