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鸡狗
泾阳君、养羿跟着蒙骜来到郭南一处整洁的院落，敲了敲门一阵脚步声音门分左右。
“泾阳君？您怎么来了？”
“酉辰？这儿是你家？”
“是啊！泾阳君不知道？”
泾阳君拿手一指蒙骜“是他领我们来的！”
酉辰看了看蒙骜“那诸位请进来说话吧。”将三人请进屋内落了座“蒙子是来找我的？”
“是，不过不是什么要紧事。”
“不知是什么样的事情？如果我能帮上忙那是最好，要是帮不上的话再一起想想办法。”
“好，就是斗鸡这个事儿阿晨懂不？”
酉辰先是一愣然后笑道“蒙子也想要那一百金？”
“哦？这件事你知道？”
“诸位请跟我来。”众人来到后院，酉辰鸡叫了几声，鸡先是回应了几声后又从窝里跑了出来站成两排，小个儿在前大个儿在后，酉辰又叫了两声鸡便向右转成了两列，迈着一致的步伐在院中走了三圈。至此泾阳君三人已是目瞪口呆。泾阳君缓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道“这，这是怎么办到的？！”
“哦，学鸡叫就可以命令它们了。”
“咯咯咯，喔喔喔……”养羿冲着鸡叫了几声，有几只鸡歪着头用一只眼看着他，鸡是不会翻白眼的，但他分明感觉到那从鸡的神态中所散发出一阵阵鄙夷的味道，突然觉得内心很受伤，特别没有面子！
酉辰笑道“这几只就是斗鸡，到时候任君挑选！”
蒙骜问道“到时候如何比试？”
“每次规则不尽相同，报名的时候会有人告诉的。”
“如此不如阿辰也一起玩儿吧。要是赢了那一百金归你，我们就跟着你下注就好。巿兄和羿兄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这样也不错。”
“我也没意见，毕竟……”养羿又看了看鄙视自己的那几只鸡“这事儿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比较好。”
酉辰笑道“其实我也没有必胜的信心，如果诸位抱着玩一玩的态度，那我参加！”
“嗯。”蒙骜点点头“我三人也是闲来无事找点乐子而已，并不指这个发家致富。”
“嗯，那就好。”酉辰冲着鸡叫了一声，鸡解散了队形，各自在院中闲逛，众人则回到屋内。“酉哥在家吗？”门外有人喊道。
“听声音好像是戌夜，我去看一下，诸位请稍候。”酉辰走后响起开门声，一阵交谈过后，二人一起回来。
戌夜牵着一只狗站在门外施礼道“泾阳君、养羿子、蒙子。”又指了带来的狗“此为齐猃是齐国最好的猎犬犬种，飞奔之速犹如骏马，养羿子神射，希望这条狗对您能有帮助。”
养羿回礼道“多谢！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不要谢我，这是孟尝君的吩咐，让我准备最好的给您。”
“真是没想到……孟尝君太用心了。”
泾阳君撇了撇嘴心想‘这孟尝君果然有一手，看样子我要学的地方还有很多！’
戌夜将狗栓在院中进到屋内。酉辰将斗鸡的事讲给戌夜听，问他愿不愿意参与。“我是相信酉哥的技术的，不过最近我也有一桩生意，需要下些功夫，所以……”
“那正事要紧，要是我侥幸获胜，到时候请你喝酒。”
戌夜笑道“好，一言为定！那我先回去了，诸位告辞。”
送走戌夜后酉辰说道“我想明日去斗鸡的地方看看，诸位要一起吗？”三人互相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
蒙骜突然说“巿兄明日先别去，等我们探完情况再说。”
“为什么？”
“之前羿兄不是说公子虮瑟派出了死士，万一他们潜入临淄……。我想还是小心点为好！”
养羿附和道“贤弟说的对！巿兄还是要以安全为重！”
泾阳君叹了口气“那好吧！”
