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决断
宇智波青大步奔跑，酝酿了一下情绪，声音在黑夜里宛如惊雷一般炸响。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止水死了！”
他将距离把控的刚刚好，喊完“止水死了”四个字，人就已经冲到了聚居区的边缘。
迎面就是闻讯而来的几名宇智波一族的忍者……
“怎么回事？止水他怎么了？”
一双、一双的眼睛，就看向了宇智波青手中的止水。
宇智波青大声说：“不知道，我、我就是突然看到他死了——我怕破坏他身上的线索，所以就赶紧用接触最小的方式提着他来族里……希望族里可以展开调查。我、我一出木屋，就在外面看到了止水，他两只眼睛流血……”
宇智波青很自然的，表现出了那种因为震惊而语无伦次，说话翻来覆去，却无法说到重点的状态。
为首的宇智波安抚他：“不要害怕，不要激动，青，你尽量安静下来……听着，你做的很好。我们这就去找族长！”
这名宇智波并未苛求宇智波青太多——如果是自己遭遇了这样的意外，他并不一定会比宇智波青做的好。
甚至，激动之下会破坏了尸体的线索也说不定。
一人问：“你怎么不把尸体留在原地，前来报告？你这样提着尸体，本身就破坏了线索。”
“我如果不管尸体，那么我离开之后，尸体被凶手销毁怎么办？如果，凶手在尸体周围布置了陷阱怎么办？当时止水是逃跑的状态死掉的，如果凶手在追踪，我怎么可能是对手？”
宇智波青一串反问，问的理直气壮。
他在木叶的体系中，不过就是一个“下忍小鬼”而已，连加入警务部队的资格都不够。
那人自知理亏，也就闷声不说话——从保存证据的角度看，他的说法，无疑是更对的。
但从现实角度来说，宇智波青说的无疑更有道理。
一行宇智波护送着宇智波青，宇智波青提着止水，一路往族长家去。
沿途他还不停的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止水死了”，惊得宇智波的居住区沿途纷纷亮起了灯光，已经睡下的忍者、非忍者，都穿起衣服闻讯出门。
还有一些人，则是在睡梦中，被小鬼叫醒的……
有些小事，不需要宇智波青刻意去安排，小鬼就心有灵犀，很贴心的帮忙办了。
它在人的睡梦中，叫嚷的更凶。很多人本来正在做梦，以为是做了噩梦、醒了，结果醒来后才发现，竟然真的是宇智波止水死了的噩耗。
宇智波青就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带着尸体进了族长家。
宇智波富岳、美琴和宇智波鼬、佐助这一家子也被动静惊醒，见了人来，就问：“什么止水死了，究竟怎么回事？”
问完之后，宇智波富岳就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多余的话——因为宇智波青的手里就是止水的尸体。
宇智波青将尸体放在空地上，说：“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晚上的时候，我正在休息，突然听到木屋外噗通一声，我就忙出去查探。
“就发现止水趴在不远处，我过去一看，发现止水已经死了。当时他的两只眼睛都是血洞，他的眼睛也被人挖走了——我，我当时害怕极了。
“我就赶紧提起他的尸体来找您，族长，您一定要调查清楚凶手啊！
“止水——止水他可是我们宇智波一族的第一高手啊，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给人害死了。这件事一定不能这么算了……”
宇智波青的情绪爆发出来，哭的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嚷嚷着要让富岳给止水报仇。
似乎是突然的灵光一闪，还提出了一个建议：
“山中一族不是可以读取记忆吗？我们让山中一族的人来，读一下止水的记忆——现在才死亡不长的时间，一定可以清晰的知道凶手是谁的。”
“山中一族……”
宇智波富岳听的有些皱眉，警务部队就职的其它忍者也皱眉——只是，彼此皱眉的理由，却有些不同。
宇智波富岳是从“保密”的角度出发，如果是让山中一族侵入大脑，读取记忆，那必然会泄露许多宇智波一族的情报。
而其它的宇智波，则是基于警务部队本身——山中一族是情报部门的人，而他们是警务部队的人，如果让山中一族来，那岂非显得警务部队很无能？
宇智波一族从不弱于旁族，拥有天下第一的血继，怎么可能求到小小的山中一族头上？
宇智波鼬显然是想到了更深的一层，猜到了些许内幕，开口说：“你们，非要调查止水的死因吗？”
