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新的开始
“大家先议一下吧。”
李顺把于克成、许舟等人叫到孙浮屠卧室，商议未来计划。
孙浮屠原本还一直喊疼，他一喊，李顺就找尖锐东西插进他身体。他只能生生忍痛，一言不发，满脸大汗。
李武道：“咱们去梁州、西川吧，那里说是土地种都种不完。”
于克成驳道：“路太难走了，看着近，但都是山路。我们不熟路，怕是要饿死在半路上。”
田五道：“要不投黄巢去吧？顺哥这等人才，怎么也能搏个头领吧。”
许舟笑了笑，“你知道黄巢大军在哪吗？怎么去？路上有人拦着怎么办？”
“那你怎么不说个法子？就知道抬杠。”
李顺抬抬手，“都是自家兄弟，都是为了下一步走更好，不必上心。”
他又道：“冯翊都这样，其他地方的世道就能好了？我决意，一路向北，走到官府力量薄弱的地方，走到草原也不怕。”
“如果民心可用，那我们就自己守护自己的新家园，绝不给官府交一点钱粮。”
李武怒目圆睁道：“这个官府不配，如果有机会，我们还要扯起反旗。黄巢能行，我顺哥怎么就不行？孙浮屠这种畜生能横行霸道，还不都是官府纵容？”
他们又商量了些细节，便一同走出去，李武、田五两人拖着孙浮屠走。
院子里亮如白昼，李顺一问，才知道他们把绢布、木柴都取过来烧了，下人和主子们被分成两堆看守。
“孙七了？”李顺问道。
“老子在这，要杀要剐随你。”孙七倒也光棍，谁活也轮不到他。
李顺笑了笑，冲上去用刀背猛击他的嘴，然后吩咐人把他绑到自己挑好的马上，可不能让这人好死了。
他站到中间，环视周围。倒持长枪，在下人堆里指指点点。
“你出来，这么白白胖胖，这孙家不养猴子，改养猪了吗？给我跑起来。”
那人哼哧哼哧就跑了起来，他还正跑着，又有人出列了。
“禀告阿郎，这厮是孙浮屠的外甥，平日最喜欢欺负我们，他非要来我们这躲着，大家都不敢说。”
“那你怎么敢？”
“我恨透他了，我好好男儿，被他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整个庄子人都在笑我。”
“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小厮喜道：“你们不嫌弃我吗？愿意接纳我吗？”
“他犯错而不是你犯错，你不该被笑。”李顺说完，又扔了一把刀到小厮面前。
他看到刀愣神片刻，拿起刀又端详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喊了一声，便冲了上去。
那头猪还在努力跑着，“贵人别杀我啊，我跑我跑。”
小厮跳起，一刀便插入猪背，了结了他。这些所谓人上人的权力，来自世世代代的规训，一旦下人鼓起勇气，他们便是待宰羔羊了吧。
“还有谁加入我们？”
陆陆续续又有十好几个下人，拿起刀，完成自己的试炼，加入李顺的行列。
李顺见差不多了，便对李武、许舟这些早就跟着自己的人道：“去那些不愿意跟着我们的下人里，各挑一个女的，日后照顾你们。”
许舟还含蓄点，李武他们毫不掩饰，像是挑牲畜一样比来比去。
李顺等不及，举刀敲了敲，李武等人只好扯着婢女回来了。
他望着剩下的人道：“没人了吗？”
“阿郎对我们还好，我们就不想背井离乡。”
李顺没生气，反而笑了笑，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多几个人死，也能帮阿母泉下释怀吧？
他举枪就开始捅人，其余人也各自行动起来，坐着的人不知道反抗，只会求饶，不一会就没听见他们的动静了。
即便三娘在内，也没人对这样的行为有任何异议，只有让孙家灭门，才能保证他们的家人未来不被报复。
李顺回头对着自己人道：“我向你们承诺，我会带你们找到真正属于我们的家园，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
众人取出孙氏窖藏的金银，又各自取了马、骡子，将院子里全堆满干柴。
李顺举着火把，看着院子里尸体，不禁问道自己，我错了吗？
不，我没错，他将火把掷下，便转身骑马离去，此时孙七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
熊熊火光，为他们点燃了北上之路，死亡也孕育着新生。
长夜终将逝去，黎明必定到来。
秦承醒来后，蹑手蹑脚下了床，便去让阿青为自己梳洗。
他不断回味着昨晚的事情，嘴上咧开了花。
“啊，阿青你扯着我头发了。”
阿青手里的梳子掉落于地，她只好道歉。
秦承倒也一点不生气，估计这妮子多少有点羡慕王芷，结婚成了女主人。
便道：“阿青不用急，你瞧好了哪家男儿，婚事府里包了。只要不是太贵重的家族，我保你一个正妻的位置，让他以后都不敢欺负你。”
正说话间，王芷披了个袍子就来到外间，忙取过阿青手里的梳子。
“让郎君见笑了，昨夜......昨夜不知怎么就起晚了，阿青且让我来。一切弄好了，还得赶紧去给父母大人问安。”
“出门在外，咱们得讲点礼数。在家，就随意了。”
秦承见王芷还是目光闪烁，便双手轻抚她肩膀。
王芷点了点头，便连忙呼唤自己的贴身丫头采月，为自己梳洗。
秦承梳洗后，便搬来一张椅子看着王芷梳洗，她们女性的妆面是麻烦点。
他调笑王芷贴身侍女采月，道：“为何你叫采月，而非采日，可是怕热耶？”
“这名字可是我家娘子取的哦。”采月捂嘴笑道。
“采月漉坳泓，寺砌上明镜。好美的意境，也不知谁家娘子如此有才，谁娶到她当真三生有幸了。”秦承来了个川剧变脸。
王芷忍不住笑出声，让采月的眉笔画错，嗔笑道：“秦郎别闹了。”
一番折腾后，佳儿佳妇总算问过父母安了。
“我就说，我家长辈不拘细礼。”秦承道。
“今天开始，我也得管起家里事，为阿母分忧了。”王芷道。
“我要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
“说出来还是惊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