翌日，酉辰带着养羿、蒙骜来到“鱼里”。“鱼里”是临淄城一处娱乐场所，由二十五个院落组成，四面大道环绕内有小巷。进了其中一个，在院子正当中有一正方形土坑，坑深一尺（23.1cm）边长一丈（2.31m），沿着坑边又夯了一圈厚一尺高两尺（46.2cm）的围墙，其中南北两面留了缺口供人进出场地使用，坑内有用粗草绳围成直径一丈的圆圈，圈内用白灰画了两道线。
几人观察了一会儿，有人喊道“酉哥！”酉辰顺着声音看去“哦，是阿雉啊。”
阿雉笑道“我正打算去寻你，没想到你自己来了！这两位是？”
“哦！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这是蒙骜。”
“你好。”
“您就是蒙子？”
“对，你听说过我？”
“蒙子破案的事儿临淄都传遍了！”
蒙骜笑道“看来我也是名人了！”
“那是！”又看向养羿“这位先生是？”
养羿听后笑道“养羿，从楚国来。”
“哦，养先生。”
“我这两位朋友也想耍一耍，而且这次我也打算参赛！”
“那敢情好！如此一来我们就押酉哥就好了！哦，诸位请，我们进去聊。”
众人进了室内，酉辰开口道“这次还设了优胜奖励，怎么？钱多得花不完了？”
“哈哈，酉哥开玩笑了我们哪有那个闲钱，你是知道的我们这儿一向是无本经营借机捞一笔的，哪能设这么厚的赏金！”
“我还以为你们转了性子呢！不过我也挺好奇的，这钱是打哪儿来的？！”
阿雉摇了摇头“具体是谁我不清楚，来联络的是某个大户的家仆，说是其主人好热闹想看斗鸡，就送来一百二十金，一百金用作奖赏，剩下的作为举办费用。”
“好大方！这钱说实话是真不少。那比赛的的规则是？”
“倒地不起或者跑出坑就算输，出了草圈儿时要重新归位。不过这次为了热闹，每人最多可带三只鸡来参赛！”
“那是每只鸡各比各的，还是一起算？”
“各自算输赢，只要有一只获胜就可以拿到钱！”
“什么时候开始？”
“五天后。”
“怎么分组？还是抓阄？”
“是的。”
“行，我们回去准备了，你先忙吧。”
“好，到时候就靠酉哥了！”
“好说！”
三人离开斗鸡场，酉辰先回去忙活斗鸡的事，而养羿则跟着蒙骜回家。路上蒙骜问道“我还以为羿兄是因为不喜欢热闹的生活才跑到山里面去的。”
养羿笑道“不！恰恰相反我很喜欢凑热闹。”
“那你家人对你不好？”
养羿摇了摇头“我哥对我还是满不错的，就是爹味重了点儿。我父亲在时对我的人生进行了事无巨细地安排。那你父亲对你好吗？”
“在我的脑海里父亲的印象有些模糊，我是家里的独子，靠着父亲的遗留物，我过得很好！凭借着士田的供养，我可以不用操心生存的问题专心治学。”
“虽然我是庶子，但因父亲是大夫所以我依然拥有士的身份，所以过着无需注意生存问题而沉溺于练武的生活。”
“话说尊兄大夫是位怎样的人？”
“我的印象中他总是很忧郁并且经常叹息。”
“是有什么心事吗？”
“我问过他，他总是摇摇头，说我什么时候行了昏礼他就安心了。”
“哦？我还以为他会为你包办一桩的。”
“没有，他看我沉迷练武也没有制止，反倒是为我准备了很多东西。这次出门又给我准备了三百金，说是如果能娶个中原女子也好，看上谁了到时候告诉他一声，他好去人家那里纳采。”
“你哥倒是花式催昏。”
“后来我想明白了，他是怕养氏像伍氏那样被灭族。”谈到这悲惨的话题，二人接下来沉默了一路，而泾阳君已在家等候多时。秦国在精神文化方面的建设乏善可陈，即便在国都咸阳也很少有可以三五成群去做的娱乐活动，所以泾阳君对此次斗鸡抱有很大的期待。
“快讲讲什么情况！”
蒙骜坐下喝了口水“五天后我们可以去那个院子里观看斗鸡，巿兄到时候穿得朴素一些并带好钱。”
“太好了。”泾阳君搓了搓手。
养羿起身道“巿兄我先回去了。”
“这就要走？贤弟不留下吃个饭吗？”
“不了，我们五天后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