宇智波青：……听听，这个“大孝子”说的是人话吗？
止水不明不白的死了，他竟然感觉众人要调查死因，很不应该？
“鼬，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止水不是你很好的朋友吗？所以，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朋友的？我真的大开眼界——呵，能做你的朋友，都如此倒霉，那如果成为你的亲人、亲族，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宇智波青指着宇智波鼬，将鼬的一句话放大解读，这会儿宇智波一族都在，他是不会怕的。
宇智波鼬的双眸一红，露出了三勾玉的写轮眼。
宇智波青吓得后退，躲在了一名宇智波上忍身后。
这个上忍叫八代，是宇智波一族有名有姓的强者。
“怎么，你难道要在这里用你的写轮眼教训我吗？还是我说错了什么？或者说是你自己被我说到了痛脚？”
一众宇智波议论纷纷。
宇智波八代看向宇智波鼬的眼神也是皱眉——本来，如果单纯是宇智波鼬那句话，他顶多就是不喜，有些生气。
但经过宇智波青这么一解读，心里一下就多出了怀疑了——因为宇智波鼬的反应，太值得玩味了。
莫非说……宇智波鼬，知道一部分“真相”？
而这个“真相”，是不能被查的？
转过念头一想，去他妈的不能被查，他在警务部队这么多年，怎么都没碰上这么牛逼的存在？
连火影都能查，也都会配合调查，谁这么牛逼，查都不能查了？
“鼬，你搞清楚，你说的是什么。不过，青说的很有道理——你对族人的态度，很有问题。面对挚友的死，你竟然认为我们查找死因不对，那么，你能给出理由吗？如果不能，我们就要怀疑，你和这件事有关系了！”
当破开了某些滤镜之后，真正的用刑侦的思维，去看待这件事，矛头一下子就很清晰的对准了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一脸的冷漠，内心痛苦：“如果，你们这么认为的话——那，这就是你们希望的真相。”
“族长大人，各位长老、前辈……我建议立刻去找山中一族，相比止水的死因，止水身上的秘密。我认为我们更应该关注止水是怎么死的，是被谁杀死的——宇智波一族不可轻辱！
“我们宇智波，爱族人，胜过于隐藏他的秘密。伴随着尸体死亡的时间越长，丢失的信息也就越多。
“所以，越早找到山中一族的人来读取记忆，我们获知凶手，了解前因后果的难度才会更低……族长、各位前辈——这个事情耽误不得啊。
“对，还有……我还建议，将情报部门辅助读取的电脑借调过来，这样读取记忆的时候，我们是可以通过屏幕，看到读取的过程的。各种记忆报告，也可以随时出现……
“这样，就能避免因为某些原因，山中一族会有难言之隐的情况……毕竟，刚才他的态度，你们已经看到了。”
宇智波青再次指宇智波鼬，话里话外的那种不满、敌视丝毫不掩饰。
宇智波青心说：“反正要么你在灭族前死，要么灭族的时候你把我捅死……所以，也无所谓跟你虚与委蛇。反正到头来只能活一个……现在，我就是要让更多族人见识一下你的面孔，擦亮眼睛、提起心。至少，不能让他们把你当继承人、自己人看待。”
一众人听的面面相觑，一阵安静之后，就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咄！”
“咄！”
两声拐杖重重顿在地上的声音，让人安静下来。
“都安静，吵什么？”一个头发花了的老头拄着拐杖，声音低沉、有力，“族长，这件事你来定夺。”
“四方长老……”
“是四方长老！”
“没想到四方长老来了。”
“听长老的。”
众人都是一惊，惊中又带着一种找到了主心骨的喜悦。
这位“四方长老”乃是和宇智波斑同一时代的，硕果仅存的老人，在族内德高望重，为人敬仰。
这位长老，一般时候也少在族内走动，随着年纪渐渐大了，连族会都参加的少了。
四方长老一言不发，一双老眼浑浊却坚定的看着宇智波富岳，等待宇智波富岳的决定。
其余的宇智波也将目光锁定了宇智波富岳，等待决定。
宇智波富岳感觉到一种沉甸甸的压力，心中快速的权衡，目光在诸人的身上掠过……八代、稻火、铁火以及，那个胆大敢言的青——也正是他，让自己的这个决定左右摇摆，变得艰难起来。
但最终，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终究还是家族忍者的秘密、家族的荣誉占据了上风。
又看一眼四方长老，宇智波富岳做出决断：
“此事，交由警务部队进行全权调查……八代，调查的具体事务，由你负责。警卫部队成员留下，青，你也留一下。其它无关人等，请回。”