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秦承血战,贼酋授首
“不是让你领人援助州府吗?来这作甚?刺史和阿爷若丧于贼手,一切就结束了。”秦承见赵舜开口,又打断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上楼。”
秦承正要上楼,赵舜却连忙走到他身前,以防暗处之敌。
当他们登上楼顶,却并没有发现李简的踪迹,只有几个贼寇跪地求饶。
他冲上去揪住一人衣领,“李简跑哪去了?”
那人答道:“军师应该是往地道走了,我们想跑都来不及了。”
赵舜还叫喊什么赶紧派人追,秦承已经一刀砍下那人头颅。
他砍掉旗帜,左手高举头颅,怒喝道:“贼酋授首,投降免杀!”
楼下的马县丞也开始大呼小叫:“秦承郎君已擒杀你们首领,不要冥顽不灵,螳臂当车!”
乌合之众哪有胆魄,去分别人头是否为真了。不一会,人群已经星散。
从西门、北门逃窜的匪徒,应当是李简带来的黄巢军骨干。
而那群四散逃进各坊,应该是他们笼络的地痞流氓,这群人一个都别想逃脱法网。
但围攻州府的贼寇并没有减少,他们已经将坊墙围得水泄不通,剩余首领还试图获取刺史为质。
“多谢诸君今夜奋力拼杀,但贼寇仍然围攻州府不止,我阿爷性命依旧危在旦夕......”
“郎君不用说了,我们这就杀过去。”
一时间应者云云,胜利是最好的兴奋剂,它能激发出无穷的可能。
秦承突然拉起鲜于通的手,悄声道:“趁乱杀了刺史。”
鲜于通竟然是兴奋地点头,但秦承又轻呼:“算了。”
杀了刺史也不见得有太多收益,反而会冒上极大的风险。
而州府得到了近百人的援助,防线稍稍稳了些。
但秦齐修却愤怒无比,“秦义杰,你不带着后楼都守家,来这作甚?还有其他人都是从哪来?”
“啊?”秦义杰好像第一次见到如此暴怒的秦齐修,“是...是夫人让我们来的。”
“夫人将门虎女,看来朱雀坊问题不大,辛苦你们了。”
秦义杰这时候,才把自己知道都和盘托出。
秦齐修闻言不禁皱眉,夫人这时候怎么能让承郎出去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自己战死了,朝廷多少有点抚恤,吾儿必能光复门楣。
舜儿也算争气了,能从那些高门大户要来七十多护卫,那帮人可不好打交道。
“兵马使快看!孔庙处贼寇的旗帜倒了!”
秦齐修连忙冒着箭雨,跑到高处眺望,确认再三后。
他大声喊道:“吾儿秦承已经取下贼酋之首,眼下这不过是他们负隅顽抗罢了。”
他也并不确认,能鼓励将士就行。
他刚说完,就被杨守义一把拉下,“兵马使,这次也是望梅止渴?你可得跟咱家说实话。”
“这是什么话?千真万确!”
“哈哈,我还与你家公子有一面之缘,当时就觉得他有经天纬地之才,真不愧你家麒麟儿。”他又虚抚了下不存在的胡须,“儿郎们,随咱家上,贼寇日暮途穷,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一番鏖战,杨守义看起来不再浮躁,颇有其父(杨复光)风采。
但百人之援,只能暂缓危局,仍不足以改变战场走势。
-----------------
慕容旦做出了抉择,直接绕过这群人,“别跟他们纠缠,直接绕过去。万一耽误了战局,我们真是死一万次都弥补不了过错。”
秦同也点了点头,他们便用棉布裹住马蹄,小心穿过森林。
“等等。”有人悄声说道,“我看到又有一支军队冲着冯翊城来了。”
“这人叫秦枭儿,天生有对千里眼,他应该没看错。”秦同道。
慕容旦随即趴到地上,右耳不断探听,大地固然震动不止,这支部队怕不下千人。
秦同骑马便要走,慕容旦连忙扯着他的缰绳。
“你拉我作甚?这时候往冯翊走的军队不一定是友军,可蹲着伏击的必定是敌军,我得赶紧示警去。”
“来不及了,我骑着龙象都赶不上了。”
“难道我们要坐视不理?”
“还有更好的办法。”
慕容旦说完法子,众人兴奋不已地都点起头。
那支军队果然是赵林统率的牙兵都,此时冯翊城已是遥遥在望。
“那伙贼寇哪有能力设伏于我们,城里贼寇岂是我们牙兵都的对手?”
赵林也难掩心中喜悦,他宁愿自己判断失误,也渴望早日能回到冯翊。
“还是不要太放松了,各级将官务必提高警惕,没到冯翊城下,就没到开心的时候。”
“好嘞!”
话音刚落,只听见嗡嗡声响起,数阵箭雨袭来。
“敌袭!”“举盾!”牙兵都难免陷入一阵混乱,不过躲过数轮箭后,还是稍稍齐整了起来。
敌方近百敌人密密麻麻阻挡在山谷口处,两旁敌人则肆意发射弓箭,牙兵都危如累卵。
此时似乎已经是死局了?
“指挥使怎么办?”“指挥使快退!”身边将领全部陷入恐慌。
赵林却内心一片清明,他们的目的是快速回援,并非战胜眼前这支伏军。只要前军能突破山谷口之敌,牺牲些兵士又如何?
“众将士听令,亲兵速速集合,全员弃马持长械随某冲阵,为全军打开缺口,胜利就在眼前!”
所谓大路也并不宽敞,二十余人并列已拥挤不堪。赵林身先士卒,手持长枪走在最前,右手脱臼后已经接上,也不知道还有几分力。
其余将士都想超过他,但都赶不上,此战必须胜,赵林此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赵林与亲兵几乎肩并肩一般向前冲锋,他已经能看清敌人的脸,充满不解
他暴喝一声,便持枪跑步冲锋向前,两军就像两个铁锤相撞。
牙兵都明显是更为坚硬的铁锤,一下就把对面撞个粉碎,但是粉碎的铁锤依旧需要清理。
赵林右手已经彻底动不了,他也只能任由亲兵把他保护起来。他心急如焚,已顾不得影响军心,不住催促。
说不定州府已经陷落了,这个想法第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就再也没法去除。
当面之敌已经逐渐溃退,但其后援仍源源不断的补充到战列之中。
此时山谷却发出了好一阵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