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让别人好运也是一种能力
钟选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点开的对话框里，一个字也没打出来。
微信上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不一会就发来几段消息：
“可能是我想多了，在公司里一直是个小透明，即使被钟老师看到了，也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吧？”
“今天很抱歉，没有去跟钟老师打招呼，不过我想钟老师不会介意吧？”
“我还是想谢谢钟老师，把那么好的歌交给我唱，也让我有出道的机会，能看见更大的世界。”
有的时候，人满怀希望便会立即行动。
从此便多了一种危险的能力。
甚至会伤了自己。
钟选想起初见这姑娘时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复道：
“所以，你打算转去盛喜了吗？”
“我还没想好，锐华的人也找过我，不过他们的重点都放在顾念惜身上，盛喜给我的条件……确实还不错。”
“凭什么我就不能是顾念惜呢。”
在缪以柔的消息里，钟选看到了这个女孩生长的野心。
从练习生开始，在楚音不受重视。
偶然的机会唱了《最初的梦想》，可以说是好运。
而现在面临的，就是一次重要的转折了，潮落潮起没人知道。
面对更大的机会和诱惑，似乎怎么选都不为过。
钟选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有点担心家里那条“鱼”。
想到这，钟选又多发了条信息：
“记得早点告诉陆师姐，别让她最后一个知道。”
放下手机的钟选觉得自己有点好运。
娱乐圈像是一座壁立千仞的大山，形形色色的人摆出各种姿势，奋力地向上攀爬。
可他却不用着急，系统的出现像是打了个飞滴，让他有了弯道超车的机会。
虽然选定的传承人都不是他本人，但让别人好运也是一种珍贵的能力。
钟选偏过头略带嫌弃的看了看夏文羽。
这家伙正在靠边停车，并且打开了双闪。
然后……
竟然在认认真真地抠鼻子。
钢琴家也会抠鼻子的吗？
钢琴家原来也会亲自抠鼻子！
钟选一下子又觉得夏文羽可爱多了。
不像一些偶像哥哥小仙女，连屎都不会亲自拉的。
有些还要嘴里咬个球，让别人帮忙。
难以想象！
“文羽，你为什么要用中指抠鼻子？”
夏文羽被问的一愣，面带疑惑的说道：
“粗一点更舒服啊，你难道不用中指？”
“……”
傍晚的时候，夕阳已经给雷峰塔蒙上了一层余晖。
钟选跟着夏文羽来到他在杭城的秘密基地。
三百九十平的大平层，一层一户。
房间设计走的是极简主义风格，处处透着格调和空旷感。
这样的设计感觉与夏文羽白天的气质格格不入。
而且在钟选看来，空间上属实有点浪费了。
仅仅是超大的客厅，就可以用来开那种不带手机的私房音乐会。
落地窗前摆放着一架全手工打造的三角钢琴。
牌子是江海牌的，夏文羽自己家的品牌。
虽然在名气上不如德奥的纯手工钢琴，但销量却是实打实的第一。
走的是经济适用路线。
华夏的孩子总躲不开鸡娃的命运。
父母恨不得在他们还是个细胞时，就开始着手培养。
而学钢琴就是很多家长会选择的一条道路。
其实这条路，内卷的很严重。
从陶冶情操的角度来讲没什么不好，但当以成名为目标时，学音乐的成才率很低。
有些东西真的是要看天赋的。
比如夏文羽。
他钢琴王子的称呼并不是完全靠着家庭背景，还是有点真东西的。
此刻夏文羽正安静地坐在钢琴前，双目紧闭。
傍晚的夕阳透过落地窗，洒在黑白琴键和他的身上。
钟选不得不承认，这狗东西真的很会起范。
这一幕场景才称得上是钢琴家的气质。
颇有一些大师风范。
但也仅仅只有这一幕。
下一秒，这二货就开始整活。
不但用两根手指弹琴，还跳起来转过身用屁股滑音，最后表情逐渐狰狞，越弹越有返祖的迹象。
一曲奏罢。
夏文羽走出癫狂的状态，拿起之前架好拍摄视频的手机看了看。
无比满意的点点头，随手就把视频发送到平台上。
