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觉醒:妖夫缠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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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黄狗拜月

“小同学。”

“嗯?”

我还沉浸在伤感里呢,抬头看了一眼,司机大叔还在目视前方,专心地开着车。

“你这是勤工俭学了吧?当家教对吧。”

“听说你们大学生给人当家教,一个小时能收100呢,还是读书好啊。”

“那钱你攒了很久了吧,怎么就拿来坐车呢,是家里有什么急事吗?”

司机大叔手不停地换档,嘴巴也不停地说着,有点小羡慕有点小关心的,倒也不令人觉得讨厌。

就是……有点嘴碎,有点八卦。

我完全能够脑补出来,司机大叔在提到“家里有什么急事”的时候,肯定是想到什么父意外母重病,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总有一个等着见最后一面……

诸如此类的悲伤故事。

为了防止一路上要被迫陪聊,我准备实话实说,打破司机大叔对“大学生”、“读书好”、“孩子会孝顺”等等的幻想。

我说:

“勤工俭学?家教,不是不是,我没干过。”

“想通过正规途径找家教,还得给人送礼呢,轮不到我。”

“我家里也没事,就是想回家呆几天。”

唯独最后一句,不算“实话”,至少不是实话的全部。

我总不能说,有“东西”盯上我了,老凶了,碰不过,我回去找条大腿抱吧?

分分钟要被撵下车的节奏。

就算是我有所保留,从后排往前看,我都能看到司机大叔的侧脸在一阵阵抽抽。

一个侧颜,演绎出幻灭感、破碎感,那是被出租车司机身份耽误的影帝啊!

我正啧啧赞叹,

前方红灯,出租车停了下来,司机大叔扭头诧异地问:

“那你这钱是……”

我老实回答:“别人刚给我的。”

“住侨村里的?”

“对啊。”

“……”

司机大叔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有点恍然大悟的样子,

随即神情古怪,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语气有点生硬地转移话题:

“你这钱也不是白得的,就这么花了,都拿来打车?多不值当啊。”

我深以为然地点头。

可不是不白得嘛,冒好大风险,差点就让疯了的胡不归给逮住了,幸好我机灵。

同时,我随口回道:“没都给你啊,大叔,我这还有一半呢。”

我拿出剩下的钱在司机大叔面前晃晃,顺便把金条跟钱一起收回我的小包包里。

然后,我注意到司机大叔神色变了变。

难道是……因为金条?

传说中的财不露白?

我顿时有点方,连忙拿出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司机大叔和出租车里的营运证咔嚓了几下。

“大叔,我拍一下啊,发给我同学。”

“不是不信任你,就是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对不起哦。”

安全措施是要做,但终究显得不太信任人,

我乖乖地道歉。

道完歉,再抬头,我没在司机大叔身上看到想象里的臭脸,

反而神情比刚才的古怪,还要更古怪。

“小心是对的。”

司机大叔长叹一声:“毕竟你这钱来得也不容易。”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我不容易的?

我有点狐疑地看了司机大叔一眼。

他正一脸循循善诱地规劝:

“小同学,听大叔一句劝,

女孩子啊,

还是要走正道,要自重啊。”

咩?

啥意思?

我懵圈了一秒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什么这钱赚得不容易,

什么要走正道要自重……

大叔,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听我解释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真的没有搞黄色,

我还是小姑娘呢……

“阿巴阿巴”地张了几下嘴巴,我颓然泄气,扭头看向窗户,不想说话了。

累了,毁灭吧。

主要也是解释不清楚。

一个从侨村别墅里走出来的小姑娘,

手上捏着一沓钞票外加一根金条,

说是别人刚给的,

这要怎么不搞封建迷信,又能解释清楚还我清白?

这也太难了。

算了,还是毁灭吧。

唯一聊以自慰的是,我至少达成了“还我清静”的目的,出租车里重新安静了下来。

红灯停,绿灯行。

出租车在堵塞的车流里,一点点爬行。

我没脸见人了,索性一直看着窗外。

这一看,在刚过去的路口,还真让我看到了点平时没注意到的。

路口正中央,有一株百年老榕树,不好砍伐又占道,索性被市政改造成了环岛。

大榕树有点遮天蔽日的气势,垂落气根无数,随风摇曳,如厚厚的帷幕。

若将道路当成餐桌,往来的车辆是盘子,

那垂落的气根,就像是一只只挑食的小手手,在挑肥拣瘦。

第一次见的时候会很震撼,

我看过好多次了,本来没感觉了,可是这回却注意到了平时忽略的。

在大榕树下面,

有没烧干净的香烛、金银箔的纸钱、成沓成的黄纸、成串的白纸……

甚至,还有一个完整的,不知道摆了多久,看上去像是坏了的卤猪头。

‘这是有人在拜拜吗?’

我心里想着这个,随即又被拥堵的车流堵得没了好奇心,趴到前座的靠背,看着前方长龙般的车流,担心地问道:

“大叔,我们天黑前,能到龙潭村吗?”

话一出口,我就发现我嗓子绷得紧紧的,跟第一次被晓琳她们拉去KTV唱歌时候一样,声音都变了调子。

那是紧张的,现在是害怕的。

司机大叔单手转动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拿起手机瞄了一眼导航:

“路上,我开快点,

只要你家那边不像这段路一样堵车,

就没问题。”

司机大叔说得自信满满,

我一颗心也落回了肚子里,觉得这把稳了。

毕竟,

穷乡僻壤的地方堵什么车?

我连忙乖巧地道谢:“谢谢大叔,今天要辛苦你啦。”

司机大叔向后摆手:“不用不用,大叔收你钱啦,哈~”

妈耶,怎么从他嘴巴里听到“钱”,我就浑身不自在呢。

我扭着屁股,如坐针毡,连忙转移了话题:

“大叔,这段怎么这么堵啊。”

“前面有货运火车道,火车过来,警报响,红灯亮,闸立刻放下,不就只能堵了。

还有这个路口,有点邪乎,大家从这过都悠着,宁愿慢点、堵着,就怕出点什么事?”

司机大叔说到这个,似乎是来了兴致,情绪重新饱满了起来:

“就上星期,我大晚上路过就碰到怪事。”

我有口无心:“什么怪事?”

再怪,能有我遇到的怪。

“我碰到了一只老黄狗,摆着祭品,在拜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