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梁祝余的真香现场
“有人在盯着我们，先回去吧。”秦独之敏锐地发现了对面的小摊总有人在观察着自己和梁祝余，觉得十分难受。
梁祝余皱着眉头：“是阿、姜昭的人吗？”
秦独之点头，回应道：“是，在客栈瞥过一眼。”
“行吧，我们回去吧，省得姜少爷怀疑我们意图不轨。”
梁祝余心中滋味实在是不好受，越想越觉得难受，一时分不清是时代的过错，还是姜昭的问题，她不想把时代的局限一股脑推给姜昭，可又觉得姜昭的做法很不尊重她。
[还是我被小希、秦一宠坏了？]
梁祝余不禁反思着自己。
总之，梁祝余和秦独之吃了一碗粗面便回了客栈，毕竟被监视着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姜昭看见二人回来，笑吟吟地上前道：“独之，阿棠，你们瞧瞧，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衣裳，快去看看合不合心意。”
梁祝余挥手道：“姜少爷，谢谢你如此为我们考虑，但是我穿这身也挺好的，就不换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说罢，梁祝余不留余地地走上了楼梯回了房间。
“独之，你可是与阿棠说了什么？”姜昭询问着，见秦独之不语，便道，“其实也没什么差别，阿棠到底是个女子，她确实比寻常女子不同，但做不成什么大事。性子虽坚毅，比起天下大势，阿棠这样总是要磕出血来的。”
秦独之佯装地看着那些衣裳，这会子抬起头来，笑道：“那明光又在与我多说什么？”
“我只是不希望多了一块绊脚的石头。”
秦独之面露不满：“大计之中，我为王，你为臣，我若是执意要棠儿伴我左右，你只能听我的。明光这点道理还不懂吗？”
“我懂。”
姜昭心中愤懑不平：[若非为着父亲的宏图大志，秦一，你早已被我踩在脚底，岂由得你如此羞辱我？]
一行人以商队的名义，前往晋国的都城。
姜昭是贵家公子，不能受着风吹日晒，自是坐在马车上。而梁祝余昨日已过，自是不愿意同他多言，选择骑马，硬是塞了银钱给管事的，道：“不白骑你家的马。”
管事的拿着银钱去询问了姜昭，姜昭无奈地摇头道：“那便收下吧。”
姜昭见梁祝余、秦独之二人驾着马并行，心中不是滋味，也要了匹马，匆匆地赶来上前，笑道：“一路风景别致，竟不与我说。”
梁祝余见他来，瞧他骑术不太精湛，善意地提醒着：“风景虽好，你骑术不精，小心坠马。”
“阿棠偏是嘴硬心软的人，分明是为了我好，偏生语气如此疏离，”姜昭驾着马到了梁祝余的另一半，轻声道，“阿棠，我已然罚过管事的了，往后他绝不敢对你不敬了，你且宽恕了我吧。”
梁祝余心想：[这么会演怎么不去表演电视剧？昨天还偷偷跟秦一说我是绊脚石，今天就来寻我宽恕，真是无大语了。]
梁祝余想起昨日本还想下去再要个饼吃，结果一打开门就听到姜昭说到自己，越想越生气。
“不要。”梁祝余说罢，驾着马快速地跑上前去。
谁知，姜昭也要赶上去，却恰好被马颠了下去，梁祝余回过头一看，面露担忧，又驾着马回来，赶紧下马，询问道：“没事吧？哪里疼？”
姜昭指着自己的腿，道：“这儿动不了了。”
梁祝余正要帮他医治，但姜昭出门自是带着齐全的人，即刻就有随行的大夫来为姜昭处理伤势了，梁祝余自是不便再参与进去。
姜昭此番的腿倒是损伤了，不便骑马，连着走路都有些难挨，却还是要与梁祝余说话。
[卖惨战术？哼，我可不吃这一套。]
转瞬间。
“大叔，您的手艺真不错！”
梁祝余拿着一副拐杖夸赞着，一旁的秦独之则是给大叔递上了钱。
[真香呐！]
梁祝余在歇息的城镇找了个木匠，为姜昭制了一副拐，回去之后又特地在腋下搁着的地方也包裹了比较柔软的材质。
“祝余，我该怎么说你好。”秦独之苦笑地说着。
梁祝余也尴尬得很：“嗐，我就是，嗯，毕竟之前我受伤他确实也有吩咐人照顾好我，你放心，今天我这副拐给了，我绝对不会再同情他了！你生气了吗？”
秦独之摸了摸梁祝余的脑袋：“我不是生气。我只是担心，你过于纯良，容易被人利用，也容易被人伤害。”
[被你这么一个小孩子说，我梁祝余的面子往哪里搁？话说秦一这小子，不仅是身高唰唰地长，这心境比我还老成。]
梁祝余作为一个在和平时代幸福家庭长大的孩子，终究是很难想象到封建时代身为质子的秦独之的处境与所要遭遇的身心苦难。即便她穿越而来，吃过最大的苦也不过是在梁家的那段日子，保持纯良的本性是扎根在一个人的习惯里的，可也正是她的纯良对这乱世而言，尤为珍贵。