还别说，真有不少人喜欢看这一挂的。
视频刚发出来就有不少播放量。
还有人评论：“会弹你就多弹点。”
也有人理解了钢琴的奥义：“从人到猴的转变，只需要一架钢琴。”
紧接着就有人跟评：“钢琴：这锅我不背，我可以让人变优雅，但仅限于人，猴我可管不了。”
大多数的评论都是以搞笑整活为主，但也有个别大聪明发现了不同的角度。
M型学妹：“不会吧不会吧，只有我一个人发现小哥哥住的是东篱园的湖景豪宅吗？小哥哥我可以，在钢琴上也行。”
钟选看到这样的评论，气愤的不行，可以什么可以，你那是正经可以吗？
毫不犹豫的点击头像跳转进去，主页果然都是些点赞奇高的视频。
什么一秒臀震慢动作，什么鲨鱼裤硬拉怼臀拍。
作孽啊，杏核的纹理都快看清楚了。
钟选毫不犹豫的截屏，留作证据。
夏文羽也就是没看到，不然一定大赞一声同道中人。
杏核谁不喜欢，里面有杏仁呢，杏仁里还有露。
夏文羽此时正摆弄着手机，一脸得意的说道：
“小选，你看看，这视频数据，啧啧，我给你讲我也就是学钢琴耽误了，不然怎么也能去五百强混个什么O当当。”
钟选听得直嘬牙花子：
“你可住嘴吧你，夏叔叔看过视频没有，怎么没打死你呢？”
夏文羽听完愣了一下，梗着脖子回击：
“小选，这都营销上的事，你一个打工人不懂可以理解。”
“不会吧不会吧，你还以为这都是你的功劳呢？”
看着钟选脸上的不屑表情，夏文羽窜了：
“不是我难道是你？你看看我这些视频，给我家钢琴带来多少流量。”
“就凭你这八百多条视频，才不到二十万的粉丝？”
见夏文羽还是不服气的样子，钟选甩出第二把飞刀：
“你觉得人家是来看耍猴……是来看猴的，还是来看钢琴演奏的？”
“这是对艺术的娱乐化思考……”
“评论里有一个人问你钢琴的事吗，那个杏仁酥不算。”
“……”
刀刀戳心。
夏文羽一时被问懵了，仔细回想一下，他视频账号里的粉丝的确都没有问过关于钢琴的事。
只是他被自己每天一条短视频的坚持感动，也被视频数据冲昏了头脑，一时也没注意到这件事。
“那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钟选笑了笑，自顾自的走到落地窗前，半靠着说道：
“你说那些性感的丝袜是卖给谁的？”
“当然是卖给女人穿的，这还用问？”
夏文羽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钟选，心想他这么多年没谈朋友，不会有那种癖好吧。
丝袜大佬！
“错，都是卖给男人的！”
“嗯？”夏文羽愣了几秒钟，随后也回过味来，“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人，我喜欢有珍珠的。”
“谁特么问你喜欢什么款式了，不用告诉我。”
钟选心里一阵无奈，这二货的思绪总是这么飘逸灵动。
“所以，你觉得钢琴是卖给谁的？那些练琴的小孩子？那些学琴的学生？都不是，钢琴是卖给他们的父母的。”
“你拍的这些视频，大家都很喜欢，看得人也是图一乐，但买琴的时候会想起你家的琴？他们只能想起猴来！”
夏文羽瞪大眼睛越想越是这么个意思，不断点着头：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那你说该怎么办？”
“你得上强度啊，得让他们看看，真正的高手都是什么样子的，这样人家才会好奇你弹的是什么琴。”
“怎么上强度？我旋转，跳跃，倒立弹琴？”
“次奥……”
钟选被气笑了，一把推开夏文羽，自己坐在了钢琴前。
他不知道地球上有贝多芬和莫扎特，也不知道肖邦的夜曲。
但他知道，《野蜂飞舞》今天将在蓝星开始传承。
没有任何铺垫，钟选灵巧的手指开始在黑白琴键上跳跃起来。
比起夏文羽的钢琴水平，他的技巧只能算是一般。
但夏文羽很快便惊呆了，这首曲子，他没听过！
哪怕钟选在弹奏的过程中，出现了错音甚至是吞音。
但夏文羽依然听得出来，这是一首了不得的钢琴曲。
“义父，这首曲子……”
钟选双手离开琴键，笑着说道：
“给你来弹怎么样？手速再快点，弹出蜂群的意境，卷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