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脸红什么？
“你看个西游记脸红什么？”
身为一家之主，宋军这些天可谓是忙到焦头烂额。
自己的独生女差点遭遇到了危险，亲妈又因为受到惊吓住了院，加上牙医诊所的事，忙乎了好多天才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解决。
晚上回到家，刚刚随便对付了几口饭的宋军，来到了自家客厅，想着和女儿宋苑柔谈谈心，顺便找机会约刘正东与刘青安父子出来吃个饭以示感谢。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刚来到客厅的他便瞧见女儿正满脸羞红的盯着电视。
那副娇羞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看少儿不宜的电影。
宋军也跟着看了一会，电视上播的是已经不知道重播多少次的86版《西游记》，看着孙悟空那满脸毛的样子，身为成年人的宋军实在不明白看猴子有什么好脸红的。
“啊，爸……你，你吃好啦……”
蜷缩着身子缩在沙发一角靠着，踩着沙发边沿的脚趾不只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原因已经翘了起来。
目光注视着电视，明明呈现的是很正经的剧情，可不知道为什么宋苑柔总能回想起那天在刘青安家看到的碟片。
碟片中唐僧竟然是女的？还跟孙悟空……
正是因为想的太过入神，这才导致她没能发现父亲的到来。
冷不丁的听到询问，顿时像是做贼心虚一般，慌张的抓起身旁的遥控器，将面前的电视关闭。
宋苑柔只感觉自己的脸热的惊人，目光更是不敢与一旁的父亲对视。
像是茶几上有吸引她的好东西那般，结结巴巴的嘟囔着。
“我，我没看奇怪的东西……”
“我知道，刚才瞧你看的是西游记。”
“对，西游记……里面的唐僧是男的！”
“唐僧当然是男的了，难不成还是女的啊。”
宋军有点跟不上自家女儿说的话，明明每个字都能听懂，可组合在一起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瞧着宋苑柔越来越低的脑袋，身为父亲，宋军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在这方面过多询问。
开口扯开话题，不再谈论什么西游记。
“上回救你的那个男生是叫刘青安吧？”
“嗯……”
本就低的脑袋更低一些，现在的宋苑柔一听到刘青安的名字就能回想起那天在他家看到的碟片。
唐僧怎么会是女的呢！？
“我最近也忙完了，改天请他爷俩吃个饭怎么样？好好的感谢一番。”
“……”
孙悟空的金箍棒怎么能那么用！？
“听说刘青安这孩子生病错过了高考？要不托人让他进复读班吧。”
“……”
四个徒弟都欺负唐僧！
“苑柔？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直到宋军坐到了沙发上，一直游神的宋苑柔这才反应过来。
刚与父亲对视，就看到对方担心的目光。
身为父亲，宋军怎么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孩子，他此刻看着宋苑柔满脸通红，仿佛随时都能从头顶冒出蒸汽的样子，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探出手想要摸摸自家女儿的额头，要是发烧了得抓紧去医院看病。
“我，我我先回屋！”
宋军的手掌还没触碰到女儿的额头，宋苑柔便噌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穿上拖鞋低头朝着房间冲刺。
速度之快让宋军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女儿回到房间，这才一脸诧异的收回视线。
青春期孩子心思很难猜，酒桌上的宋军不止一次听到过类似的言论，然而家里的宝贝女儿一向让他很是省心，原本以为这种父女缺乏沟通的问题不会在自家出现，可现在看来……
“女儿大了啊……”
莫名的，宋军心里有点难受。
摸索着沙发上的遥控器，将刚刚关闭的电视再一次的打开。
西游记还在播着，刚刚放到孙悟空找铁扇公主借芭蕉扇。
“嫂嫂，我要出来了！”
“……”
回想着刚刚宋苑柔满脸通红，像是看到不该看的画面。
宋军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看只猴子表演到底有什么好脸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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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
市场内的刘正东望着摊位后堆积如山的礼品，刚送走宋军的他不得不感慨给人治牙真赚钱。
最忙碌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难得清闲下来的他清点着宋军带来的谢礼。
茶叶，成条的香烟，以及各种各样他见都没见过的玩意……
加起来有十多件，就算是走亲戚也不见得能送这么多。
众多礼品中，刘正东唯一稍微知道价格的也就那两条香烟了，对于平时抽红塔山的他来说，也只听旁人说过有这种内供烟，一般没点关系不可能拿得到。
以前也听自家孩子提起过，宋苑柔的父亲经营着一家牙科诊所。
就给人治治牙能这么赚钱？
在市场卖了十几年猪肉的刘正东想都不敢想。
刚刚宋军来的时候，特地向刘正东解释一下这些天因为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一直都没时间登门拜访，原本也是打算直接把东西拉到他家的，只是在门口敲了半天门都不见有人开，这才亲自来市场找他。
顺带还提出了请客吃饭以及帮刘青安安排复读班的想法。
只是要经营肉铺的缘故，刘正东实在脱不开身，因此谢绝了对方宴请的提议，其次又向宋军说明了自家儿子不打算考大学的想法。
从刘正东的口中得知刘青安不打算考大学，宋军显得很是意外。
毕竟和自家女儿一个年纪，却放弃了学业，这对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宋军来说很难理解。
在他看来，按照刘青安这样的普通家庭，读书才是为数不多能改变命运的途径，不然高中学历的他进了社会又能做些什么？
也是在随后的谈话中，宋军得知了刘正东离婚的事，瞬间他就明白了。
原本因为救了宋苑柔，而对刘青安很是欣赏的宋军，这下更是对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刮目相看。
能这么早意识到家中的变故，并且愿意为家庭出力的孩子，在当今这个社会已经很难见到了。
只是……欣赏归欣赏，赞不赞同又是另一回事。
毕竟和刘正东才刚认识，宋军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说着“要是孩子想复读，我来给他安排。”这样的话。
而二人谈话期间，一旁菜摊上的苏韵也听了个大概。
知晓旁边肉铺摊位的好心大哥刚离婚不久，突然觉得刘正东与自己的状况还挺相似。
苏韵今年36岁了。
丈夫死的早，如今独自一人带着女儿讨生活。
婆家的观念陈旧，一直念叨她生的是个女娃，又因为丈夫走得早，说着让她改嫁小叔子，再给家里生个男娃。
苏韵虽然没什么大文化，可这种关乎到伦理方面的事她比任何人都要在意，外加上小叔子的腿脚不便，这些年一直都没娶到老婆。
面对婆家这种离谱的提议，她当然是选择拒绝，而婆家则破罐子破摔，说什么不改家就让她们娘俩滚出去。
为母则刚，苏韵没有选择妥协，而是带着孩子只身前往城市打拼。
既然婆家不认这个孩子，苏韵干脆让孩子跟了自己的姓氏。
兜兜转转了两年，这才成功在市里落脚。
如今听闻一旁肉摊的大哥和自己的情况类似，都是带着孩子奋力拼搏。
原本因为刘正东的长相过于威猛的缘故，又因为这些年不好的遭遇，而戒备心十足的苏韵开始尝试接纳对方。
像是平常商贩那般，看着正在轻点礼品的刘正东。
主动搭起话来。
“刘哥……你家孩子做了什么好事，让人送来这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