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还说你不跑？
“唔！”
胖哥双手捂嘴，一脸懊恼。
“……”
我和李瑶目瞪口呆，
手机店，瞬间安静了下来。
很明显，话赶话的，胖哥说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出来了。
原来，我们遭遇到的事，是因为——抓弟马？！
胖哥一脸肥肉都在诠释着“懊恼”两个字，最终……
“呸呸呸。”
“好好个胖爷，可惜多生了一张嘴啊。”
胖子叹口气，放下手，不挣扎了。
我很钦佩地看着他。
梗是老梗，用在自我吐槽上面还是第一次见。
李瑶怯生生地问：“我们不是遇到诡了吗？”
胖哥撇嘴：“对，也不对。”
他拿着胡萝卜般的指头点点李瑶：
“你遇到的那个应该是厉诡。”
“你说的那个舍友，满床长头发的，我不知道。”
“还有一个戴佛牌的，这个狠，那是别人养的小诡，还是特别凶的那种。”
“惹不起，惹不起。”
胖哥眼神往楼梯口瞄，我总觉得他想溜，忙移动两步，挡在他和楼梯口之间。
今天，不把话说明白，
不可能让你走的！
我的胖哥！
胖哥看着我，叹口气：“你不用挡着，我不可能跑的，也跑不掉。”
我的心里话：我，不，信！
我说的话：“胖哥，我当然信你了。”
脚步肯定是不带动的。
“这些‘东西’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找上你们的，背后肯定有指使。”
“还是个厉害的家伙。”
“喏，看这个。”
胖哥上前两步，俯身从地上捡起因为绳子断裂砸下来的铜牌。
铜牌下面的铃铛都砸变形了。
我探头看，好奇地问：“这是什么？辟邪的吗？”
“对，这是道门的平安牌。
我花了大价钱，请受过箓的道士开过光的。
现在毁了。”
胖哥一脸心疼地把铜牌展示出来，我看清楚了上面的字：
【雷霆~杀鬼降精】
【斩妖辟邪永保神清】
【奉~太上老君急如律】
【敕！】
除了文字之外，在铜牌上面还阴刻着八卦，周遭有祥云纹路。
多看了两眼，我也明白胖子为啥心疼，怎么说这个道门平安牌毁了。
好好的铜牌上，明显多出了焦黑的痕迹，就跟用喷枪烤过了一样。
“嘶~”
我当场倒抽了一口蜜雪冰城。
真的邪！
我跟李瑶这么走进来而已，
就这样了？
我有再次扭头向身后看的冲动，明明后面什么都没有，只有紧闭的卷帘门。
“你们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吧？”
胖子长吁短叹：“你们现在遇到的都不算事，真正背后的大家伙，还没有出来呢。”
妈耶！
我因为红绣鞋能带着婴儿诡跳舞，而暂时轻松下来一点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急忙问道：
“胖哥，你刚才说背后站着的大家伙，是大仙儿？”
胖哥迟疑着，还是点头：“应该是，看我家阿狸吓的，搞不好是灰仙。”
阿狸，那只猫？
好吧，老猫怕鼠，也不是说不过去……
才怪！
“可是……可是……”
我搜刮着脑子里残存的，小时候听村里老婆婆讲的故事，疑惑地问道：
“出马仙不是帮人看事，解决问题的吗？”
“怎么会……害人？”
“还有，弟马，不就是出面为大仙儿办事，有特殊能力的修行人吗？”
“怎么还要用‘抓’的？”
我疑问太多，只能挑两个紧要的先问。
“弟马就是为大仙儿跑腿的，也的确有一些常人没有的本事。”
胖子唏嘘地道：“不过，你不要以为那是什么好事，给大仙儿当弟马，除了自身要出问题外，家人、亲戚、朋友，全要受连累。”
“惨着呢，你以为是什么好活儿呢？”
“大仙儿要找个合适的弟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抓弟马的事情就出现了。”
