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周律沉,你去哪了(2)
孙董有事求于联合集团,不知道这回赌没赌对。
孙董继续说,“她是哭着离开的,被冤枉了,看样子怎么都找不到你。”
周律沉淡淡睨孙董一眼,后知后觉听到对方的话,放下手里的合同,拿起沙发上的西服外套收在弯臂。
孙董直起腰,看着屋里的几位老企业家。
“可能要处理事,你们等一等。”孙董说。
几位终于抽出时间喝口茶,“没事。”
楼下的宴会依旧正常进行,破碎的瓷碟早就收拾干净,仿佛没发生过什么。
周律沉纯粹是过来谈事,包括这里在的人,他一向不会眼熟。
不值得他眼熟。
他图的是港城的大头利,不是这里,自然与这些人不会过多打交道。
“二公子,您下来了。”
周律沉到底意气风发,没有回话。
皮鞋稳稳走下最后一层台阶,他睨了眼沙发坐着的中年男士。
是场上唯一额头流血受伤的人。
那位中年男士或许是刚焗的头,在灯光下的投射下,头发反光蹭亮蹭亮。
大抵刺眼,周律沉深黑的瞳孔一凝,步伐顿住。
而中年男士酒意上头,笑眯眯的模样和同行有说有笑,似乎在讨论什么趣事,笨拙的肥手掌朝同行比划手感。
有服务员弯腰给他擦拭额角的血迹,他疼,还骂了酒侍一句。
“不擦了,我皮厚,这点血死不了。”
确实。
周律沉手里的西服直接丢给身后的孙董,慢慢地,朝那人走去。
什么也没问,什么也不说,从容抬起脚,狠狠踹向赵志强。
“砰——”
赵志强是懵的,连人带沙发滚下,红色桌布上的褐色酒水一并不受强力‘噼啦’声接一声,翻坠碎地。
突然发生极大的动静,场内所有人目光一致投过来。
赵志强疼得闷哼一声,“呃、”
光凭伤口,周律沉真的就出手踹,哪怕踹错他都在所不惜。
孙董反射性后退两步,别说,周公子这体力。
挺猛。
特别猛。
力气可真不能小觑。
孙董还没来得及提醒一句,那位赵志强到底是谁。
他周公子问都不问,寻个受伤的直接抬脚就踹。
果断得不行。
整个人看起来也冷静的不行。
淡漠,从容。
躺在地上的赵志强脑袋一片昏沉,“有…有完没完啊今天,你打我做什么。”
周律沉半句话没有,弯下腰,揪起对方的衣领,大拇指狠狠碾压过对方刚包扎好的伤口。
直至血液重新溢出。
赵志强想叫人,但发现根本没人管,接连远离怕伤到自个儿似的。
“你…你干什么。”
周律沉无言,松开人,转身,抽过一张纸巾擦拭手上的热汗,径直离开。
“发生什么事,刚刚那位容貌堂堂的白衬衣男子是谁。”
“周政良的独子,联合未来的总裁。”
“周律沉?”
“没见过?”
“没见过,难怪周政良没让他在外面抛头露面,这上来怎么说打人就打。”
“不清楚,刚刚赵志强也被砸了脑袋,可能有什么隐情,赵志强那方面是个老手了,可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
赵志强被扶起来的时候,盯着周律沉的背影,“你别走啊,有没有素质,在这种场合怎么无缘无故踹人。”
周律沉始终没有回头。
-
沈婧并没有周律沉的号码,哪怕相处这么久,谁都没有提过。
直到周律沉找到她的时候,她坐在花圃的台阶前,脸埋在双膝。
司机的车就停在她面前,手机不停的打电话。
沈婧吸气,“他不接是吗。”
司机握着手机,表示抱歉,“二公子关机了,你稍等,有什么事都会处理的。”
委屈受尽,她沉默不言。
只是,这时候。
周律沉就站在她面前。
沈婧身上那件黑色旗袍沾染了些红酒渍,印在胸前的玫瑰花绣纹,颜色很深。
颜色深出她饱.满的轮廓。
她哭得一抽一搭,起伏颤动得更厉害了,跟着斜襟旗袍扣绣的红玫瑰抖动。
糜艳,破碎,哭的劲儿越大,弧度就越汹涌。
哭够了,她伸手要纸巾,恍惚抬头时才发现周律沉。
一秒。
两秒。
她缓缓低头擦拭眼尾的泪水,“你去哪里了。”
周律沉轻描淡写,“谈事。”
“能不能蹲下来。”她望着他,“抱我。”
周律沉张开双臂,沈婧别开脸,今夜受的委屈一点点涌上心头,非要他亲自蹲下来抱。
他不蹲。
周律沉冷漠转身,“别不识趣。”
高傲冷漠如周律沉,他的薄情说来就来。
那个披着暧昧皮的男子,只是寂寞空虚时才会和她调情的男子,关系上没认定过她,带在身边,始终不会让她逾越过多。
偶尔,他或许会动容说几句哄她的话,也只是为了满足需求,会纵容她要这个要那个,不是心疼她,而是对他来说完全看心情的事。
花钱就能解决,太容易了。
怎就有人可以把对一个女人好演得那么真实,迷得女子糊涂,他自己却清醒得要命,从不深陷其中。
———沈婧,想跟我玩是么
沈婧自己起身,不抱就不抱了,以后都不让他抱。
“你去哪了呢周律沉。”
“你为什么不在,他摸我,明明是你让我来,可你不在,我在人群之中反复找你,怎么也找不到你,我真的害怕。”
“明明是他喝醉,他太太为所谓的面子倒打一耙,诬陷我。”
“我怎么还手,那里面少说一个都几千万身家,我谁都不认识,他们看不见事实,我无力辩解,随便就可以歪曲事实,就能污蔑我把我送进局子。”
“他出血了,他会不会让我进局子,我当时砸他是正当防卫,我不要进局子了,我才不要。”
“我并没有错。”
她声音格外轻。
句句痛诉,字字委屈,试图戳中人的心尖。
良久,周律沉冷漠回头,在她哭得伤神的时候,稳稳将她横抱在胸口。
强势又凶狠,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
他声音沉得厉害,“就这点本事还想跟我。”
她泪腺一涌,脸贴在他柔软的衬衣料上,使劲地抽泣,破破碎碎。
“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