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眠之夜
女人说要的时候，你最好顺着她的意，堵不如疏，曾雅南深知这个道理。
《最初的梦想》她也听过，她承认这是一首挑弄情绪的好歌。
励志，积极，有一种向上顶撞的力量，鼓动人心。
词曲新人的第一首公开作品就如此老道，曾雅南的心里其实是有些怀疑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顾念惜感兴趣。
作为一个资深经纪人，曾雅南见多了恋爱脑女星倒舔所谓音乐才子的故事，大多都是遗憾收场。
防是防不住的。
顾念惜的临时起意，让各方人马都措手不及。
最先反应过来的锐华老板侯鸿乐，连夜飞往沙洲。
在和沙洲台副台长夜宵的酒桌上，侯鸿乐手下最能干的女秘书连吹9杯醇浆原液。
虽然合同还没有签，但顾念惜上《华夏天籁》原本是板上钉钉的事，也是各方想要看到的结果。
现在这事黄了，但面子上还得帮沙洲台找回来。
锐华家大业大，沙洲台收视霸主的地位也不是虚的。
旗下那么多艺人还要吃饭，这份关系得小心维护好。
如果没有今天的酒局，沙洲台虽然不敢对顾念惜怎么样，但对锐华肯定没有好脸色。
酒桌上侯鸿乐委婉的致歉和能干的女秘书，让沙洲台的人消了不少火气。
副台长高茂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事后烟：
“再怎么说，《华夏天籁》的鉴星官也比学员歌手强吧，老了老了，真是搞不懂。”
侯鸿乐呷了一口毛尖，笑呵呵地叹了口气道：
“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就随她去试试，也算不得大事。”
高茂的面前烟雾缭绕，他眯着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侯鸿乐，轻轻地点了点头。
侯鸿乐聪明的地方就在于他一句都没有提顾老，这也是让高茂满意的地方。
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好，说出来难免有以势压人的意思。
酒过三巡，高茂的鼻头已经有些泛红。
侯鸿乐见他喝得差不多了，便说道：
“听说高台长家里有一副珍藏的寒梅望雪图，我这人平时就好个字画，不知高台长能否把这画让给我？”
高茂眯着的眼睛睁了睁：
“没想到侯总也是个雅人，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我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这样的结果，双方都很满意。
既不会影响到顾念惜春季盛典的通告，也修补甚至是增进了锐华娱乐和沙洲台的关系。
寒梅望雪图好不好，侯鸿乐不知道也不在乎。
但他今晚必须得喜欢字画，不然有些东西送不出去。
能干的女秘书扶着半醉不醉的高茂走了，去拿那幅寒梅望雪。
看着远去的车灯，侯鸿乐想起锐华一个跟组的小花就在沙洲取景。
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发了两个字“火气”，转身便回了酒店。
今夜对很多人来说，又是个旖旎的不眠之夜。
另一边，顾念惜加盟的消息，让《唱作之合》整个节目组都陷入短暂的懵逼状态。
在反复确认之后，小禾和几个还没下班的同事，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已经回家休息的乔仪。
一向冷静的乔仪看到微信后，一把揭下脸上两千多块的保湿面膜，直接拨通了视频通话。
“小禾，具体什么情况，立刻给我说一下。”
“乔仪姐，锐华那边本来下午还没有确定，刚刚前面顾念惜的经纪人发消息过来，说接受我们的邀约。”
“确定吗？”乔仪有些不敢相信。
顾念惜新歌从发布起便冠绝榜首，一出道便是天后之姿，正是热度最高的时候。
她居然拒绝了沙洲台的节目，选择了《唱作之合》。
本来乔仪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精灵歌者的综艺首秀，是各大电视台都想染指的一块肥肉。
江东台虽然尽力在争取，但节目能打动顾念惜的地方并不多。
可是现在，好像上天专门为乔仪开了一条春光大道。
路还真就让江东台走通了。
“乔仪姐，已经跟锐华那边沟通过了，顾念惜……确定会来。”
乔仪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压着略显激动的声音嘱咐道：
“做的不错，小禾，大家都很棒，只是现在还不能松懈，让小郑带着合同，赶红眼航班去京都，务必明天一早就把合同定下来。”
“放心吧，乔仪姐，我这就出发，保证完成任务。”
“辛苦你了，回来我给你记一功。”
小郑红着脸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是因为顾念惜加盟的消息而兴奋，还是因为视频里乔仪不经意地俯身而羞涩。
挂断视频的乔仪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柔软的身子陷在沙发里，雪白的浴袍前襟微微敞开着。
偌大的公寓里只有她一个人，被压抑的激动才一下子释放出来，修长粉琢的双脚虚空踢了几下。
刚刚洗完澡的红润还未褪去，难掩心情的起伏，乔仪索性解开了浴袍的腰绳，斜靠着沙发细细地回味着今天的事情。
不到40岁的年纪，能担任上星电视台综艺部门的一把手。
除了平日里表现出的沉稳大气之外，乔仪多的是内秀。
只是以她的玲珑心思，一时也想不出顾念惜答应加盟《唱作之合》的原因。
以顾念惜的实力和资源，只要不出意外，几乎是预定了今年的新人王。
整个华语乐坛甚至是华夏娱乐圈的C位小天后，不可能是因为需要流量和曝光才选择江东台。
顾念惜下一步的策略，按理说应该是稳固咖位，持续输出优质作品，静待稳步成长就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沙洲台才是最适合顾念惜的选择。
无论是王牌音综《华夏天籁》还是说后续的春季盛典，都能够帮她达到这个目的。
反观江东台的综艺娱乐节目，一直以来的收视率都要弱上一些，并不是一个最优的选择。
《唱作之合》今年又没有拿到扶持，乔仪给嘉宾定的费用也没高出太多。
况且她也不觉得顾念惜会为了这点小钱去做出选择。
“精灵歌者，综艺首秀，不是为了钱……”
乔仪右脚摩挲着左脚背，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忽然鬼使神差地想到一个名字，“嗯？钟选？”
将杯中残存的酒液一口呡下，高脚杯的边缘勾勒出若有若无的唇形。
乔仪拿起手机，翻开了新歌榜。
排名第一的仍然是雷打不动的《云海》。
乔仪的手指继续向上拨弄，很快便找到了《最初的梦想》。
“居然又上升了一名，这还不到一天。”乔仪有点被惊到了。
一首没有什么推广资源的歌，就这么一路悄无声息的，都快冲进前十了。
“难不成真的是为他来的？这个钟选，就真有那么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