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演练成真，大军出动
来者乃是卢玄，他在众人注视下登上了城墙。
卢玄走到秦承身边，还向旁人使眼色，除了吴宪，其他人都识趣离开。
“五郎，此事不甚光彩，我不想你参与其中。”秦承歉然道。
“我早已说过了，我不再会是以前那么迂腐。”吴宪坚定道。
秦承自然不会坚持，抬手让卢玄开口。
“我已从商行挑了许多机灵的伙计撒了出去，想必很快就有更多信息回来了。”卢玄又看了眼吴宪，“已经和他们联络好了，一切都确定了。”
“真的吗？”此事干系重大，秦承心里也没底，但他不愿让卢玄担忧，“尽人事，听天命吧。”
虽然老天爷才给了他们一场雨，似乎并不友好。
防守演练开始了，吴宪根据计划不断向秦承提出建议，他则向传令兵发布命令，他们则徒步将命令传达到执行者。
战争机器动了起来，当然差错不少。有搬运器械的队伍撞个满怀，也有想投掷石块者结果砸到脚的。
“郎君这个点子太好了，幸亏提前发现问题了，不然到时候是要吃大亏的。”
“那你觉得靠着冯翊城防，能抵挡多少军队？”秦承问道。
“那得看外城修到什么程度了。”吴宪满面忧虑，“还有白水、澄城诸县，也得加固城防，总不能坚壁清野吧？”
不一会，城里百姓也纷纷涌上城墙，他们手中拿着水和食物，递给已经有些疲累的士兵。
原来是周敬德指挥着他们，分发得差不多了，他才过来找秦承。
“参军也辛苦了，快喝点水。”周敬德递了个葫芦过来，“看着将士们辛苦，我也想着带着百姓凑个热闹。”
秦承饶有兴趣地看着周敬德，看来此行又收获了一个人才了。
“周明府未来有什么打算？”
“我不过是个微末县令，过了两年做完这一任，就得等吏部选派了，只求别去什么岭南就行了。”
秦承笑而不语，你周敬德要是甘于平庸，何必此次如此上心？
别人投桃，秦承自然也会报李，“好生做，两年后，我许你一桩大前程！”
“当真？”周敬德十分惊讶。
“我自任官以来，可曾有说话不作数?”秦承自信道。
“敬德必定尽忠职守，不负郎君所托。”
而此时，防守演练圆满结束，今日的行军也暂告一个段落。
次日天微微亮，州府内便金鼓齐鸣。军士们昨日饱餐一顿，也无怨言，都迅速收拾起来。
未待鼓响，将士们已经把县衙院子围得满满当当。
秦承身着军袄，站在众人面前喝道：“一路向北行军，未有命令，不准歇息！”
众人闻言，暴喝一声“诺”，随即自动散开，为秦承让出通道。
大军随即一路向北，一路上演练不断，众人当晚便在郃阳县休息。
第二日众人可以一直休息，直到中午才出发，还是一路向北行军的命令，不过一路并无特殊的演练。
等快接近州界，演练来了！
斥候飞驰汇入队伍，秦承随即喝道：“正北发现敌人踪迹，全军即刻着甲，限一炷香时间内完成。”
军队已引入统一制作燃香作为计时工具，而漏刻正在筹划当中。
大家听得命令后立即就行动起来，在牛车前等待辅兵分发铠甲。
现在的铠甲，是商行将武库原有的翻修整理而得。受制于铁矿不足，新的制式铠甲一月不过十件。
拿到铠甲，士兵们便两两相互为对方穿戴起来，虽然大家知道所谓敌人是虚构的，但还是颇为紧张，磕磕绊绊。
秦承看着燃香不断减少，心里也不由紧张起来，不过最后全体军士还是顺利着甲完成。
“保持警惕，继续向正北出发。”
不远处，李顺正带领着自己的队伍向南逃窜，后面有数百名鄜坊节度使的士兵在后紧追不舍。
他们这伙盗匪可是亲自跑到洛川县犯事，把县衙府库都抢了个底掉，还在县衙里饱餐一顿。
这才等到鄜坊节度使的军队慢悠悠赶了过来，他们自然是溜之大吉。
追兵或许是见他们望风逃窜，胆子也大了起来，追得非常紧。他们手里可有不少府库的金银在，这帮追兵怕是为了这个。
李顺心里十分忐忑，怕他们离太远，又怕他们追的太紧。
李武对着李顺不满道：“我们为什么要听秦承号令？去帮他的忙？”
“怎么就成了帮他的忙了？县衙一批金银，还有他许下的金银，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李顺无奈，“赶紧跑，别被追上了。”
“万一他出卖我们呢？”
“秦承没有任何理由出卖我们，他也是为了他父亲。”
虽然现在可以大碗吃肉，大口喝酒，行事畅快，但李顺还是无比怀念曾经当农夫的日子，不用担惊受怕。
如果秦承郎君这种人能早日掌管同州，或许他的悲剧就不会上演了。现在也不迟，希望他能言行如一。
而秦承大军已经到了州界之处，所有人都并未卸甲，众人或许有所怀疑，但迫于秦承的威势并没有人敢当众质疑。
大家站于山坡之处，望着下面的旷野发呆。
斥候来了！一切正常。
秦承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随即喝道：“前方有敌人袭来，并非演练，所有将士做好准备，随时准备随我杀敌！”
传令兵受过严苛的训练，自然知道要把“并非演练”这四字重点传达。
将士们无暇思考事情为何如此巧合。
已经可以看见李顺的队伍了，他们正在亡命奔跑，追兵愈发急了，生怕他们跑进同州去。
秦承见时机已到，回首高喝道：“目标鄜坊军，全军随我冲锋！”
收回来的斥候先动了，他们向西北、东北方向前进，避免有鄜坊军溃逃。
而且秦承麾下军士虽然都不理解为什么他们敌人是鄜坊军，而非那伙贼寇，但秦承一动，他们下意识就跟上了。
“这群同州军怎么来的这么巧？”鄜坊军的指挥叹道。
他还在纠结是否要分些战利品出去，对未来发生的事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