“往往都要把弟马折磨得苦不堪言，累及家人，最后不得不顶香出马。”
什么顶香出马之类的，我根本有听没有懂，
但弟马不是什么好活，大仙儿要抓弟马，还要折磨，这个我听懂了。
我试探地问：“胖哥，你的意思是，我们是有人被大仙儿看上了，所以弄出这些‘东西’来折磨我们。”
胖哥晦气地点头：“你们这一上门，连我都牵连进去了，我多少算是坏了祂的事，结了因果，真·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对，我们就是那个祸。
我自嘲着，心开始往下沉。
有点完犊子啊。
小的我们都应付不来，
回头大的出来，
怎么破？
等等，那个大仙儿，祂是看上谁了？
晓琳？
——毕竟事情因为她而起。
还是，我？
也就我们两个，看起来最可疑。
“胖哥，你看我们还有救吗？”
我有些低落地问。
“本来应该是没有的……”
胖子迟疑着道：“……只是很奇怪啊。”
他不确定地问：“我刚才没听错的话，已经三天了？”
我肯定地回答：“三天，两夜！”
胖哥吃惊道：“四个人，全都活着？”
李瑶抱着侥幸说道：“对，都活着，我们刚才还一起吃了早饭呢，大家都有说有笑的。
胖哥，是不是有什么看错了？”
“啧，还有说有笑的，你们心真大。”胖哥啧啧有声，接着挠头：
“真是奇了怪了，按说你们不该能撑到这个时候，早该被得手了才是。”
“难不成那个仙家状态不太对？”
“那说不定还有救。”
看着胖哥一副“我又可以了”的样子，我欲言又止。
三天，两夜，我们能活下来，大概率跟那个仙家状态没啥关系，
纯纯是靠我的大粗腿，我的玄冽夫君啊！
我背后，有人！
“我给你们找个人，他自己就是弟马，顶香火头，身后有堂口，领兵带队的。”
“如果他都救不了你们，那还是给家里人多打俩电话，想吃点什么好的就去吃。”
胖哥语气里透着股“没几天了”的味道。
要不是有求于人，我拳头都硬了好不？
“你们等一下，我给你们问问。”
胖哥拿出手机，两只手十根萝卜打按出残影了，
然后，他还背过身，压低了声音打了个电话。
任凭我再竖起耳朵，也听不见他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
我跟李瑶只能面面相觑地等着，
等了十分钟，
胖哥总算是沟通完了。
“来，这个给你们。”
胖哥从他点着香供着的神龛上面，请下来一尊黑黝黝的，烟熏火燎模样的小雕像，
再示意我们到窗前，把雕像递给了我们。
我上前接过。
雕像比我的巴掌大不了多少，刻的是一只慵懒的狐狸，正用粗大的尾巴当被子盖。
“我那个朋友他现在有点麻烦，暂时不能脱身，不过他晚上就会连夜赶回来。”
“他的微信号是……”
胖哥给我们看了一个手机号码，我赶忙添加。
暂时没有通过。
胖哥继续说道：“你们先请这尊仙家雕像回去，我教你们一句口诀，晚上要是遇到事儿，你们就在雕像前点根香，念出口诀。”
我期待地问：“这样就能解决问题？”
胖哥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我朋友没说啊。”
“我猜啊，就是猜的，到时我朋友应该会请出他背后的仙家，跟想抓你们弟马的那位大仙儿谈判谈判。”
“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就只能等我朋友回来了。”
我诚恳地鞠躬：“谢谢你胖哥，等事情结束了，我再来感谢你。”
李瑶跟着鞠躬感谢。
沉默，
安静。
楼梯那里传来“噔噔噔”的声音，就跟大象在奔跑一般的动静。
擦，
我猛地直起身，正好看到一个灵活的死胖子消失在楼梯上。
“咣当~咔嚓~”
二楼那里传来铁门合拢，上锁的声音。
我：……
李瑶：……
还说你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