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新身份+1
夜间星光大放,梁祝余趴在窗棂上望着漫天星空,时不时望着那条秦独之回来的路。
这会子,青姨已经哄了孩子入睡了,而千橘也在苦心学习着处理琐碎的宫廷内务,宫人们也在梁祝余的吩咐下早早休息,熬夜可不好!眼下,龙行殿内静悄悄的。
她本想也早些休息,毕竟这副身躯并不属于她自己,若是有一日,梁棠的灵魂能够回到这副躯体,却发觉被另一个人给损害得衰弱,那对于梁棠实在是不公平。她其实一直在清醒与不清清醒之间沉溺——归家是她必然的归宿,可爱上一个人是她无法克制的不由自主。
秦独之缓步走回了寝殿,他一抬头便望见月光倾瀑于一身的梁祝余,她撑着脸发呆仰视着满天繁星,似在思索些什么。梁祝余感受到了秦独之的视线,笑着向他挥手,而秦独之也远远地举起手与她呼应,本疲惫的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许多。
梁祝余见他步履飞快,赤着足便跑了出去,才到了龙行殿门口,便被秦独之横抱了起来:“瞧你,急得连鞋都不穿了?”
“我这不是着急见你嘛。怎么今日那么晚回来?”梁祝余搂着他的脖子,仔细地打量着他眼底的疲惫。
秦独之抱着梁祝余,瞧着她打哈欠,笑吟吟道:“为这改革的事,臣下们意见不同,争执了起来,所以回来得晚了一些。日后,若是我再那么晚回来,你便好好休息,不必等我了,瞧你这哈欠。”
梁祝余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里:“我就是想等你,你不喜欢我等吗?”
[说这话,怎么觉得自己还有点茶茶的……]
“喜欢。”
“就知道你是嘴硬,心里明明开心得不行。”
“听他们说,你最近在推行休沐制度,宫人们现下都说你是真的仙女。只不过,你处理事务,会不会觉得太累?”
梁祝余尴尬地回应:“我早就是个甩手掌柜了,我现在把那些事务尽量都交给千橘去打理,有千枳和寒梅帮衬着,我是乐得轻松。所以,我想向你帮她们要个奖励。”
“眼下还不到放她们出宫的时候,你身边需要人手,若换了人不知底细,你用起来也不方便。”秦独之最是了解梁祝余的心思。
[我X,这是什么隐藏的高科技吗?一猜一个准,简直是读心术一样。还是说,我这个人脸上藏不住事?不至于啊,我觉得我装深沉还装得挺像回事的啊。]
梁祝余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嗯,你有考量就按你的考量来,我也不急着放她们出宫,还是要让她们学点儿本事,出宫才能养活自己。”
“祝余,辛苦你了。”
“我哪里辛苦,你才最,辛……苦”
[熬不动了,真的熬不动了,困=_=,他是猫头鹰吗?都不困的嘛,我真熬不动了,明明什么事也没干,怎么那么困……]
秦独之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梁祝余感觉自己的怀里多了个温热的人儿,就顺手抱紧了,秦独之很是满意地搂住了她,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下。
梁祝余和秦独之目前的生活还算是比较平常。普通的古代夫妻,大多是男耕女织,而他们两个人是“男政女治”——秦独之日日都在与群臣商议政务,梁祝余知道自己的斤两是听不懂那些牵扯广泛的政务,秦独之偶尔征询她的意见。
梁祝余则是日日跑去宫外给那些老百姓们治病,安顿那些流民,她并非是为了“万安圣女”的名声。
[我,梁祝余,势必让“为老百姓服务”的精神在这里弘扬、发扬光大!]
