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西厢与显行
贾瑞与陆川、周荣二人分开之后，便开始思考如何在这鹿鸣书院附近打听有关陈文然的消息。
他们此行既然是暗访，那在大街上贸然拦人打听肯定是行不通的，先不说人家凭什么，愿不愿回答你，便是愿意回答，你如此大张旗鼓的询问，是觉得自己不够招摇呢，还是觉得京西县衙的人在这京西县是聋子瞎子？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万一引将人引来，那所谓暗访也就失去了意义。
那如果去附近的酒楼、茶馆、客栈等地方打听呢？恐怕也不行，那等地方人多眼杂，说不定就有京西县衙的眼线，自己只要开口提到陈文然的名字，恐怕立即就会被盯上。至于说去了之后不开口，只听旁人开口交谈，万一有人谈到关于陈文然的话题，自然便能有所收获，但谁又能保证到时就一定有人会及时提到呢？他的案子可是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关于其人的话题，恐怕之前早就被他们不知谈了多少次，估计如今早已没了再谈的兴趣。
贾瑞觉得，最好还是能进入这鹿鸣书院里面去打听，相比于外面，学院内部就相对封闭一些，纯粹一些，京西县衙的手不一定能伸到彼处。
只是，该如何混进去呢？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的传来，引起了贾瑞的注意。
“走开，臭乞丐，爷没钱赏你！”贾瑞循声望去，却见到在前方街边，一家名为倚香楼的小青楼门前，一名身穿鹿鸣书院学子服，刚从里边出来的年轻男子正一脸嫌弃的斥责着其跟前向其乞讨的乞丐。
看到这里，贾瑞心头一动，便有了主意。他先是在那男子前方回学院必经之路上寻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子，待那男子训斥完乞丐，洋洋得意的经过巷子口时，一把将他拉进巷子里，然后一指点了其昏睡穴，接着三下五除二的将其身上的学子服给扒了下来穿到自己身上，随后又从系统背包中拿出幻音千面带上，模拟其相貌和声音，待一切妥当之后，贾瑞便施施然的走出了那个巷子。
顶着那男子的相貌，贾瑞很顺利的便进入了鹿鸣书院内部，他并不去拦人打探消息，而是专门寻找人多的地方，融入其中，与众人谈笑风生，然后不着痕迹套取着关于陈文然的消息，经过一上午的忙碌，还真被他搜集到了一条有用的信息：原来，那陈文然与死者是认识的，且关系有些与众不同，似乎是恋人关系！
得了这条信息后，贾瑞眼看着与陆川他们约定好的时间就要到了，也不再停留，立即便离开了鹿鸣书院，回到了他们昨晚入住客栈的房间。
“怎么样，你们打探得如何？”待三人重新聚在一处之后，陆川便开口问了一句。
“我探听到那陈文然和死者生前关系不一般，似在相恋，且并未闹什么矛盾，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他突然暴起行凶，这有些说不通。”周荣见陆川问起，便率先开口说道。
“我探听到的也是这个消息，他们二人之前的关系，倒是与那话本《西厢记》中崔莺莺与张生的关系有些类似。”贾瑞见周荣开口说出的消息竟然跟自己探听到的一样，不由的便有些惊讶，也不知其是如何探听到的。
“呵呵，你这类比的倒也贴切，既说到崔莺莺与张生，又岂会少得了那红娘与郑恒呢，我此番探听到的，就是关于那死者表哥和其生前贴身丫鬟的一些消息。”陆川听了贾瑞的话，呵呵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贾瑞更惊讶了，自己费尽心思混进书院里面忙了半天，才探听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却不想陆川这边不仅也探到了，而且比之自己和周荣所探出来的更多，更详细，也不知他去了哪里，怎么探查的。
“这死者的表哥，名叫柯昭，是死者母亲的娘家侄儿，自幼父母双亡，由死者母亲一直带在身边抚养长大，目前也在这鹿鸣书院读书，而他与陈文然也认识，算是不错的交心朋友。至于那个丫鬟，她的确跟那《西厢记》中的红娘有些相似，陈文然和死者生前的多次幽会都是她在中间搭桥牵线的。”看着贾瑞惊讶的表情，陆川并没有故作神秘，而是继续说出了自己探听到消息的详细内容。
“头儿，你这，你是怎么探到的，这么详细，连那陈文然与死者之间幽会的过程都能探查到，也太牛了吧？”周荣听了陆川的话，立即拍起了他的马屁。
贾瑞虽不如他表现的露骨，但心中对陆川此次所表现出来的能力也很钦佩。
“别说那些没用的，咱们还是说回这件案子吧，既得了这些消息，你们对这案子有何看法？”陆川摆了摆，不搭周荣的话茬儿，而是又将话题给引回了案子上来。
“不知这死者的表哥柯昭为人如何？如果其真是《西厢记》中那郑恒一般的角色，那此人的嫌疑怕是不小。”听到陆川的话，贾瑞蹙眉分析了一句。
“对，其人既然与陈文然和死者都认识，且其与死者是表兄妹关系，朝夕相处中，便有可能对死者生出爱慕之心，及至后来，发现了陈文然与自己表妹之间的幽会，因爱生恨，痛下杀手，然后嫁祸陈文然，也未可知！”周荣听了贾瑞的话，也是开口附和，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你这番推断，是有可能的，但也只是可能，查案子不能只靠推断，还要讲究真凭实据。这柯昭表面上与陈文然是交心朋友，背地里其人究竟如何，只有探查之后才能知晓。”陆川听了周荣的话，隐晦的批评了他一句。
……
三人正在房中谈着，却不知此时，一群京西县衙的捕快正在一名身穿县衙捕头公服之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客栈的大门外，将其围了个水泄不通。
“唉哟，孙捕头，您这是？”客栈的掌柜突然见到这这种阵仗，吓了一跳，连忙从柜台后方跑了出来，走到那捕头跟前，惊慌开口询问。话说，开客栈的，可是最怕这些公人不打招呼就带人上门的。
“哈哈，老掌柜莫慌，本捕头此行与你家客栈无关，只是来会会老朋友的。”那孙捕头见客栈掌柜此时惊慌模样，呵呵笑着安抚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