“嗯，那我一定听咱们笃之大先生的话，行了吧？”梁祝余发笑地回应着，“这副拐，你就找个人给他吧。”
秦独之应下，拿着拐去找了姜昭，姜昭见着秦独之手中的拐，忍不住笑着问道：“独之，这是阿棠送我的吧？”
“是。”
“我便说她最是嘴硬心软，”姜昭笑着道，“看来我这一摔，也算是得偿所愿。”
秦独之难得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忿：“姜昭，棠儿是看你不便心有不忍，这只能说棠儿生性纯良，但你若是敢对她有何不轨的想法，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秦独之就把拐扔给了一旁的管事，把梁祝余写的如何用这拐的纸张也给了他，随后扬长而去。
“倒是好用，这梁棠是有点聪慧的，不若然也不至于把咱们秦公子迷成这般，”姜昭逐步习惯了用拐，道，“只可惜，她以前就是性子坚毅之人，怕也不会为我所用，不过，性子纯良确是可利用之处。”
“少爷，要我说，留着她始终是个祸根，倒不如寻一日把她……”
姜昭意外地有些生气：“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梁棠的命留着，比死了更有用。”
姜昭也很难说明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生气，但握着手中的拐，总是不自觉地想到梁祝余喊着他“阿照”时候的粲然笑容。
一路坎坷，总算是到了晋国的都城。
秦独之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反而是姜昭的情绪越发地高涨了起来。梁祝余一路前行，只见晋国似乎没有想象中的热闹。
“为何安国都城如此繁华，而晋国却……”梁祝余不由得忧虑起秦独之日后的处境。
“因为先王突发恶疾骤然薨逝，如今是我的父亲为晋国之主。”秦独之消息灵通，换做旁人得知这样的消息，大抵会觉得欣喜若狂，可如此消息却未见他展露笑颜。
梁祝余也是疑惑得不行：[怎么秦一那么郁闷，反而这姜昭跟打了鸡血一样？搞得好像姜昭的爹当了王一样。还是说，姜家要篡夺王位？]
秦独之到了王宫外，只觉得陌生与疏离，他没有畏缩，但还是握紧了梁祝余的手：“你还有机会走的。”
“你都握住我的手了，我要不跟着你一起去面对，只怕你会难过死。”梁祝余笑着反握住他的手。
[真奇怪，明明觉得在安王那里难受得紧，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可到了这里，见秦一那么难过，竟然还有点舍不得离开他。梁祝余，你不会养娃养出感情来了吧？这可万万不行啊，梁祝余，快清醒一点儿，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儿美色就沉溺在这里了，秦一好说歹说也是算是王位继承人，他的恋爱观跟你完全不一致的！]
梁祝余盯着秦独之的脸陷入沉思，秦独之也瞥见了梁祝余的炽热目光，白皙的脸颊此刻意外地绯红。秦独之道：“怎么这么盯着我？”
“没有，我在想你回来后，是不是会跟安烈一样安排好婚事。”梁祝余想起这个忽地垂下了脑袋。
秦独之正要说话，王宫大门，站着的女子大步地走了过来，似有要跌倒的迹象，语气凄婉：“一儿，你可算是回来了！”
“母亲。”秦独之疏离地退了几步，恭敬地作揖行礼，那女子一怔，手悬在半空不知放在何处。
梁祝余见那女子，丝毫不逊色兰妃，反而比兰妃更有韵味：[难怪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儿子，真的是优秀的基因呀。这要是跟秦一一起走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姐姐呢。]
秦独之怕梁祝余尴尬，介绍道：“棠儿，这是我母亲。母亲，这位是梁棠，在安国照顾了我多年的朋友。”
那女子握住了梁祝余的手，感激地道：“梁棠姑娘，多亏有你照顾一儿，那些事我都听姜老爷说了，若没有你在安国王宫中对一儿的照拂，只怕我们母子再无相见之日。”
“不客气。”梁祝余尴尬地回应着，心里想到的是：[那你跑路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带上儿子，这会子来感谢我了？这演技比姜昭好了许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