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那间灵堂
玩笑鬼的恐怖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躲在鬼蜮里的林业被盯得毛骨悚然，站在鬼蜮里不敢动弹。
过了大约一分半钟，人群突然像失去了支持，纷纷倒在地上再无动静。
林业身后，那拓印着‘奠’字的白布虚影也开始慢慢消散。
“死了？”
林业微微张开鬼蜮，准备把人群拉进鬼蜮里。突然间，林业感觉到一股不属于自己的灵异出现在鬼蜮之中，位置就在……背后！
猛然回首，只见一块正在消散的白布虚影，上面似乎还印着一个字，看起来是‘奠’！
没错！就是‘奠’字！
林业试图动用鬼蜮阻止虚影继续消散，以此找到那只鬼，但是没有奏效，虚影似乎并不存在于现实，只是源头鬼的一种恐怖表现，鬼的本体并不在此地。
明白了这一点，林业更加决心要找到源头鬼所在。
翻开倒在地上的一个人的眼睛，果然，人已经死了，两个眼球也已被‘奠’字充斥，浑身也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字。
刚准备给黄江打电话让他前来处理尸体，林业突然接到了对方的来电。
“林警官，快来救我，那东西在爬满我的全身，我好想死啊……”黄江前半句还在求救，后半句却变成了求死。
林业意识到不对劲，抓住黄江话中的关键词“爬满”，立刻明白黄江所说的是那可怕的‘奠’字，他已经成为那只鬼的目标，但是什么时候？
“告诉我你的位置，我马上过去。”
“东祥墓园……”黄江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在电话里传来手机落地的声音，还夹杂着阴森古怪的笑声。
又是墓地，鬼的本体在墓地？林业内心的疑团更加深重。
“凌月凝，立刻指派人去处理安息墓场旁边树林中的尸体，最好将之前的尸体和现在的尸体一同隔离。”
“收到。”
“另外，不要挂断电话，当我不主动开口的时时候，你要保持绝对安静，绝对不能发出任何声响。”
“我明白。”
“某些特殊原因，让这只鬼再次开始杀人。不知道黄江为什么被盯上，并且很有可能被卷入了同样的祭奠仪式中，但是他是如何保持清醒还能拨通电话，明明我遇到的这些人一个个都像傀儡一样失去了意识。”
林业一边驾车，一边在内心反复推敲，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细节——停尸间那具尸体的眼睛！
黄江之前并不知晓尸体的眼球有异变，今天自己掰开尸体的眼睛时，他与那双眼睛对视，想必就是在那一刻，黄江沾染上了鬼的诅咒。
林业检查自身，他也与那双眼睛对视过，很有可能也染上了那只鬼的诅咒。
用鬼蜮一点点排查自己的身体，林业在肩膀处发现了一个微小到近乎不可察觉的黑点，和黄江描述的一样，任凭如何也无法除去。
“先找到黄江，如果能成功解决源头鬼，衍生的诅咒就不是大问题了。”林业安慰着自己。
林业张开鬼蜮笼罩车身，快速朝着东祥墓园驶去。
东祥墓园离安息墓场不远，有鬼蜮加持，只用了不到两分钟，这还有林业刻意收敛，害怕过度刺激女尸复苏的因素在内。
抵达目的地时，林业看到黄江身上披着黑纱，旁边还有十来个同样装扮的人，但只有黄江还活着，只是情况也不容乐观，他的脖子以下已被‘奠’字覆盖，而且正朝着他的脑袋蔓延。
看到林业终于到来，黄江想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呜”声。
林业没有低头看他，而是看向了另一个方向。那里，同样是一个正在消散的白色虚影。
“墓园、祭奠、仪式、消散的白影……一切线索似乎都指向了灵堂。印着‘奠’字的白布与摆在灵堂的那种如出一辙。”
林业走到黄江旁边，心中有些愧疚。黄江已经没救了，这只鬼的诅咒对普通人来说是致命的，是自己害死了他。
虚影在最后消散的一瞬间，似乎有某个画面转瞬即逝。这一细节被林业捕捉到，画面里似乎是一间灵堂，灵堂里摆放着这样一块拓印着‘奠’字的白布。
“凌月凝，帮我整理一下至今为止所有受害者遇害前一周的行动轨迹，把他们全都经过的路线都总结发给我。“
“收到，大概需要两个小时。”
黄江最终还是死了，林业轻轻合上他的眼睛，准备把他的尸体带回去。
林业肩膀上，像是有一支笔在以黑点为墨，写着一个‘奠’字，只差最后两笔，‘奠’字就要成型。
回到市警局，林业在脑子里回想着虚影消失瞬间的画面：一间有些破旧的灵堂，一块写着‘奠’字的白布。
黄江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工作需要有人接任，副队长庄伟代替黄江负责对接林业。
“我不在乎是谁来做这份工作，我只关心结果”。灵异事件里，普通人被杀死再正常不过，鬼不会在乎你的身份地位。
黄江的死给自己带来了有价值的信息，林业觉得如果能成功解决事件，关押源头鬼，就是对黄江最好的慰藉。
“林警官，你要的信息我已经整理完毕，现在向您汇报。我调查了所有死者的行动轨迹，发现他们遇害前都经过了三个地方，分别是中锡市的明江路、明海路和明川路。“
“我知道了。庄伟，先去明川路。“
“明白，现在就出发。”庄伟很懂事，即刻开车带着林业前往明川路。保险起见，林业还带上了一个折叠箱子。
深夜的城市静谧如梦，孤寂的街道上只余微弱的霓虹灯光，在黑暗中显得尤为璀璨，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庄伟带着林业，飞驰在一直通向中锡市农村地区的明川大道上。
阴森的街灯下，一阵阵奇怪的声音悄然传来，此起彼伏，不知道是风声还是来自谁人的低语。
“吱吱！”庄伟一个急刹车，打断了林业的思绪。
“林警官！前面…前面…”庄伟颤抖的声音传来，林业顺着庄伟的目光看去，一群像尸走肉般的人，潮水般地像车子涌来，嘴里发出阵阵低吼和怪笑。
“继续往前开，不用管这些鬼东西。”林业冷静地命令庄伟继续前进。
“可是…”
“听从指挥，不然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庄伟还想说什么，却被林业无情打断，只得闭着眼，猛踩油门，准备直接冲出去。林业张开鬼蜮，把车子笼罩其中。
几秒钟的功夫，车子就出现在下一段路上，这附近明显少了很多行尸，只有少数几个孤零零地在附近游荡。
庄伟听到周围没有动静，才敢睁开眼，却发现两人已经脱离了包围圈。
“继续沿着这条路开，放慢速度，我们在接近真相。”林业冷静地分析道，这么多类似于鬼奴的存在游荡在这条路，说明他已经正在接近源头厉鬼。
肩膀处又出现了几个‘奠’字，林业已经能感受到属于这份灵异的阴冷，所幸有女尸在被动的抵抗，这个蔓延速度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终于，在行驶到中锡市城北已经靠近农村的地方，一间破旧的灵堂突兀的出现在路边。
“停车”
林业的心瞬间紧绷，眼前的灵堂让他联想到之前在东祥墓园看到的那消散的虚影呈现的一瞬间的画面，二者此刻在他眼前诡异的重叠。
恐怖的氛围笼罩四周。
鬼，就在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