梁祝余正在医治一个小女孩,那女孩眼睛明亮、水汪汪的大眼盯着梁祝余:“姐姐,以后我也要跟你一样,给大家治病。”
“好呀,你肯定可以的。”梁祝余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交代了这女孩母亲需要注意的地方后,她瞧着天色已经不早,就要离开了。
“圣女,您这般日日为我们看诊实在辛苦,眼下并非战乱,流民也少了,您不如隔几日来一次,以免您如此操劳,累坏了身子。”劝解梁祝余的一位少女,她原本也是流民,在梁祝余去军营前便被她救过,所以常常跟在梁祝余身后帮她做些事。
自从梁祝余回来后,她发现梁祝余每日看诊的人数只增不减,偶尔还要去复查,原本就因去前线消瘦的梁祝余,在王宫里住了那么久,反而更清减了。她实在是担忧梁祝余的身子,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香檬,病情哪会等人,或许今日无事,可明日万一病情变化,我一日不来或许可以休息一日,可若是正巧因为我那日未曾来救治便死去的病患,便不会有明日了。我知道你是瞧我辛苦,或许,我该做出一点改变。”梁祝余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考虑着,似是灵光一现。
“香檬,我有法子了,多亏了你提醒我,你这是个小天才。”梁祝余激动地抱住了香檬,急匆匆地跑了回去,路上来接梁祝余的宫人都惊诧,却跟着她一路跑回了龙行殿。
“哎呦喂,我的祖宗呀,您别跑那么快,要是摔了,大王可得责罚我了。”
【写一本医术,至少让一部分能识字的人会一些简单的医术、简单的药方,这样老百姓们就可以互相帮助,而不是只等着旁人去救治了。眼下这个时代的局势,没什么比自救的效果更好!唉,我怎么早没想到,多亏了香檬的启发。不过,写书应该有点难度的,我以前小时候看完那些言情小说,老是想着写一部玛丽苏小说,不过反响平平,也就放弃了。But,我现在要写的是医书,既不能有错,也有着可行的社会效益,这样老百姓们至少会减少因为一些小病而亡故的可能性了。】
梁祝余一边跑一边畅想着,激动的心情洋溢在她的周身,没有听到后天那位陪着她一路跑回龙行殿的宫人的呐喊。梁祝余的身影被高廊之上的夏太后瞧见,竟生发出一种艳羡:“你瞧,她可活得真幸福,得了一国之主的爱,还能日日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又何尝想当这个太后?倒不如做舞姬时来得自在。】
“太后,您不也是吗?您可是当今晋国大王的母亲,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何况,太后您不也是日日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吗?”夏太后的身旁站着一个长相俊俏、肖像秦独之的宫人,他本是扶着夏太后,眼下手掌反握了夏太后那双润玉一般的手,捏了两下,低着脑袋却是抬着眼笑吟吟地凝视着夏太后。
夏太后也不避讳,握住了那双手:“就你知道得多,我乏了,回去伺候我休息吧。”
“是!”
龙行殿内。
梁祝余的激动一瞬间被打翻了,她一时想写,却不知从何落笔,手拿着毛笔斟酌了半天都没有下笔,反而因为长时间拿着毛笔,手被墨沾染,变成了一只黑脸的小花猫。一会儿开心,一会儿惆怅,一会儿疑惑,如果她照着镜子定然会说:我X,我这是精神分裂了吗?还是学会了“变脸”?
秦独之还未回来,便从宫人嘴中得知梁祝余的奇怪之处,所幸今日政务处理得快,他便着急回去要陪梁祝余,路过夏太后的宫殿时,见大门紧闭,他未经人事,却也懂得,可眼下不是他与夏太后撕破脸的时候,必要的时刻,夏太后是他反击姜无卑最大的利器。
“告诉母后,若是身体不适,今早就医,不要拖成顽疾,日后后悔也是枉然。”秦独之居高临下地告诉芳掌事,对面的芳掌事这才安下心来。
【母后是觉得,这样一个掌事能帮她隐瞒得住吗?软弱无能,实在不堪重用。肆意纵容,明知母后有错不及时劝解,还助纣为虐,实在算不得什么良仆。】
秦独之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即便父母把自己仍在了安国,可若说全无亲情,也实在冷血。可为了自己能掌握权利,为了梁祝余的安危,为了能实现统一六国的大愿,即便母亲与旁的男子厮混,他也能忍,因为母亲的过失,对于他和父亲而言可能是背叛,可对于晋国的大王而言,是削姜无卑权的最有效途径。
【沉溺往往铸就大错,母后,你当真是爱着那个男子,还是在享受偷欢的愉悦?祝余说过,任何人都有追逐平等自由的爱情的权利。你若是当真爱他,我或许也可以成全你。到底,你还是我的母后。】
秦独之离开后,屋内不堪入耳的声响则又传了出来。
“太后,何必如此辛苦?不如我们出宫算了,倒也乐得自在。”
里头的红纱暖帐层层掩盖着,却藏不住那旖旎的氛围,一路到床榻,男女的服饰交错、混乱地交叠着,一如床上的光景——那宫人怀中抱着的正是夏太后,二人赤身相拥,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夏太后的发贴在那人的脸上、脖颈上、胸膛上,想来是才经历一番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